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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猎场,树木广袤、自然环境极好,圈养着百兽,天子春猎,秋狝,冬狩大多在此处进行。

猎场外专门修筑有行宫,其中遍植奇花异木,随处可见山林池沼,也是大型的皇家休闲娱乐场所。

杜宛宛居住的地方在雪松苑,在行宫偏僻一角,但很大,占地很广,四周种了很多雪

松,是个好地方。

除了偏僻一点,没有什么不好。

一路上舟车劳顿,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深夜,四处一片漆黑,杜宛宛早就受不住了,

草草用了些百合粥就歇下了,那个男人安置好她,就出去了。

第二天起来,才知道她住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对此她并不在意。

了解过后她反而很满意这里。

参加冬狩的人昨天下午就到了,分在行宫各处。

离她这里都很远,一般不会碰到,杜宛宛不想有人看到她,她也不想碰到谁,她一路都在担心。

到时候——她不想麻烦。

那个男人也没有出现,从容真那里得知,冬狩已经开始,传话让她好好在雪松苑,若是想出去走走,可以在雪松苑走一走。

雪松苑很大,若是想去猎场就让人带她出去

他应该考虑过才把她安置在这里。

不过去猎场?

此时正是冬狩,她要是去猎场?

他竟让人带她去!

杜宛宛仔细问过容真才知道,冬狩是在前面的猎林,所有人都在那里,她要是想去猎场,雪松苑这边也有一条路,从这边过去,并不会碰到人。

那个男人给她留下了不少的人,她要是想去,就从这边过去猎场,这些人会跟着她保护她。

杜宛宛见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安排好,她虽然不想来围场,也不是不想,冬狩是每年冬季最热闹的行围。

如果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每年各府下一代都会争相参加冬狩行围,若是猎得最多,就会得到天子的赏识,往年定远侯府赵晟也会参加行围。

她身体病弱一直没有参加过,总是听人说有多热闹。

烈烈寒风起,惨惨飞云浮。霜浓凝广隰,冰厚结清流。

金鞍移上苑,玉勒骋平畴。旌旗四望合,罝罗一面求。

楚踣争兕殪,秦亡角鹿愁。兽忙投密树,鸿惊起砾洲。

骑敛原尘静,戈回岭日收。心非洛汭逸,意在渭滨游。

禽荒非所乐,抚辔更招忧。

这是她在书上看过前朝一位明君写的关于冬狩的诗。

专门描写冬狩的。

杜宛宛抬头看向雕花木窗外,隐隐能听到冬狩的马蹄声,隐隐能看到飞扬的旌旗,在寒风中招展。

“夫人?”

容真见夫人看着窗外不说话,上前一步。

陛下要她看着夫人。

陛下没有再派人来服侍夫人,怕夫人不习惯,她知道夫人并不喜欢太多人,必竟夫人的身份。

陛下留下很多人守在外面,保护夫人。

陛下都安排好了。

陛下要冬狩也不忘替夫人安排。

“我们出去走走。”

杜宛宛收回目光,她转身看了容真一眼,开口,起身。

“是。”

容真见夫人要出去,她忙上前,拦住:“只不过夫人要是出去再加一件披风,外面风大别着凉了,上林这边比起京城要冷些,夫人的身体虽然好些了,不过。”

“夫人等一下,奴婢去取披风,陛下之前让人给夫人送了一箱料子,都是好料子,让奴婢给夫人做几身,奴婢刚才正要告诉夫人,夫人要去看看吗?”

容真说到这看着杜宛宛

杜宛宛出来什么也没有带,这一路都是那个男人安排,衣物也是那个男人准备的,来围场前那个男人让人给了她一箱衣物。

让她挑着穿,都是很好的料子和皮子,针线细密工整,不比她在府里用的差,也很合身,他却不满意。

说是急赶出来的,让她先用着,等他空了亲自给她设计。

现在他又送来一箱料子。

杜宛宛对上容真的目光,她别开目光:“先不看了,你去取一件,就那件白狐狸皮的吧。”

衣物这些够穿就可以。

那箱料子先放着。

那个男人。

“好。”

容真见状,眸闪了闪,点头。

转身往内室去。

她知道夫人的性情,不再多说。

杜宛宛看了一眼容真的背影,转头看向雕花木窗外面,一阵阵风吹动木窗外的松枝,这里是比京里冷。

而且这两天好像一下子冷了起来,屋里烧了火龙,倒是不冷。

“夫人。”

容真很快取了白狐披风出来,走到杜宛宛面前,服侍着杜宛宛披上:“夫人只是在雪松苑走走还是?要是夫人想要出去,那奴婢好安排人,还有夫人最好换身衣服,猎场可以骑马,夫人若是想要骑马?”

