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宣平二年。
这是夏耀即位之后,定下的年号,
从字面意思就能看出来夏耀的想法,天下宣平。
‘呜呜~~~~’
‘框嗤框嗤~’
一列火车缓缓停下,一节标注着‘14’号的车厢上,走下来一个女子,缓缓伸了个懒腰:
“终于到了,这三天两夜的火车坐的本姑娘腰都快断了~”
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车厢上,写着‘桂林郡——北京’的车牌,姑娘笑了笑,背起背包就消失在了出站的人流中...
出了车站,就看到无数个身穿短打的车夫,在不停地揽客:“来坐马车啊,来坐车啊,此处离京城市区可有三十里地呢,这么热的天,走着可要累死啦~~”
那姑娘好奇的走上前去:“这里居然还没到京城?不是写着到北京了吗?”
那汉子哈哈一笑:“姑娘第一次来京城吧?”
姑娘点点头。
“那就不奇怪了”,汉子笑道:
“我跟你说啊,原本这车站是直接进京的,但是后来城区越扩越大,原来的车站更是直接就在皇城里了,所以没办法才在这里又弄了一个新车站。”
“哦”,那姑娘懵懂的点点头:“可是这样进城很不方便啊,我们桂林郡那边车站就在城里。”
“嗨,这不是临时的吗,我听说城南现在在修一个新站,将来这个站就只用来停运那些,运输货物的列车了。”
“哦,多谢了。”
“喂喂喂,说了这么多,姑娘你坐不坐车啊,我可告诉你,这里现在可没有公交车,不坐我的马车你得走着去了。”
“坐你这马车多少钱?”
“不贵,三十个大子儿。”
“什么,这么贵!”姑娘被吓了一跳,三十个大子儿,够她买好些个好吃的了:
“不坐不坐,不就是三十里路吗,平时本姑娘上山下山也不少走路。”
那汉子见状,知道遇到一个穷客了,也懒得再招呼,转向另一边招揽其他客人去了。
那姑娘准备走着去京城,可是离开车站之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去京城的方向,只好又再次退了回来。
重新找了个车夫询问,却被不耐烦的告知:“问巡捕去!”
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制服,头戴大檐帽的人正站在那里巡逻,姑娘赶紧走了上去:“喂,京城怎么走啊?”
那巡捕乐了:“听你这口音,广南西道来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在那边当了一年的兵,后来受伤了,才回来转职当的巡捕,听你这口音就知道遇到老乡了。”
“嗯嗯嗯”,姑娘连连点头:“没错,咱们是老乡。”
“你要去京城?怎么不坐车啊?”
闻言,姑娘立刻哭丧着脸:“太贵了,坐不起。”
“他问你要多少钱?”
“三十文钱呢。”
“什么?”
巡捕顿时不乐意了:“这帮孙子,我看就是欠收拾,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宰客,他们居然还屡教不改!”
说完,带着那姑娘就去找那车夫。
找到车夫,巡捕把他狠狠训斥了一顿,然后对他进行了处罚:“你一会自己去交罚款去,下一次再让我知道你宰客,你就等着被吊销执照吧!”
“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这不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吗?”
那车夫委屈的离开,临走是还不忘瞪了那姑娘一眼。
可那姑娘压根不带怕的,不止回瞪了他,还冲他挥了挥小拳头。
巡捕处理完车夫之后,冲着姑娘说道:“行了,正好我马上也要交班了,一会要回趟城,你就跟我的车走吧,我捎你一截。”
“真的吗,太好了!”
等那巡捕交完班,从车站里面开出一个奇怪的车,发出阵阵的轰鸣,直直的停在姑娘的身前,指着一边的斗子说道:“上来吧。”
姑娘蹦蹦跳跳的就跳上了车斗子里坐好,巡捕奇怪的问道:“咦?你咋不奇怪这是什么车?”
“嗨,不就是摩托车吗?我家那里都叫它三蹦子、偏三斗。”
巡捕顿时有些奇怪,如今这摩托车只在部队、城防营大量装备,巡捕营还不多。
自己这辆都是因为车站太远,才批给自己用的,这姑娘怎么会见过?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盘问,那姑娘就自己‘交代’了:
“我家在广南西道那里可是土司,村里面好多年轻人可都在神枪军服役呢,这摩托车常见。”
巡捕这才了然:“姑娘,你贵姓啊?”
“我叫岑南栀,没什么贵不贵的”,岑南栀满不在乎的答道。
巡捕一边开车一边琢磨,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忽然一脚急刹车:“你说你叫岑南栀?南宁山岑家的寨主?”
“嗨,那些都不算什么!”
巡捕彻底惊了,没想到今天随便街上碰到一个问路的女子,竟然是南宁山土司的大寨主!
岑氏在广南西道可不一般,他们本就是当地地位尊崇的土司,自己在广西当兵的时候,早已多有耳闻。
尤其是这岑南栀,不知怎的和神枪军的方司令私交十分不错,而去年神枪军扩军之时,这岑南栀更是有过,让十万大山子弟,出山去参军的壮举!
这些人屡立战功,战绩彪炳,武力强悍,被称之为‘广西狼兵’!
当年和他一个班里,就有一个广西人,平时经常听他吹他们寨主是个年轻美丽的女神,没想到今天让自己遇到了...
他不由得继续打量起了岑南栀,皮肤白皙,面色虽然因为旅途劳累而略显憔悴,但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岑...寨主,你来京城是做什么,面圣吗?”
“面剩?我们吃饭都吃的很干净的,从来不剩饭的。”
巡捕一拍额头:“我的意思是,你是来见陛下的吗?”
“对啊对啊”,说到这里,岑南栀难免兴奋的答道:
“前两年就想来见他了,当时他可还不是皇帝,还是晋王呢!
后来他给我们这些山里人送来了好多的粮食和农具,一直都想当面感激他呢,可惜我爹说京城太远,不许我去。”
“那你现在是?”
“嘿嘿,我偷偷溜出来的,你可不许乱说啊。”
“啊?哦哦”,巡捕无语,这个管理上百万人的大土司,这么...任性的吗?
“可是,你这偷偷溜出来,没有公文也没有奏折,你是见不到陛下的啊。”
“嘿嘿,没事,我有‘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