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那个侍女小桃不错,我带走了啊”,临走之时,夏弘还不忘了向大哥讨要宫女。
“你这一年都从我这带走多少宫女了,小桃是我得用之人,这个不行”,夏康还在想着抑制粮价之事,闻言摇摇头拒绝。
夏弘却笑道:“哎呀,我的好大哥,看在弟弟给你出了主意的份上,就应了我嘛~”
夏康无奈的摇头:“你呀你呀,说好了啊,这可是最后一次了。”
“好嘞,谢谢太子殿下赏赐!”夏弘笑嘻嘻的开着玩笑,转身出了东宫。
转身的一瞬间,嘴角却泛起一丝狞笑,悄声吩咐左右:“把那宫女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去,妈的不识相,居然敢咬本王。”
“唯!”
夏弘转身看着东宫隐约泛起的灯火:“大哥啊大哥,这次别怪弟弟不客气了,财帛动人心啊,更何况我还有大事要做”,说完,头也不回的隐没在常安城的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夏康早早的就进了宫,文帝此时正与大臣们在垂拱殿继续商议灾民之事。
文帝:“你说什么?下旨?”
夏康点点头:“如今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儿臣以为下旨平抑粮价不失为一个办法,至于执行中遇到的问题,还请御史组成监察部门,去民间走访,一旦发现有人敢抬高粮价,就以国法杀之,以儆效尤!”
“这。。。”百官也是面面相觑,霍从易和傅渝二人奇怪的看着太子,平时一向和煦的太子,怎么会想出如此暴虐的办法来?
至于御史们已经炸开了锅,他们背后的族人,可有不少参与此事,太子你这是要断我们财路啊!
更何况连坐?诛九族?你是要做纣王吗?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市场经济必有其道,如此蛮横的强压下去,只怕激起民变啊!”
“是啊陛下,臣附议!此策万不可行!”
“臣附议!此乃暴政,万不可行!”
“臣等附议!”
文帝没有表态,只是静静看着夏康。
夏康没有搭理群情激愤的御史们,冷冷的对着御史大夫李开问道:“李大人,你的意思呢?”
李开的背后,就是昨天在夏弘府上的其中一个世家——李家,昨晚商议的事情他都清楚。
只是李开一向自诩清廉,不愿掺和族中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看到太子殿下问自己,李开微微一笑,抚着一捋长髯笑道:
“殿下为民请命,还是应该鼓励的,只是这个办法杀伐之气太重了,与我大夏仁义治国之策相悖,臣以为抑制粮价的旨意确实该下,只是这个处罚嘛,还望陛下斟酌一二。”
文帝点点头:“李卿所言有理,乃是稳重之言,霍卿、傅卿的意思呢?”
霍从易、傅渝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臣等附议。”
而其他御史见老大都这么说了,只好闭口不言。
“既如此,那就依太子的办法吧,命中书舍人拟旨,此事李卿还要多费心,即日起从御史们中间选几个得力之人,让他们去民间稽查吧。”
“臣等遵命”,御史们暗暗叫苦,这下可好,钱挣不着了,自己下了衙之后,青楼也去不得了,还得去做什么劳什子的‘稽查’?
众臣散去之后,文帝把夏康留了下来,开口问道:“康儿,这个办法真是你想的吗?”
夏康想起昨日夏弘的嘱咐,犹豫着点点头:“确是儿臣所想。”
“哦”,文帝不置可否,“你觉得你的办法会有用吗?”
夏康咬咬牙:“若是用了儿臣的办法,下面的人只要办事得利,同时杀一儆百,一定会有用的,只是...”
文帝却不做评论,反而说道:“这样吧,你在东宫也呆的时间长了,过几日出去走走,也去民间走访一下,看看实际效果如何怎么样?”
夏康见父皇似乎是认可自己的办法,喜道:“儿臣遵命!”
“嗯,那你先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
看着夏康离开的身影,文帝疲惫的揉着眉头,一边的李庸见状赶忙上前给文帝揉肩捶腿。
文帝叹了口气:“李庸啊,你说要是耀儿在这,他会怎么办?”
李庸笑呵呵的说道:“老奴不知道,但是老奴想着,晋王殿下应该是不缺粮的吧?”
文帝笑了:“嗯,你说的也有理,那小子可是比朕富裕多了”。
李庸一边给文帝捶腿,一边小心的说道:“陛下,既然晋王有粮,您为何不找他调粮呢?”
文帝看着眼前,昨夜送来的一封密信,神秘的笑了笑:“此时不急。”
一阵风吹了进来,掀着桌上的纸张哗哗作响,只见那一页密信也被翻了起来,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静观其变。
***
兄弟船行又租下了灞桥附近的几个仓库,并将之改造成了粮仓。
李知义吆喝着众人小心堆放,并命工匠将‘李良’大哥给的防火涂料刷在了墙上。
化名李良的夏耀施施然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份账本。
“大哥”,满头大汗的李知义打了个招呼:“按你的吩咐,三万贯钱全部换做了粮食,这差不多有四万多石粮食了。”
夏耀命李知义收粮的时候,大宗拿货的价格还没有涨上去,差不多七千五百文就能收一石粮。
夏耀满意的点点头:“嗯,不少了。”
李知义喝了口水,又说到:“只是最近几天粮食忽然开始疯涨,现在即使是大宗买粮,也得十贯一千钱左右一石,就这还是有价无市。”
“不奇怪”,夏耀笑笑:“粮食还有的涨呢。”
“大哥,俺有句话想问你”,李知义犹豫着说道。
夏耀奇怪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李知义道:“大哥,俺想问问你,你不是想囤货居奇吧?俺爹说了,那些一到灾年就囤货居奇的粮商,都不是好东西!”
夏耀哈哈大笑,知道把李知义都笑毛了才缓缓说道:“小了。”
“什么小了?”李知义纳闷。
“格局小了!”
“啊?”
“知义啊,你知道什么是股票和期货吗?”夏耀问道。
李知义挠挠头:“俺不懂啊,股票是啥票?看屁股的票吗?大哥,你要是想去勾栏就跟弟弟说,那里可不像来凤楼,还要什么茶台费。”
夏耀无语:“你说的都什么过跟什么啊?”
说完,又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知义啊,几十万灾民就要来京城了,你说咱们怎么办?”
李知义继续挠头:“开仓放粮?可是这几万石粮食也不够啊。”
夏耀心知跟他也解释不清楚,干脆不再解释,而是直接问道:“知义,你信大哥的吗?”
“俺信!”
“好!”夏耀盯着李知义的眼睛,“那你就听大哥吩咐,咱们就用这粮食,跟他们好好打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