“不用。”

杜宛宛低头看着给她系披风的容真,闻言摇头。

“先走一走。”

“好。”

容真也不再说,系好披风,退开,扶住杜宛宛的手:“不过夫人也要小心些,屋里烧了火龙暖和,到了外面。”

“嗯。”

杜宛宛点头。

看了看她。

“夫人最好是换一身厚点的。”

“不用了。”

杜宛宛见容真还要再说,打断,容真抬头,看向杜宛宛,扫了一眼杜宛宛身上的披风,认真的。

“夫人穿这件白狐的披风最好看。”

“是吗?”

杜宛宛听了容真的话,微笑笑,她并不在意好不好看。

“还有火红的那个夫人穿着也好看,陛下也这样说。”容真又道:“陛下刚刚送来的那箱料子,奴婢看过,都是好料子。”

杜宛宛再次一笑睥了睥她,相处久了,她发现容真话也多了起来:“走吧。”率先往屋外去。

“就你和我。”

杜宛宛又道。

“是。”

容真看着杜宛宛的背影,颔首应道,上前扶住杜宛宛。

主仆俩出了屋子,门外守着的宫人忙上前:“夫人。”

“夫人要出去走走,你们出去看看。”

杜宛宛没有开口,容真上前一步。

这些宫人是一路和她们来行宫的,闻言:“是。”四个宫人往外面去。

杜宛宛见状没有说什么,由容真扶着,走在她们身后,黑衣人守在前门,雪松苑占地广,最大。

有前后两个花园。

前花园在前院,前门,后花园在后门,杜宛宛披着披风,和容真沿着雪松苑走,先到的后花园。

后花园林池环绕,只可惜现在正值冬季,万籁皆寂,然后就是一棵棵的雪松,笔直的挺立。

随着风声,簌簌发抖。

前花园和后花园差不多,种满了雪松。

杜宛宛披着披风并不冷,她看了一眼四周,收回目光望向旁边的容真还有前面的宫人。

“要是冷就回去吧。”

并没有什么可看的。

“奴婢不冷,夫人要是冷。”

容真一听。

“我也不冷。”

杜宛宛摇头。

这样的天气这样出来,没有什么好看的,她看着前面的宫人。

容真发现,上前几步。

“你们要是冷。”

“奴婢不冷。”

四个宫人一听回身跪下。

“起来吧。”杜宛宛看着,摇了摇头,让她们起来,看向行宫外面,看了一会,她收回目光。

到了前门。

守在那里的黑衣人俯身低下头:“夫人。”

杜宛宛又看了一眼行宫外面,不知道围场现在?

“回去吧。”

想了想,杜宛宛对着容真开口

带着人往回去。

“你们不用多礼。”

她对着身后的黑衣人。

“夫人让你们起来。”

容真见状回头开口。

不久,回到雪松苑正房,杜宛宛脱去身上被风吹冷的披风,坐在炕上,接过宫人送上来的热汤,喝了一口。

温热的热汤滑入胃上,整个人都跟着暖了起来,混身都跟着舒服起来。

“你也歇一歇吧,你们也下去喝口热汤。”杜宛宛喝完手上的汤,交给一边的宫人,对着容真还有宫人道。

“是。”

