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为好似克制不住心中偏执欲念。
他抬眸沉沉看向温迎。
如果温迎知道,被一个变态深深爱着,她还会不会正眼看自己...
温迎...
脑海中方才那一幕一次次循环出现,盛为紧咬牙关,晦暗的眸子里是阴冷偏执。
他从前总是安慰自己,只要温迎还要自己,她怎样都好...
她跟别的男人订婚...
跟别的男人结婚...
只要她还要自己...
可是现在,他的阿迎不要他了。
温迎眼睁睁看着盛为眼角和嘴角的血缓缓渗出。
她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却还是隐了下去。
最后开口时,她语气不好极了:“都伤成这样了,谁打的?”
男人眉尾轻动,仿佛再也克制不住。
温迎牵引着他一丝一念浑身的情绪,他无处可逃。
等到温迎反应过来时,盛为已然上手,将她裙间腰带解开,松松缠在自己两手之间。
外科医生的手,自然知道怎样打结不伤人却又挣不开。
温迎两手被男人禁锢,反着背在身后,盛为索性将她逼在角落之间。
“盛为,你疯了?”
男人似是听不见,一遍又一遍握着温迎的手不松开。
他神色寻常,却是听不进去任何声音。
缠了好几遍,身前男人突然停住动作。
他好像才回过神,猛地抱住温迎,歇斯底里:“温迎,我疯了”。
是的,他疯了。
他刚才只是想着将温迎永远留在自己身边,让他的阿迎心里眼里只有他盛为的影子。
可他做了什么?!
“温迎,你跟他结婚了,我呢?”
“温迎,你爱过我吗?”
盛为心中应该是有了答案。
这个问题他在心里问过自己千万遍,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女人说不爱就不爱了。
所以他拼命缠着温迎,温迎喜欢他的身体,他就卖力让她满意。
温迎喜欢他的脸,他连头发的长度都不敢轻易换。
她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他甚至连衣服的颜色都只买温迎喜欢的。
初见时,温迎就是看上他这张脸。
那天他穿的平常,也不知温迎怎么就留意自己了。
他清楚记得,那天东阳身体撑不住,他不得已替单,正好接的是温迎的帮遛狗单子。
他性子本就寡淡,一般不留意身边的种种琐事。
直到第二天,东阳一脸愁容找到他:“阿盛,昨天你遛狗那单子,今天单主打电话,指定要你再过来”。
玫瑰庄园那边是顶奢富人区,东阳若不是看价高,是断然不会跟他开口的。
盛为倒是无所谓,收拾好就去了。
第三天,单子又来了。
第四天...第五天...
盛为也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记得那天,温迎一袭红裙站在楼梯间,她不爱穿鞋,总是光着脚。
温迎的裙子,应该是刚参加晚宴没来得及换。
她说:“你好,我是温迎”。
他沉默片刻:“盛为”。
温迎踩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你长得好看,连我朋友的狗狗都喜欢你”。
盛为:...
他话少,温迎总是笑靥盈盈盯着他眼睛。
炽热的玫瑰红不由分说尽数冲进盛为眼眸深处,红玫瑰的热烈撞开了少年掩藏已久的难懂情愫。
所以温迎将自己名片塞到他手里时,盛为根本忘记了拒绝。
以至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东阳将自己手机递过来示意他接电话时,温迎酥酥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你好,盛为,我是温迎,还记得我吗?”
他当然记得。
翌日清晨,盛为罕见地起晚了,然后在室友疑惑的目光中捧着刚换下来的床单去了卫生间。
走进去关上门,盛为缓缓闭上眼,隐忍克制。
昨晚梦里让他狼狈不堪的女人,是温迎。
再次见到温迎,还是在玫瑰庄园。
这天盛为态度明显疏远了不少。
他声音冷硬:“这次需要遛几天?”
温迎看他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忍着笑:“就一天,我朋友有事,狗狗先放我这儿一天”。
盛为想解释自己并不干这一行。
温迎读出他心中所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是帮你朋友的”。
电话打过去时,陈东阳跟她解释了好一通。
温迎听后觉得更有意思了,反手在陈东阳接单账号打赏了一笔钱,点名自己就要盛为。
不过接单平台打赏有上限,不然温迎能给更多钱。
这事陈东阳跟盛为说了。
盛为让陈东阳好好收着,拿着这笔钱先养一段时间身体,别没日没夜出去兼职了。
反倒是陈东阳乐呵呵地说:“阿盛,谁会嫌钱多啊...等我赚大钱了,咱们以后也给别人打赏”。
那天说是盛为帮遛狗,其实一下午温迎都在。
小小的萨摩耶被遛的直喘气。
后来还是盛为开口:“可以了吗?”
温迎笑他:“你这话,说的好像青楼里被逼良为娼的小娘子最终让大爷吃干抹净后认命的模样”。
盛为眼尾止不住的跳,他第一次觉得这几个形容词串在一起用竟然毫无违和感。
看他不反驳,温迎笑的明媚:“你穿这一身,很好看”。
少年模样,总归是白衬衣配简单的长裤。
温迎却觉得他这样穿,总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感觉。
肩宽腿长、身形高瘦、眉眼漆黑冷冽,眸子里藏着冷厉和深邃,薄唇总是抿着也不知道在高冷些什么。
关键他话少,像个闷葫芦,让温迎总是想忍不住去拨弄他。
“我给你名片了,你怎么不联系我?”
女孩娇贵,问出的话也让盛为不知如何作答。
在温迎的世界里,给名片就是主动给另一方机会的意思。
偌大的长京名流圈,谁不想要到一张温大小姐的名片呢。
面前站着一个闷葫芦,像是用胶黏紧嘴巴似地。
温迎不悦皱眉:“那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可以吗?”
她温大小姐可从没主动要过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盛为一言不发,只是将狗交到温迎手中:“以后别打赏了,有需要的话我朋友会正常接单”。
温迎看着他慌乱又强装镇定离开的背影:“那你呢?”
盛为:“这是最后一次”。
好吧,那是盛为自以为的最后一次。
一周后,他从实验室回到宿舍,推开门几个室友一起围上来:“盛为,你小子谈恋爱了也不说,今天人家女孩都追到宿舍门口了”。
盛为像是没听见一般,径直坐在书桌前:“我没有”。
几个室友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真的,刚才还在楼下呢!”
几人又从阳台往下看。
咦?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