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达莫绕着龙椅团团乱转:“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殿下的大臣们默不作声,各自担忧着自己的命运,少数人在嘀嘀咕咕:
“我早就说不要派兵去掺和龟兹和夏军的事,这下好了吧,被人家打到门上来了,可如何是好!”
另一人说道:“你少说两句吧,为今之计是怎么退敌才是。”
“退敌?怎么退?你有办法,我看不如直接开门降了吧。”
“唉,你说的也是,可是谁知道这帮煞星会不会把咱们抓起来,都杀了?”
这时,礼曹的一个大臣走出来说道:“陛下,臣熟读夏国史书,这大夏朝立国以来还从未出现过屠城之举,依臣之见,不如暂且应了他们的要求,再寻转胜之机。”
话说的好听,什么转胜之机,也不过就就是个借口,毕竟誓死反抗不过就是死路一条,何必呢?
但是夏朝倒是真的从未有过屠城之举,倒是能给他们留条活路。
“陛下,我们毕竟也曾是大夏属国,届时大不了带上礼物去拜访大夏国君,大夏泱泱上国,是讲究气度的,想必他们也不会太追究咱们的无礼之举。”
尉迟达莫眼睛一亮,对啊,今日暂忍破城之辱,再派人去常安求情,想必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此时又何必死死抵抗呢?
“如此,也只好这样了,....”,尉迟达莫叹道:“来人,去打开宫门,诸位随朕去迎接上国特使。”
言下之意,竟是想将一场战争,化作一次外交。
宫门被缓缓打开,尉迟达莫带着于阗大臣们齐齐站在宫门外迎接:“未知上使驾到,竟是发生了如此大的误会,上使千万勿要见怪啊!”
尉迟达莫腆着笑脸,就要上前去握侯山的手。
侯三冷冷瞧着他,吓得他不敢再伸手,只好改为拱手笑道:“不知上使所来为何?”
侯三没有搭理他,转身命令副将:“迅速控制王宫各城门,缴械者不杀,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是!”
转身又看着尉迟达莫:“你就是于阗王?”
“朕是。”
“哼!”侯三冷哼一声:“撮尔小国,也敢妄自称大!”
接着,直接冷声问道:“龟兹王尼摩那胜无礼,劫我商队,辱我百姓,我晋州大军前来向龟兹讨要说法,尔竟然派兵与龟兹一道阻击我大军,当我大军不敢灭你吗!”
说到这里,已是疾言厉色。
尉迟达莫冷汗涔涔而下,连呼不敢:“这是误会,这一定是误会,朕...我们也是误信了龟兹的话...”
“你说的是不是真话,以后就知道了,现在,我要接管于阗的防务,你有没有意见?”
“没有,没有,上使请便”,尉迟达莫心里苦,他就是有意见也不敢说啊。
“很好”,侯三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请你回后宫中待着,没事就不要出来了,还有你的这些大臣,全部回家中待着,若是让我发现有不轨之举,可莫怪刀剑无眼!”
“是,是,朕...我这就回去。”
侯三命令士兵将他们‘护送’回去,然后和副官说道:“让这于阗王写封信,和咱们的战报一起送回西州城去。”
“好,我这就去办”,副将点点头离开了。
于阗城并不算特别大,但是因为是皇都的缘故,倒是建设的还算井井有条。
极具异域特色的房屋鳞次栉比,以白色为主,从天空俯瞰而去却也十分漂亮。
国君和大臣被押送回府,被侦察营的士兵严密看管着,一时间整个于阗城有些风声鹤唳。
于阗的百姓生怕这些士兵烧杀抢掠,一个个的躲在屋中不敢出门,侯三的大名也响彻了整个于阗城。
于阗百姓家中多有母亲吓唬不肯睡觉的孩子:“你赶紧睡,再不睡吃人的侯魔王就要来了,把你抓走吃掉!”
孩子于是吓得不敢再闹,一时间于阗王城百姓家中,到了夜间竟是再无小儿哭闹之声。
侯三后来知道的时候也是苦笑不已:“想不到我竟有这么大的威名,还能阻小儿夜啼?哈哈哈哈!”
于阗所谓的五千精兵,也统统被缴了械,关押到一处军营,被侯山派人看管,侦察营也没有虐待他们,至少每天管一顿饭,只要不在营内闹事就行。
当然,为防他们吃的太饱有精力闹事,基本也就是让他们饿不死就行。
但是也有桀骜不驯之人,看侦察营的士兵并不怎么欺压他们,有几个大着胆子开始闹事,结果被侯三带人亲自砍了十几个人头,挂在校场旗杆上之后,一个个才彻底老实了。
而那些大臣回家之后,躲在家中瑟瑟发抖,生怕那一天某个军士,就抄着大刀来他家勒索钱财,或者奸淫自己的妻女。
但是随着日子过去,他们惊愕的发现,只要自己听话,不要出门乱跑,那些守在门口的军士竟是不越他家门一步。
而那些百姓也渐渐反应过来,这些来自大夏的士兵,似乎并不是什么强盗。
他们与于阗百姓秋毫无犯不说,有些个无奈之下大着胆子,偷偷开业的饭店,在接待完那些下值的士兵之后,发现人家居然还给钱?
这就让这下百姓安心了。
毕竟,谁都是有家有口的,天天关在家门里什么也不做,就算不被砍死也会被饿死啊!
于阗城短短几日,就渐渐恢复了生气,除了街上再不见之前的那些巡街的官吏,巡街军士也换成了大夏军队以外,竟是与之前并无区别。
最后,能让于阗百姓彻底接纳大夏军队的一件事,是大夏军队居然派出了他们的军医,开始在城中医馆免费义诊!
刚开始还怀疑这是不是大夏军队的阴谋,可是直到城西的巴郎子肚子疼,被坐堂的医生当场用神奇的刀法治好以后,百姓们就十分雀跃,一个个排着队在城中看病。
最后,更有胆子大的,带着于阗特产的小吃,直接跑到人家军营外面叫卖......
看着渐渐安定下来的于阗城,侯三决定继续突击,他留下了两个总旗,一共八百人接管了于阗的防务,
而自己则带着剩下七百多骑兵,在一个黎明前的黑暗中,悄悄离开了于阗,直奔西北的疏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