容真和四个宫人抬头。

等到宫人下去,杜宛宛让容真喝了手边的热汤,在外面走了一趟,虽然不冷,屋里也暖和,但还是要注意。

万一得了风寒。

她这身体一向不中用,稍不注意就病发,前段时间那样折腾,本以为会发病,这几天天气骤冷,这里比京城还冷,她竟没有病发。

出去一趟除了有些累。

她再一次想到以前每天要喝的药,她的身体原来真的没有那样病弱得连床也下不了,再想到当初自己病得只能躺在床上。

还满心觉得赵晟对她好,杜妙妙是好妹妹,什么也不知道,反而怨自己不争气,傻子一样的自己真是好笑。

自从容真到身边,没有再喝药,她的身体再也没有发过病,几次不好也是别的事。

她知道她身体不像以前,和那个男人派人给她专门调理也有关,她知道那个男人一直在调理她的身体。

原先她以为是那个男人为了——

这次从宫里出来,那个男人专门派了太医给她调理。

这一路他也照顾着她的身体。

药膳从没有停过。

“夫人,陛下吩咐过要注意你的身体,奴婢再去给你煮一碗姜汤?”容真喝完汤,放下碗,又道。

“嗯。”

杜宛宛虽然觉得还好,不过想到万一发了病,点头。

“夫人等等。”

容真听了,忙出去。

杜宛宛看了一会门,她靠在榻上,今天没有太阳,这几天都没有太阳。

喝完姜汤,杜宛宛混身有些发热,让容真退下,她在榻上歇起来,本没打算睡,没想到一下子睡了过去。

待再醒来,雕花木窗外,天色亮起来,隐隐有太阳

杜宛宛混身有些酸软,她抬起眸,眯起眼,伸出手,好半晌,她回过神,抬起头看向四周。

“夫人,你醒了?”

容真的声音从一边响起。

杜宛宛看过去,一眼看到容真。

她不由眯了眯眼,脑中还有些迷糊,身上有些无力,她撑了撑身体:“容真?”

“是,夫人。”

容真见罢上前两步扶住杜宛宛,扶着她起身,坐在榻上,另一只手拿过一边的垫子垫在她背后。

“你怎么?”

她看着容真的动作,本来想问她怎么在这里,忽然想到自己好像睡了过去,她又看了看四周。

四周很静,再看身下的榻,她身上盖着被子,她记得她之前并没有盖,还有雕花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

她失神恍惚,靠着榻。

一时说不出话。

容真看出她的意思,松开手,退开几步,跪在榻边,抬起头:“夫人睡着了,奴婢进来看到就给夫人盖上被子——”

“哦!”

杜宛宛怔了会,反应过来,盯着容真。

“我睡了多久?”

怎么感觉好像过了很久?

“夫人睡了一个时辰。”容真回答。

“一个时辰?”杜宛宛听了皱眉,这么久?她凝着容真。

“现在是午时,夫人,夫人这一路累了应该多休息,夫人饿了吗?夫人早上并没有吃多少,刚刚陛下派人送了一只鹿过来,还有一只白狐和几块刚刚剥好的皮子,听说是陛下亲自猎的,送给夫人的,奴婢让人——这样的天气最是适合。”

容真微微笑。

她大概知道了夫人的心情。

方才陛下又派来送了东西来,陛下一直记着夫人。

夫人知道应该会高兴。

杜宛宛听在耳中,一愣。

“夫人,陛下一直记着你。”

容真接着说。

杜宛宛抬起头,看了一眼雕花木窗外,午时,随后,看向容真,那个男人亲自猎的?

她突然想去猎场。

去看看那个男人。

“去吧。”

她望着雕花木窗外面。

“我饿了。”

“是,夫人,你稍等一下,很快。”容真听后。

杜宛宛:“……”

*

围场。

男人们早就骑着马冲到林子里围猎去了,只留下女人们坐在台下,喝着热汤,也有女人们觉得骑射过人的,跟着男人们冲到林子里。

随着一*的人来去,不停有猎物堆到到围场前方的空地上。

“陛下又射中了一只鹿——”

“陛下射中了一只野猪。”

“靖国公府二公子射中了一只狐狸。”

“……”

另一边。

“大公主射中了一只兔子。”

“南阳郡主射中了一只野鸡。”

“……”随着来回奔跑的马蹄声,狩猎声远远从山林那边传过来,坐在台下的女人们都伸长脖子,一个个盯着猎场。

一个上午就在围猎中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围场前方的空地堆放的猎物越来越多,最大的一堆是皇帝的,另一堆是靖国公府二公子,还有一个是承安侯府大公子。

承安侯府的大公子和靖国公计二公子一直是对头。

上一次秋狩,两人就一直争着。

上一次是承安侯府大公子赢了,这一次看来是靖国公府二公子。

太后眯着眼看了一眼场下,宁嫣陪坐在旁,她也看着围场前面的空地,希望二叔能赢,想完,她睥了一眼坐在后妃那一堆的江美人。

江美人围着火红狐狸披风,一张俏脸风情无限,她坐在后妃的首位,听下面的人说除了皇上靖国公府二公子猎得最多,脸色一变。

很是不高兴。

那不就是宁嫣那女人的二叔吗?

