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欺欺人。
在温迎身边,盛为学会了自己骗自己。
甚至骗的自己都深信不疑。
这段关系,温迎高高在上,他身处尘埃却贪心不足。
温迎终于抬眼看他:“你今晚怎么了?”
男人扯着嘴角,挤出个不怎么好看的笑:“我贪心了,温迎,对不起”。
“你能让我跟在你身边,我就应该满足的”。
“人起码不能太贪心,之前说的我愿意,永远都作数,不要推开我,温迎,不要推开我”。
一滴泪从男人左眼落下,轻轻地,转瞬即逝地。
一秒之后就看不见了。
温迎以为自己看错了。
盛为怎么会哭呢...
她看错了应该是...
错觉。
听完他解释,温迎好像也没那么生气了。
她佯装威胁道:“那你以后不许这样莫名其妙!”
盛为后知后觉。
他还是吓到这女人了。
“好,一定不会了”,可能怕她不信,男人又重复一遍:“一定不会了...”
听罢,温迎又继续说道:“谢庭琛与我,确实是最好的结婚对象”。
“我们协议结婚,对温氏和谢氏只有好没有坏”.
“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们的这种关系”,她面上严肃几分:“盛为,我不强求”。
看吧,她永远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
盛为将头偏向灯光影子里。
许久,他轻声道:“怎么会呢,温迎,我能接受”。
他在温迎跟前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说不接受?
在男人怀里,温迎长长舒了一口气。
盛为感受强烈。
他在温迎看不到的地方自嘲般笑了笑。
复又补充一句:“只要你不推开,我就一直都在”。
温迎也回应:“好”。
这场自我情绪外露,以盛为单方面的妥协告终。
*
沈安安第二天就把自己的狗接走了。
温迎回老宅。
温泰鸿将照片扔到她面前:“温迎,你的分寸呢?”
她低头一看,是晚宴结束后,几人站在那里,而她上了盛为车的画面。
她淡定,“爷爷,您早就知道了?”
温泰鸿:“你以为能瞒过我?”
温迎缓缓开口:“爷爷,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瞒着您,瞒着温家任何一个人”。
温泰鸿愣住:“四年了,我以为你新鲜感过去就把人忘了,当初我送你出国...”
老爷子惊觉话说多了,突然禁声。
温迎不可置信:“爷爷...!”
她从没往这方面想过,本身温氏培养继承人,她和哥哥所有的课程由爷爷一手安排,爷爷也决不允许他们懈怠片刻。
所以出国修习课程,自然理所应当。
可现在一想,四年前出国和订婚几乎赶在同一时间线,她睁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您那时候就...”
温泰鸿不否认。
他决不允许温迎温邵偏离自己规划好的一切。
索幸温邵那孩子比这丫头好一些,联姻也是。
他喜欢梁家那丫头,而梁家,正是他锁定的最佳孙媳人选。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可温迎不是。
不知哪里来的穷小子,等他发现时,她这孙女早就被人骗的满大街跑了。
温泰鸿久居政坛,他的敏锐力和直觉告诉自己,不可以...
他从三岁开始培养温迎,直到她成为自己心里合格的继承人。
那个叫姓盛的小子的出现,完全不在他计划之内。
温泰鸿沉声:“庭琛那边,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