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接到信的崔由和周肆二人果然赶了过来。
这一日不再仓促的上山。
苏康、夏耀几人带着贡品,崔由、周肆拎着杨威上了山。
具体在山上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那一天的天气十分古怪。
众人上山之后,马上就开始狂风大作,围绕着整个山头也是阴云密布。
直到夏耀他们下山之后,那些阴云才渐渐散开,恢复了云开日明的好天气。
又过了几日,夏耀才登上了返回长安的火车。
只不过这一次陪同他的,除了苏康苏离以外,还有崔由、周肆等人,并且在路过晋州的时候,更是乌泱泱上来一群人。
连日的奔波之后,夏耀才不情不愿的回到了长安,当他再次回到东宫之后,望着如小山高的奏折,苦笑着摇头:
“一行黄鹂鸣翠柳,老子怕要上西天啊...”
虽然答应了苏康,自己会择日登基,但是这个择日嘛,可是大有文章可做的...
这不,今天李开的奏章又被‘打’了回去,理由竟是...字写得不够好看。
李开都被气笑了,他这时也终于搞清楚夏耀的想法,丫就是想找借口偷懒,不愿意登上这个皇位。
行,你不愿意是吧?我还就跟你耗上了!
于是,李开以一天三份奏章的速度,开始疯狂的给夏耀上书,找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
哪怕是邻居家的母猪这一窝少下了两只猪仔,都是因为夏耀不肯登基,才导致天下大乱,猪都不愿下崽了。
夏耀真想一锅盖拍死他,但是知道自己理亏,又不好发作,只好装作没看见。
今天李开又来了新花样,他献上了一只白罴请夏耀观赏,并说因为夏耀不肯登基的缘故,这白罴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抚养,一窝两个孩子都要扔掉一只。
这次轮到夏耀被气笑了。
白罴不就是熊猫吗,你真当老子不知道熊猫的习性?
不过眼下可不是给他们科普的时候,夏耀只好祭出了他的借口:
“如今陈将军犹在荆襄一带奋力作战,尚不是登基的好时候,且让司天监重新拟出一个吉日吧。”
李开无语,荆襄那里自夏成被捕后,早就投降了,如今荆襄一带不过是剩下一些叛军化作的水匪而已。
照您这说法,荆襄平了之后,倭寇是不是还得平一平?
山贼也得抓一抓?
正当夏耀与李开这些朝中重臣斗智斗勇的时候,文帝带着沁妃等人默默的回到了长安。
“你说你小子怎么想的?难道还想让朕回来替你做皇帝不成?”文帝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夏耀的鼻子骂。
谁知夏耀眼睛一亮:“这也不是不行啊!
您看您这一口一个朕的,说的多自然,不如您回来继续干这皇帝吧,儿臣回晋州继续做个藩王就行,等您百年之后再传位给我...”
说完,夏耀心里直夸自己是个天才!
等文帝百年之后...自己的儿子也长大了吧?到时候直接跳过老子,让你的孙子继位也不是不行啊...
文帝被他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是想让大夏重新大乱吗!你知不知道,现在除了你,包括朕在内的任何人坐到那个位置上,都不会有人心服的!”
夏耀叹口气,这些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您说怎么办?”
“择日,登基!”
见夏耀默认,文帝也缓了缓口气:
“行了,这事你也别操心了,朕都替你办了去就是。”
“嗯,好,反正这事你有经验”
“滚滚滚!看着你,老子得少活两年!”
其实夏耀又如何不知,自己登基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呢?
只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者说,在本能的抗拒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对于他来说,代表的不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是责任。
当他想想,全大夏几万万的百姓的身家性命,都将交到他手里之时,难免会感觉后背冷汗直流,心里沉甸甸的。
蔓蔓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回到寝殿之后,一边伺候着他更衣,一边说道:
“殿下,你换个角度想想,若今天您不坐那把椅子,再让一个夏成坐在那里,是多可怕的事情?”
“唉——!我也知道啊,就是想到以后清闲的日子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就不得劲啊。”
“那妾身今晚就想办法帮您松快松快,怎么样?”
闻着蔓蔓身上那悠然的香气,夏耀顿时觉得精神了,一把把蔓蔓横抱了起来:“好啊,正好今晚试试我说的那几个姿势...”
“殿下,你讨厌...”
第二日,夏耀就在召见群臣的时候,当场正式应下了登基的事,但是他却坚决不同意登基后留在长安。
李开以为他是想回去晋州,只好硬着头皮劝道:
“殿下,臣知道您对晋州有感情,但是晋州毕竟山高水远,交通也不便利,实在不宜为国都啊。”
谁知夏耀却摆摆手:“我没说要回晋州去。”
“那是哪里?”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殿下又是什么想法,更有甚者在猜测,难道是要去松江府?还是贪恋苏杭的繁华?
此时,只有经手过买地之事的李富贵和赖二,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本王决定,登基之后就迁都燕州!”
“什么?”
这下群臣疯了。
燕州那是什么地方?
对他们来说,那就是苦寒之地,边塞,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能和长安这繁华之地相比?
哪怕去苏杭都好啊!
说到这里,群臣更是激愤,纷纷跳出来劝诫:“殿下不可啊!”
“燕州乃是边塞,殿下万万不可将您万金之躯置于险地啊!”
“迁都所耗费人力物力乃是天文数字,如今战事刚平,国库空虚,殿下此举实乃劳民伤财之举,万万不可啊!”
“臣附议,迁都燕州之事万万不可,臣死谏!”
谁知夏耀却狡狯的一笑:“哦,看来诸位大臣是不愿迁都了,那也好办,
既然你们不愿意去,那我到时候重新换几个愿意走的官员就是了,你们就在这慢慢玩吧。”
这下群臣不敢再吭气,更不敢劝诫了,搬家和丢乌沙相比,孰轻孰重显然是后者。
而且他们似乎忘了,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帝王的男人,看似惫懒,实则却杀伐果断!
只有李开,皱着眉头在苦苦思索,殿下迁都的原因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