她有些嫉妒,不就是出身靖国公府,有什么好得意的,没到最后谁也说不清,在她看来承安侯府的大公子更有可能赢,她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兄弟。

想到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文不成武不就,什么也帮不了她,记得进宫前弟弟虽然也不听话,可是也不像现在,回京后一定要让父母好好管一管。

到时再求陛下给弟弟找个好差事。

江美人根本不知道她那弟弟被下了大牢。

昨夜到了围场,她派人给陛下送东西去,希望陛下能来看她,谁知宁嫣那个女人也派了人送东西去

陛下之后让人赏赐了她东西。

她正高兴,听说陛下也赏了东西给宁嫣那个女人。

还没有进宫呢就整天想着勾引陛下,一点也不要脸。

不知廉耻的东西。

也不知道太后怎么想的,喜欢宁嫣那个女人。

早上围猎开始前,宁嫣那女人居然一直看着陛下,真真是不要脸的东西,气得她,陛下居然还对着宁嫣那女人笑。

就她那病歪歪的样子,怎么不病死她。

江美人一直气着。

宁嫣希望自己二叔赢,这样皇上就会——她隐隐感觉到太后对她不耐,想到家里人的期待,还有后宫那些女人渐渐不屑的目光,那不是她要的,已经到了围场,昨夜本来是个机会。

她要的是成为像前世杜宛宛那样的。

所有女人嫉妒,敬畏,皇上的心上人。

昨夜皇上赏了她也赏了江美人那个女人。

今早皇上对着她笑。

说明皇上还记着她。

没有忘。

她需要找机会,找时间单独和皇上相处,或许她该跟着皇上去行围,只是皇上喜欢柔弱天真的女人。

前世杜宛宛就从来没有骑过马。

“你二叔不错。”

太后收回目光,侧头看了一眼身边少女,开口,皇帝昨天晚上才赶来,夜里没有招江美人也没有招其它女人。

她才让人通知宁嫣。

谁知道。

还是没有成事。

好在皇帝也没再专宠着江美人,只是这几天皇帝到底干什么去了?

“太后娘娘。”

宁嫣一听,忙俯身。

太后看着宁嫣,没有再说话,宁嫣俯着身,不知道太后又?

其它女人也昂着头看着围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期望能看到皇上,也期望皇上出来能一眼看到她。

不过看到旁边的江美人还有太后身边的宁嫣,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不久。

行围的猎声再次响起,万马奔近,上午的围猎结束。

旌旗招摇,烈风忽啸,行围的人从猎场带着人回到围场,每人身上都挂着猎物,为首的是一身黑色盔甲,高大威武耀眼的萧绎,左右两边,是一红一白的靖国公府二公子和承安侯府大公子

点过猎物,萧绎朝身边的人点了点头,带着人往行宫去,一群人回到行宫,行宫中,宫人太监早就准备好了膳食。

早上的雾气散去,冬日的太阳挂在头顶。

“皇上在吗?”

皇帝的建章宫外,江美人带着人问着守在外面的人。

皇上从猎场回来,现在应该在宫里。

而在不远处,宁嫣也带着人,一见到江美人,她脸色一变,躲在树后面。

她看了一眼手边的食盒。

是她弄了半个时辰亲手做的。

她发现不除去江美人,她不会有机会。

她转身。

“回去吧,皇上很忙。”

她要想一想前世的事,虽然她前世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到。

有些事发生了改变。

她要尽快除去江美人,江美人这个女人处处妨碍她,上一世冬狩,记得好像发生了一件事,还有江美人那个弟弟也该出事了。

前世她没有参加这次的冬狩,可她听人说起过。

前世她满脑子是那个负心人。

她脸色一变,那个负心人!

