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的晕头转向的家丁,也开始大面积的溃逃,只是慌不择路之下,如没头苍蝇一般又能逃到哪里去?
陈耿带着陷阵营早就在外围静静埋伏,只等夏耀的第三次令箭升空,就可以动手。
被战火照亮的夜空中,期待已久的三支令箭‘咻’的升空,不过这次却是泛着阴森森的蓝光,陈耿冷冷的开口:“动手,一个都别放跑了!”
一边的传令兵紧急吹响哨子,三短一长的哨音传到士兵耳朵里,所有人迅速起身开始列阵准备。
陷阵营士兵仍旧穿着防刺服、防刺服外面紧紧裹着那套铅衣护具,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后排长枪兵将长枪斜斜上指,迈着整齐的脚步开始向溃逃的王家家丁逼近。
只是这一次陷阵营的后面却多了一群士兵,他们手中并没有拿着刀枪,却拿着漆黑的震天雷——投弹兵。
刚刚的爆炸虽然惨烈,但是实际杀伤的并不多,此时王家家丁仍有两千多人,只是已被轰天雷炸得吓破了胆子,在亡命奔逃而已。
陈耿心知不能让这些人反应过来,到时候虽然也能拿下,但是必然会造成陷阵营士兵不必要的伤亡。
于是陷阵营士兵在进军的道路上一旦遇到敌人,直接就下死手,前面的刀盾兵开道,后面的长枪兵从盾牌的缝隙中一一将枪伸出去将敌人刺杀,而站在最后的掷弹兵只需要瞅准空子,将震天雷扔到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就行。
与晋州军对阵的王家家丁苦不堪言,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密不透风的敌人,想跑都不知道往哪跑,最后只能看哪里没有爆炸声就闷头往哪钻。
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慢慢的被四面八方的晋州军挤压在一起,最后居然又被赶回到了王府门前,而此时剩下还能喘气的,只剩下了一千多人。
“喊话!”陈耿下令。
身后几个嗓门大的士兵迅速站出来,齐声喊道:
“投降不杀!扔掉武器,双手抱在头上蹲下!”
“投降不杀!扔掉武器,双手抱在头上蹲下!”
此时王贲早已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是死了还是逃了,王家家丁找不到主心骨,站在前面的当先闻声的家丁面面相觑之下,哗啦啦的将兵刃扔了一地,听话的将手抱在头上,慢慢蹲在地上:“大人饶命,我们降了!”
恐惧会像瘟疫一般迅速传染,投降的人越来越多,偶有些死忠,仍在负隅顽抗的也被随后赶到的弓箭手一一找出射杀,很快王府前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除了受伤的在地上哀嚎以外,投降的家丁竟是不敢做一声,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帮子煞星,被人家揪出来宰了。
虽然一直都听说过晋州军作战勇猛,战无不胜,但是只有亲眼见过才知道这帮军人的真正可怕之处,才知道在战火中浴血奋战过的这些煞星,和他们这些只会在村中械斗的家丁,有着什么样的本质区别!
见到负隅顽抗的已经被解决,陈耿命弓箭手保持警惕,严密监视这这群俘虏,然后让人上前将这些人手脚都捆了。
上前收拾俘虏的士兵可没那么客气,这些人居然胆大包天敢对晋王殿下下手,要不是陈将军命令拿活口,早给他们杀个一个不剩了!
心情激愤之下这些小狼崽子下手自然不会温柔,上去就是一脚将人踹翻,然后将绳子用特殊手法狠狠的捆在他们身上,并将相近的几个人连成一串,若是有人稍有挣扎,就会越收越紧,自然也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陈耿见状也懒得搭理,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造反?举起刀的那一刻他们就该有现在的觉悟!
陈耿将自己的武器收起,迈步就向王府走去,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愣住了。
此时的王府前院连同大门早就看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残垣断瓦,满地狼藉的碎物挡住了通往后院的道路,陈耿都不知道往哪去下脚。
看着那一地的肮脏之物,饶是陈耿久经战场,也不由的阵阵反胃。
此时通往后院的道路早就被炸得堵死了,陈耿只好掉头回去,在原地等夏耀过来。
刚刚第二轮爆炸之后,夏耀放下望远镜射出第三轮令箭之后,就准备招呼文帝下房顶了。
文帝则有些意犹未尽:“再来一轮啊,让投石机再往前扔个几十米还能消灭不少敌人!”
刚刚把王府炸成那样已经让夏耀心疼不已了,此时听他这样说更是不爽,冷冷的笑道:“行啊,只要您把重修兴华大街的钱给我,我就继续炸!您要是钱给的足够,我把整条街给您犁一遍怎么样?”
“额...”文帝刚刚沉浸在炮火的兴奋之中,以至于忘了如果再往前炸,那可就是兴华大街上了,那里可不止是街道,还有大量的民居和商铺!
虽然夏耀早早的将这些人疏散,但并不代表他就要炸人家的房子啊!
两轮炮火下去,看着损失惨重,但实际损失的都是夏耀的王府地界,最多也就蔓延到王府门前而已,兴华大街受损的地方,还是投弹营扔震天雷的时候造成的。
不过那些好办,陈广天亮之前就能拿水泥补好,只是需要些时日才能完全消除痕迹罢了。
夏耀帮着文帝慢慢下了梯子,一行人从王府后门绕了出去,走了不久就回到了王府前门。
拐最后一个弯之前,夏耀忽然冲着文帝嘿嘿一笑,悄声道:“父皇,儿臣看您就不必去了吧?那的场面怕是您受不了。”
文帝虽然知道夏耀是在激将他,但是在自己儿子面前怎能落了气势?文帝哼了一声说道:“朕有什么见不得的?你只管放心就是!”说完就准备大步迈出去。
夏耀却将他一把拉住:“父皇莫急着出去,晋州军士兵不认得你,若是有了误会可不好。”
文帝心想也是,遂点点头站在一边,准备一会跟着夏耀出去,只是一回头,却发现苏离不见了。
“苏家那个女娃呢,怎么没跟着你?”文帝纳闷的问道。
“她啊,她是个聪明人,才不会来呢”,夏耀诡异的笑道,说完就转身出了墙角。
“什么人!”
“啊,是殿下!见过殿下!”
夏耀点点头问道:“陈将军在哪?”
士兵回道:“陈将军在那边,我去叫他!”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趁他去报讯的功夫,夏耀余光扫视着战场,饶是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此刻胃里还是有些翻涌,可身后的那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