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来兄弟船行乘船的客人并不算多,每条船也就坐了不到四成的样子。
但是兄弟船行依旧说到做到,到点就发船,一刻都不会多等。
这让很多人都对兄弟船行有了信心,随着口碑的发酵,来来往往的乘客也更愿意选择兄弟乘坐船行的渡船。
还没过几天,上座率明显就开始提升,从一开始的不到四成,到最后几乎每班客船爆满。
尤其是第三天的时候,到了客运高峰,排队的人都快排到码头上了,人挨人的排成一长遛,好像在玩贪吃蛇。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到了晚上,李知义数着铜钱,脸上都乐开了花:“还是大哥你聪明,这才几天啊,咱们就赚了这么多钱!”
夏耀笑道:“这才哪到哪?说好了的,这里面你拿三成,我拿三成,剩下的四成我有用处。”
李知义慌忙摆摆手:“大哥,俺要一成就够了,前前后后我又没出什么力,哪能要这么多?”
“让你拿着就拿着”,夏耀说道:“要不是剩下的四成有别的用处,我就和你平分了。”
李知义很是感动,心想大哥对俺真好,比俺亲哥都好!
点点头继续问道:“大哥,剩下的钱是要再买些船吗?我觉得有必要再买点,你看现在船都不够用的。”
“买船的事不着急,我估计很快就有船送上门来了”,夏耀笑笑,婉拒了李知义的建议。
“船?”李知义一愣,“大哥你说笑了,怎么会有船送上门?”
正说着,门外就传来一阵叫嚣声:“兄弟船行的人,有喘气的没有!给爷滚出来!”
夏耀一乐:“你看,送船的来了吧?”
说完站起身,施施然的就走出了门外,一旁的丁豹默默站在夏耀身侧,冷冰冰的打量着来人。
一个精赤着上身的大汉,带着几十人,手持木浆站在兄弟船行门前,指着夏耀大声怒喝:“你就是船行掌柜的?老子告诉你,明儿赶紧撤了你的摊子,不然小心老子砸了你的船行。”
夏耀笑笑:“我可不是掌柜的,那位才是”,说着朝着刚刚走出来的李知义努努嘴:“掌柜的,这位好汉说不让你做生意了呢。”
要不说李知义不愧是纨绔子弟,读书识字他不行,但对这阵仗真的没一点在怕的,只见他冷笑一声:“你是何人,敢带人堵在俺门前,莫不是不想活了?”
大汉冷哼一声:“老子江湖匪号浪里白条张三顺是也,今儿老实告诉你,你这船行今儿撤也得撤,不撤也得撤!不然小心老子一把火点了你的铺子!”
夏耀心知这是自己的生意太火了,导致别人生意一落千丈,惹了码头势力来报复,不过他倒是不着急,笑吟吟的看着李知义,看他怎么处理。
李知义冷笑:“还点我的铺子?眼里没有王法吗?吓唬谁呢?”
张三顺哼了一声,得意洋洋的说道:“哈哈哈,王法?告诉你,在这灞桥码头的一亩三分地上,老子就是王法!
老子也不怕你知道,万年县的不良人是老子的连襟,明儿还敢开业,小心抓你进去吃牢饭!”
说完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咱们走!”
李知义大怒,就要上前动手,却被夏耀拦住:“不急,明儿再揍他也不迟。”
“为啥啊,大哥?”李知义不能理解。
“呵呵,好饭不怕晚,现在观众还不够多,要唱戏嘛,得搭好台子才能唱大戏。”
***
第二天一早,张三顺果然说到做到,早早的就带人堵在了兄弟船行门口。
一旁本想要排队买票的客人,见这阵势害怕的躲在了一边,但还是好奇的瞧着热闹。
张三顺不屑的看了看这些人,没好气的开始撵人:“看什么看,老子找高人算过了,这家船行今儿要有血光之灾,开不了门了,想坐船自个儿去码头找船去!”
有人想要上前说理,却被同行的人拦住:“你不要命了,那是这码头的一霸,这些人不能惹的。”
这时船行的门才慢悠悠的打开,夏耀怡然自得的出门,伸了个懒腰,瞅见了张三顺一群人,乐了:“哟,这么早啊,这是准备包船?”
张三顺懒得理他:“你东家呢?叫他出来。”
“哦,东家啊,你等等”,说完,夏耀朝着门里喊道:“东家,有人找你!”
李知义冷着脸走了出来,看到张三顺一行人,瞬间就明白这些人又来闹事了。
但他没有着急动手,而是悄声在夏耀耳边问道:“大哥,怎么弄?”
夏耀呵呵一笑,看着周围已经围满了百姓,满意的点点头:“我刚刚吃完饭算了一卦,这些人今儿有血光之灾,直接动手吧。”
李知义一愣,“直接动手?”
“戏台子都搭好了,不动手等什么?”说完,夏耀冷声下令:“丁豹,动手!”
张三顺犹自不知大祸临头,还在得意洋洋的叫嚣:“我看你的耳朵是塞了驴毛了,老子昨晚说的话还不够清楚?”
一边的跟班笑道:“大哥,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动手就完了”,可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一个斗大的拳头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帘。
‘嘭!’
‘哎哟!’
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跟班的直直向后就飞出去好几米远,捂着脸躺在地上开始哀嚎。
这还是丁豹不想搞出人命,出拳的时候收了力,不然他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
“妈的,给你脸了,还敢还手?”张三顺大怒,“并肩子上啊!”
瞬间船行门口就乱成一团,以丁豹为首的几个侍卫,和几十个地痞顿时就扭打到了一起。
李知义见到这一幕,兴奋的挥舞着拳头也加入了战团。
要不说他不愧是武将世家出身呢,别看他读书识字不行,手上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在人群中战的也是有来有回,
而且这小子打架阴的很,时不时来一招黑虎掏心、猴子偷桃的损招,颇占了不少便宜。
夏耀在一边兴奋的评论:“老弟啊,你这招有点狠啊,蛋黄都打出来了,啧啧啧~”
混混们虽然人多,但是哪里是丁豹这些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老将的对手?
短短一炷香时分,混混们就大都躺在了地上,要么堵着脸,要么捂着档,翻滚着哀嚎成一片。
眼瞅着战局已经进入收尾的时间,却有一行黑衣人,腰跨长刀排众而出,为首的一人一边推开看热闹的百姓,一边喊着:
“都让让,让开!是谁敢在老子的地头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