她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对付江美人的好办法。

那个负心人她一直怕被人发现她不对,没有动手,这次冬狩她虽然没有特意去找,可是她知道他也参加了。

她一直压着心中的恨意。

江美人,还有那个负心的男人!

宁嫣眼中阴狠。

下行的围猎,她要好好看一看那个负心的男人。

*

杜宛宛梳洗过后坐在炕上,拿起容真找来的书看起来,雪松宛有一个小书房,可以在里面写字作画,只是她都不行,琴棋书画她只是略知,也就识字,从来没有人请人教过她,为了识字她吃了很多苦,她的继母以女子无才便是德教训她,里面也有不少书。

杜宛宛让容真找了几本,打发时间。

杜宛宛手上的是一本地理志。

她慢慢的看。

突然,她觉得眼前多了什么,她猛的抬头。

“心肝。”

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一身黑色的袍子,一脸邪气的笑,漫不经心

杜宛宛愣住,心跳砰砰砰快速跳动。

“心肝。”

萧绎看着杜宛宛愣住的样子,觉得很得意,他就知道这妇人一定想不到,他一夜没有看到这妇人。

这妇人倒是一点不想他。

“心肝这是什么表情?”

他上前一步,看着妇人傻愣愣的样子,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书,戏谑的开口,怕这妇人不习惯,他一忙完就过来。

可这妇人过得——

“皇上。”

杜宛宛快速回过神,俯下身。

“看你又来了。”

萧绎本来有点恼,有点生气,见她这样,上前拉住她的手,拉她起来:“就你规矩。”

语气变得无奈。

杜宛宛在低头请安的时候,冷静下来。

她没想到他会这时过来。

如今冷静下来。

她就着他扶着她的手起身,抬头,认真的:“这是规矩。”

“朕说过不用你这样规矩。”

萧绎盯着妇人认真的神情,无奈又恼怒,觉得这妇人真真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教了一遍又一遍,说了一次又一次,总是开不了窍。

要是别的人,早就顺了他的话。

偏她还认真无比。

当他说的话是放屁?

哼。萧绎冷着脸:“朕说的话就是圣旨,你居然敢不听。”

“皇上。”

杜宛宛并不怕,不过面上,她低下头,诚惶诚恐的俯身:“是臣妇的错,皇上的话是圣旨,只是。”

“没有只是。”

萧绎见她又来这一套,就这样一个榆木疙瘩一点情趣也没有,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知道识趣的妇人。

他偏还喜欢上。

她这样子真是叫他又爱又气,又无奈又恼怒。

还不能生她的气,真吓到了她。

他冷冷打断。

“朕说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这样多礼规矩,叫朕三郎也好,夫君也可以,就是不要规规矩矩的,朕不喜欢你太规矩,你是朕的太真,心肝,这是圣旨,朕最后再说一次,听到没有,平时不管什么你都规矩得很,希望这次你也能听话,不然,就算是违抗圣旨。”

萧绎黑着脸说完。

凝着杜宛宛,拉起她,伸出手抬起她的头,让她看着她。

杜宛宛面现难色,犹疑迟疑。

“听到没有?”

萧绎冷着声音过了一会不耐又道。

这妇人居然还迟疑。之前也不见她如此,不过之前嘴上答应,不久又变回去,这次面现难色看来是不准备再敷衍,哼。

“这是圣旨。”

“是!”杜宛宛面带难色在萧绎的逼迫下答应。

“记住了,下次再让朕听到,你就等着。”萧绎冷哼一声,还是有点恼怒,仔细一想这妇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刚才没多想。再看这妇人,还是一脸难色,算了,谁叫他现在还就喜欢这木头。

“是。”杜宛宛低下头。

“叫。”

“三郎。”

杜宛宛声音很小。

“再叫,朕没听到。”

萧绎心里不爽,就想折腾,他拉着杜宛宛,看着她那小样子。

“三郎。”

杜宛宛顿了一下,声音大了些。

她一直在试探这个男人对她的容忍度,现在试探的结果让她还算满意,今后,她会照他说的。

“再叫。”

萧绎稍满意了些,他再次开口。

杜宛宛:“三郎!”

