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双手攀上男人脖颈,她徐徐往下,一下又一下拍打着盛为的后背。
“我哪儿也不去”。
“这样能好一点吗?”
“你身边人呢, 我找他们拿药”。
男人脑袋垂在温迎肩侧,他先前攥紧克制的双拳缓缓松开。
其实温迎才是他的“药”。
可是。
温迎怎么感觉不对劲。
她掌心细细摩挲着男人后背,却发现一处处的凸起。
女人微微起身,干脆撩起他身上那件衬衫。
没错,后背纵横交错的鞭打痕迹。
她刚才的感觉没有错。
“你这是怎么弄的?”
温迎质问出声,语气带了些着急。
男人身上衣服被他扒的突然,冷气袭来,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温迎不依不饶:“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从哪里受伤的?”
盛为将她手移开:“没事,别看了”。
温迎有些生气:“我看看,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床头灯被女人伸手打开:“别动,给我看看”。
本来盛为就藏着不让她看,这下好了,整个身子完完整整裸在灯光之下。
温迎先是看到他心口处那道枪伤,她心下一惊。
这伤口并没有好完整,显然还在愈合当中。
温迎手指轻轻触了上去,“你...”
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梁双双说盛为救了她和哥哥,救了她腹中的孩子。
温迎掩去心中情绪,胳膊用力示意男人转过身来。
盛为不肯。
两人暗暗较劲。
“温迎,别看了”。
温迎哪里肯,一个用力就将他推过身去。
怎么会这么多伤?
她忽地反应过来:“你去温家了?”
男人沉默不语。
“什么时候去的?”
“是那天早上吗?”
温迎想起,那晚他说自己要去澳区,可爷爷的人都守在外面,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那晚和盛为在一起。
她看着男人后背的伤沉默,“为什么瞒着我?”
盛为将人抱在怀里:“都是小伤,我那日去的突然,惹了老太太发病”。
温泰鸿自是不肯将温迎放心交给自己。
男人想,如果可以,温泰鸿打自己三天三夜那也是他该受的。
他裸着的肩膀处有女人温热液体滑下来。
盛为不确定,急忙将她肩膀推开来看。
温迎发丝散乱,眼眸底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正在盛为盯着她看时,她用手背抹去眼角泪滴。
盛为心疼的要命:“别哭了”。
“温迎,那时候我在想,只要你爱我,只要你不推开我,哪怕是在你爷爷那儿赔上我这条命,我也死的心甘情愿”。
他将“死”说的风轻云淡。
温迎又气又觉得喉咙处酸涩:“胡说什么呢!”
“别没事把「死」挂在嘴边上”。
他中这一枪,跟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没什么差别。
温迎就这么想着,弯起指甲狠狠在男人胸前挠了好几下。
看着一道道红痕被自己挠出来,她这才解气。
男人感受着她动作也跟着笑:“跟猫似的”。
他的声线不是很稳,虚飘飘的带过几个字。
温迎想起他现在情绪不稳,正准备提醒他把衣服穿上。
秦三敲门。
盛为警觉。
他此刻如惊弓之鸟,生怕温迎从自己身边不见了。
温迎看他防备着的神态觉得好笑:“快去开门”。
说着,她就要去解开脚上被绑着的领带。
男人扫了她动作一眼,猛地将人打横抱起。
温迎惊呼出声:“盛为!放我下来!”
秦三焦急,他慌里慌张找了小盛总的药过来,这两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想着,门在里面打开。
「不可描述」的画面闯进他眼中。
秦三急忙转身,声音是不可见的紧张:“抱歉,小盛总,这是您的药”。
男人沉了脸。
他上身赤裸着,一丝不挂。
温迎的开叉长裙早就不成样子。
她两条白皙的腿攀缠上男人劲瘦腰身。
这画面,谁敢看?
见盛为不接,温迎扫了一眼,伸直胳膊将秦三手中的药接过来。
门被“嘭”一声关上,秦三不由得哆嗦。
看来他来的不是时候了。
重新将人放在床上,男人莫名其妙说了句:“我吃了药,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该死的秦三,没一点眼力见。
床上女人扯了扯自己裙子:“随便你吃不吃,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她算是看出来了,其实这男人清醒着呢。
女人紧紧盯着他眸子。
盯了许久,盛为脸上浮现出罕见的「心虚」
温迎了然,看吧...死男人,花样多。
她一脚将床上被子踢开:“赶紧吃药,我睡一觉”。
酒意上头,她才是晕的那个人。
耳边窸窸窣窣是拆开药盒子的声音。
接着是男人吞咽水的声音。
温迎这才放下心来。
她闭上眼,背对着盛为,穿着裙子睡不舒服。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背后裙子拉链往下拉的动作。
“抬一下胳膊,我把裙子给你脱了”。
这正合温迎的意思。
她翻身,对上盛为双眸,却被他闪躲开。
这女人裙子底下...怎么什么也没有...
这种露肩收腰长裙里面本来就不好穿别的衣服,小衣服就更不必说了。
一穿一个丑。
盛为哪懂这些。
倒是温迎揶揄他:“装什么呢,我什么你没见过”。
男人暗暗垂眸,那不一样...
女人被剥了个精光。
盛为索性将自己男士衬衫套在她身上当睡衣。
折腾了好一会儿,温迎早就昏昏欲睡了。
盛为根本不用凑近,刚刚在包间里就闻到她身上那股酒气。
将人再次抱进怀里时,男人才有了实感。
自从温迎将他推开,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
两人相拥而眠,伴着海波卷起浪的声音,伴着游轮缓缓前进的微晃感。
另一边,沈安安和靳修臣“大干一场”,两个人吵着吵着,不知怎么地就吵到床上去了。
等她反应过来后满游轮找温迎。
靳修臣看她穿上衣服不认人还去找别人,脸自然黑的不能看。
靳修臣看见秦三:“你们盛总呢?”
沈安安忽地转身:“盛总?盛为?”
靳修臣肺都要气炸了:“怎么,跟他也有一腿?沈安安,你精力够旺盛的。”
秦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沈安安狠狠瞪了男人一眼:“说什么呢,他可是我最好朋友的男人”。
“朋友的男人,我沈安安避之不及”。
“这点规矩,你都不懂?”
呵。
靳修臣嗤笑:“没想到有一天能从你嘴里听到「规矩」这两个字”。
沈安安决心不再理他。
男人如衣服,她从不睡重复的男人。
也不会一套衣服重复穿两次。
害!
今天破例了。
谁叫姓靳的今天撞自己跟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