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看着崔由得意的样子,心说您这才去了几天啊,怎么就变得这么凡尔赛了?
不过听到学院的学生认真学习,进步飞速的消息,夏耀也很欣慰。
仔细想想也是应该的。
首先这些孩子是层层筛选而来的,有点优中选优的意思,其中一部分更是有些底子,
其次就要归功于夏耀定下的考核制度了——连续几次垫底就会被撵出去,
这可是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那些孩子为了不被撵出去,一个个的还不得玩命学?
夏耀当时也没想到,自己为了督促孩子们学习的一条校规,竟然让这些孩子们提前卷了起来,还是玩命卷的那种。
“学习是好事,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尤其是不能让他们不顾眼睛还挑灯夜读”,夏耀虽然很欣慰,但还是要给崔由泼泼凉水:“我可不想将来出来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带着眼镜。”
“眼睛是啥?”崔由一愣。
“就是叆叇,咱们这比较少见,常安和江南那边比较多”,夏耀解释道:“但是也就是简单的凸透镜和凹透镜,水平一般般。”
崔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夜校的事情具体怎么办?”
“这样吧,三哥你先从学校抽一批老师出来,也不必天天去,每旬先让他们轮流去上几天课”,接着又对着陈广说道:“你回去先选出三十...不,五十个人吧,先选出五十个得利的人,让他们晚上下了工去晋州学院上夜校,那边教学工具比较齐全。”
崔由点点头:“如今也只好这样了,但是将来上夜校的人恐怕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师资力量肯定还会不够。”
“这不要紧”,夏耀倒是没什么担心的:“洛阳的人算算时日也快到了,里面也不会少了识字的人,到时候让这些人先集中培训,然后告诉他们,想在晋州城任职或者去学院教学,就必须先在夜校干出个样子来!”
“这办法好!”崔由眼前一亮:“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学校去了,一堆事呢!”
夏耀笑着点头目送崔由离开,这时陈广却说道:“殿下,属下有点担心。”
“你担心啥?”夏耀奇怪的看着他。
“您也知道,属下那帮子都是些大老粗,每天上工又很累,都想着下了工能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怕是没几个人愿意去夜校上课。”
“呵呵,这也好办”,夏耀笑道:“告诉他们,以后想要涨工钱、升职加薪的话,必须有夜校的毕业证,没有毕业证就老老实实的干苦力吧!
以后工程队也好,纺织厂也罢,想要上到管理岗位要么有突出贡献,要么就必须有夜校的毕业证,否则免谈!”
陈广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好!这样一搞,他们一个个还不得拼了命的去学?只是殿下...”
“怎么了?”夏耀今天心情很好,笑吟吟的问道。
“只是殿下,属下以后是不是也必须有夜校的毕业证才能继续管事啊?”陈广有些担忧的问,要是必须有毕业证,那自己说不得第一批就得报名去学了。
“哦,你不用”,夏耀淡淡的说道。
陈广正待庆幸,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夏曜继续说道:“你必须拿到晋州学院的毕业证才行!”
“啊?”陈广一时有些恍惚,虽然不知道晋州学院学什么,但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跟夜校比必然也是地狱难度啊!
“啊什么啊?”夏耀瞪了他一眼:“将来施工的难度、技术必然会一直提升,到时候你啥也不懂好意思指挥?本王将来要盖高楼、修铁路的时候能指的上你?
想当好基建狂魔,首先你基础就得打好!本王可是很看好你的哟!”
“这...是!”陈耿无奈应下,但也心知殿下是为了自己好,否则何苦逼着自己去学习?
等陈耿退到一边,继续去琢磨图纸的时候,夏耀才虎目一扫看向赖二冷声道:“今儿个王府门前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属下...知道!”赖二咬咬牙说道。
“说说吧,怎么回事?”夏耀慢慢的坐回椅子上,慢慢开口问道。
“禀殿下,赵家人确实与王家之事没有牵连,事前也不知情,但是奴才想着殿下仁慈,最后想必不会对他们下杀手,才让他们在那跪着没管,丢丢脸也是好的。”
夏耀心知赖二一直对地主这个阶层没有好感,甚至有些嫉恨,所以故意看着他们出丑也能满足一下自己‘报复’的快感。
虽然没有什么大错,但夏耀还是冷哼一声:“你想?要不本王这个位置你来坐好不好?”
赖二大惊,急忙伏地连连磕头:“属下不敢!属下绝无此心!”
“哼!”夏耀重重哼了一声,这个赖二虽然忠心,但是最近有点飘,行事却是有些狂妄,夏耀敲打一番也就够了:“记住,本王不需要你想,只需要我想!你只需要照做就是了,明白了吗?”
赖二连连点头:“属下明白,以后属下绝不敢妄自行事!”
“起来吧”,夏耀淡淡说了一声,才将赵家来意简单说了说:“明儿赵家人再来的时候,你去应对吧,这次知道该怎么办吧?”
“属下明白,殿下放心!”赖二急忙应道。
“行了,你下去吧,记着今天本王说的话,否则——”
“属下明白!”赖二如逢大赦,急忙起身离开,出门的时候心里犹在揣摩夏耀的意思,叹了口气:“明儿这个差事可得办妥帖了,否则殿下那关不好过啊!”
赖二走了之后,夏耀又和陈广继续说着装修的事情,不知不觉天色已晚,正想着要不要先回晋之味陪文帝的时候,文帝却背着双手,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文帝左顾右盼之下,看着院子里额满目疮痍:“啧啧,这哪还像个王府,倒像是你那煤场制煤的空地喽~”
夏耀没好气的揉揉眉头:“您怎么来了?”
陈耿虽然不知道文帝的真实身份,但是能让殿下如此慎重对待,一直作陪的人,必然不会是什么小人物,他也知道此时自己不宜再在这里停留,向夏耀告了罪,就带着人先离开了。
文帝则自在的坐在夏耀身边,端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正色说道:“朕有事找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