“好。”

萧绎听杜宛宛带着恼意的声音,哈哈笑起来,笑过,他拉着杜宛宛的手,再次抬起她的头:“换一个。”

他扬着唇。

杜宛宛好不容易把脸憋红了,她恼怒的盯着男人:“夫君。”

“好,很好。”

萧绎再次大笑,笑过,一把抱住杜宛宛,在她的嘴上亲了亲,亲过,松开她,摸着她的脸:“真乖,朕就喜欢你这样,这样的你才是朕喜欢的样子。”

杜宛宛:“……”

恼红着脸。

萧绎又是一阵笑,望着杜宛宛:“昨夜想没有想朕?”

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

杜宛宛默默的想:“没有。”

“什么?”

萧绎一听,脸黑下来,押着杜宛宛的肩,直视着她:“再说一遍,朕没有听清楚!”

这个妇人。

心头很不爽快。

“我没想你,我只想你去了哪里。”

杜宛宛别开头,红着脸,声音变小。

“枉朕一直念着你,有点好东西就派人送到你这里,你这没良心的女人。”萧绎脸彻底黑了,冷着声音,恨不得把这妇人掐死了,听到后来,怔了下。

再次恨不得把妇人掐死。

居然胆敢戏弄他。

胆肥了啊。

他恨恨盯着妇人的脸,看着妇人通红的脸,还有羞恼的表情,他心中又畅快起来,这妇人。

他抬着她的脸。

“朕给的东西喜不喜欢,那鹿呢?这种天吃点鹿肉最是滋补,让容真去。”

“喜欢,谢谢皇上,三郎惦记,容真已经吩咐下去,只是不知道三郎你会来……”

杜宛宛眼晴看着别处,红着脸。

萧绎眼中含笑,看着杜宛宛别扭的小样,心中欢喜,摸了一把她的小脸:“没事,容真知道朕来了。”

杜宛宛红着脸低下头。

萧绎又是一阵笑。

半天后,鹿肉上了桌,萧绎拉着杜宛宛一起坐下,容真在一边侍侯。

“这可是朕亲自猎的,朕得的最好的都送到了你这里。”

“我很喜欢。”

“哼,敢不喜欢!”

“……”

鹿肉最是美味,肉质细嫩、味道美、瘦肉多、结缔组织少,杜宛宛也喜欢吃,不过鹿肉虽是滋补但也不能吃太多。

杜宛宛的身体还没有调养好,吃了一些萧绎就不让她吃,让她吃别的。

萧绎则端着鹿血喝着。

杜宛宛眼巴巴看着。

她还想吃。

以前她也吃过几次,虽然也美味,却不像这次这么好吃。

不过鹿肉难得,就算不像这次这样,也是好东西。

她也是仅有的机会吃过几次。

不像这次,整整一只

杜宛宛看着男人,很有些怨念。

萧绎笑望着杜宛宛,这妇人。

“要不要喝?”

他把手中的碗递给杜宛宛。

杜宛宛忙摇头,嫌弃得很,她虽然喜欢吃鹿肉,最喝不习惯鹿血,尤其是生的,好在对面的男人喝的不是生的。

听说冬狩的时候,男人们都会生喝鹿血。

不知道这个男人?

“想不想去猎场?”

忽然对面的男人开口。

杜宛宛抬眸。

“想不想去?”

萧绎喝完碗中的血,放下碗,注视着妇人,这妇人刚才嫌弃的样子。

“想。”

杜宛宛对着那双又黑又沉的眸,点头,她不想一直呆在这里,想出去看看。

“好,朕带你去。”

萧绎不愿意把妇人圈在这里,本来他带她来也不是为了把她圈在这,见她想去,他摸了一下她的脸。

当然她要是不去,就不去。

杜宛宛别了别头。

萧绎起身,走到她身边,抱住她:“躲什么,不是想去猎场,走,朕现在就带你去。”

杜宛宛见他说去就去,看向外面。

萧绎直接吩咐容真。

“去把你们夫人的披风拿来。”说着,他回头:“你会不会骑马?”

“不会。”

杜宛宛哪有机会学骑马。

她抿了抿唇,不会骑马就不能去?

“没事,你和朕一起,要是想学,让容真服侍你去换身骑马装,朕让人给你挑一只温顺的马。”

萧绎看在眼里,揽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好。”

杜宛宛脸红的转开头。

她对骑马很好奇,只是没有人教她,她也没有机会学,这个男人有时间教她?

*

西边挨着雪松苑的猎场,一行人骑在马上。

萧绎一身黑袍披着黑色的披风抱着杜宛宛,杜宛宛裹着火红的披风窝在男人怀里,身后是容真和黑衣人。

杜宛宛没想到容真也会骑马

而且骑得还很好。

容真说是以前入宫前学的,那个时候她家是养马的,入宫后一直没骑,已经生疏了,杜宛宛看着容真的样子,那哪里生疏了?杜宛宛更想学骑马,一行人慢慢进了林子,黑衣人分出一半在前面开路。

杜宛宛看着猎林。

太阳下。

猎林里比早上看得更清。

“前面有一片草地,你到那里学。”

萧绎带着杜宛宛在猎场四处走了走,看了看,低头对怀里的杜宛宛道,杜宛宛点头,回头瞄了一眼黑衣人牵着的白母马,

不久前身后的男人让人去挑来的。

“要是不喜欢,朕再让人挑。”

“我很喜欢,三郎。”

“等学会了,陪着朕一起行猎。”

萧绎见杜宛宛回头,低首道。

含着戏谑。

杜宛宛脸一下子红了,回过头,抬头瞪着他:“三郎小看我?”

“哈哈。”

萧绎愣了下,然后大笑。

这妇人。

居然会撒娇了。

“学会撒娇了?”学得倒快。

“我才没有,太真只是不高兴三郎小看。”

杜宛宛边说心中边恶寒,特别是身边还有人,也不知道人家怎么看她,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也成了那些女人一样的。

萧绎又是笑:“不会。”虽然他确实是,不过面上当然不会承认。

“哼。”

杜宛宛再次别开头。

萧绎低头大笑。

“朕没有小看你,朕等着你学会和朕一起狩猎可好?”

“当然。”

“太真,朕等着。”

“放心,要不了多久的,就会和容真一样,到时候比一比谁猎的东西多。”

“就你?”

“皇上试目以待。”

“好!”

“……”

“……”

容真看着,听着,觉得皇上和夫人之间越来越不一样,夫人似乎又有些不同,黑衣人像是没有听到,目视斜前方

“到了。”

很快,穿过树林,萧绎开口。

杜宛宛从萧绎怀里起身,看向前面。

突然,前面一声尖利的响声。

像是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护驾。”“护驾。”黑衣人一直警惕着四周,马上发现,只是他们分散在四周,一时根本赶不及。

“不好。”

萧绎也发现了,脸色一变,眼晴一眯,前方一根箭正划破空气朝着他这里射来。

他抱住身前的妇人。

杜宛宛在萧绎开口后也发现不对,她抬头,看到一根箭直直朝着自己而来,她想要躲开,跳下马,可是身后的男人抱住她,要压下她。

这一压一动,箭已经到了近前。

扑哧一声,箭穿过杜宛宛的胸口。

杜宛宛瞪大眼,胸口一痛,她只看得到前方一个黑影跳动,她转回头,身后的男人脸色铁青。

容真脸色苍白,正跳下马,在她昏过去前,她听到一声大喊。

*

皇宫。

“不!”

淑妃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身下不停有血流出,她脸色惨白如鬼,她的皇子,她的孩子,不,不!

怎么会这样?

她一直注意着,怎么会?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动的手?

是谁?

“娘娘,娘娘。”淑妃身边的宫人都吓到了,看着倒在地上身下流血的淑妃,她们脸色更白,更恐慌,要是淑妃娘娘出了事,她们哪里还有命在。

淑妃身边的大宫女跌在地上,直直的看着空着的手还有地面,都是她,都是她的错,她转头看着主子,猛的起身。

“娘娘,你醒醒。”

看着淑妃身下的血,她头一阵阵的眩晕。

都怪她没有扶好娘娘,都是她没有大意了,竟让娘娘滑倒,若是主子有事,若是娘娘没了皇子,她——

淑妃什么也听不到。

“皇儿,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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