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夏曜还是勉强同意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又从直播间买了几个N系列的口罩:“戴着这个吧,您那个都戴了多久了,赶紧扔了。”
文帝接过这个造型如此奇怪,嘴巴尖尖的口罩戴在脸上,稀奇的一直摆弄,而夏曜则忙着给其他人一一分发新的口罩:“回头我给你们留下一箱,记住,以后一旦出现大片发热症状的病人,你们治疗的时候一定要戴好这种口罩,记住了?”
李克点点头,对殿下经常能从口袋变出神奇物件的壮举,早已见怪不怪——没见上次还变出那么多书来着?
...
众人到达小南庄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
好多村民此时正在村口翘首以盼,一直瞧向村口的方向,期盼着医疗队伍的身影。
这时,一个村里的年轻人却在给大家泼凉水:“别等了,这都多晚了?今天人家肯定不会来了,回去吧!”
村里的村正姓赵,今年五十多岁,也是从常安迁过来的,闻言不乐意的说道:“章大夫既然去城里说了咱们的情况,我相信人肯定会来的!”
年轻人撇撇嘴:“赵叔,咱就是平头小老百姓,泥腿子一个,小南庄离着城里那么远,人家凭啥收到信就来咱这给咱治病?
你忘了在老家的时候,你要是没钱,找个大夫看病有多难?咱又没钱,人家凭啥跋山涉水的来给咱看病?”
赵村正重重的哼了一声:“晋王殿下对咱们怎么样,咱们心里都有数,我反正信章大夫的话。”
年轻人嗤笑道:“这个章大夫水平也不咋样,这点小病也看不了,他的话你也信?”
正说着后脑勺却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年轻人回头一看却是他爹。
“你个小王八蛋说的是人话?人家章大夫是专门派到咱村里给咱们瞧病的,治好了多少人?你个小王八蛋居然如此不知感恩,说出这样的混账话,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四下寻摸,找到一根小臂粗细的棍子就拿在手里,抡起来就要揍他。
年轻人一看,吓了一大跳,赶忙起身要跑:“别啊爹,我知道我说错话了,我道歉行不?你这棍子打下来你这唯一的儿子可就没了!”
他爹依然不依不饶,喊道:“你个小王八蛋站住,老子要打死你!”
“我是小王八蛋,那你是啥?”年轻人边跑边喊道,这话让他爹更是勃然大怒,抡着棍子就要追。
赵村正眉头一皱,大喝一声:“够了,要闹回你自己家闹去!”
父子俩人也被村民拦了下来,他爹也把棍子扔了,狠狠地瞪一眼自己的儿子,默不作声的蹲在一旁。
年轻人犹自不忿,嘴里还在嘀嘀咕咕:“我又没说错,章大夫水平确实不咋地嘛...”
他爹看着这个混不吝的儿子也是无奈,孩他娘走得早,只怪自己平时太过溺爱这小子,刚刚装模作样的要揍他,也是为了让村正不要记恨自己儿子的胡言乱语。
这时赵村正说话了:“小子,我念你年纪小,今天的话就当没听过,再让我听到你这些言语,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小南庄吧!”
看着村正严肃的表情,年轻人心中一寒,不敢再说,学着他爹默不作声的蹲在地上。
赵村正继续指责道:“先不论章大夫水平如何,以前你见过有大夫愿意来村子里给人瞧病吗?更何况还不收诊金,只收些廉价的药钱?你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人吗?”
年轻人他爹又一巴掌狠狠拍在儿子后脑勺上,不过这一次年轻人不再吭声了。
村正正要再说,却听见村民们一声欢呼:“来了,大夫们来了!我瞧见了,带头的就是章大夫!”
村正回头望去,只见远远地来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领头的正是自己熟悉的章岩章大夫,虽然他戴着口罩,但是自己很熟悉他的身影。
这一行人很快走到了村口,章岩一脸疲惫的找到赵村正说道:“有发热症状的那几个孩子已经隔离了吗?”
赵村正点点头:“按照你的要求,已经集中隔离在你的诊所了。”
“好”,章岩点点头,转身带着赵村正向队伍走去,接着指着一个壮硕的中年人说道:“这是我老师,李克李大夫,同时也是咱们晋州中医学院的院长。”
赵村正不明白‘院长’是个什么官,但是既然是章大夫的老师,那必然是一位大人物,只是此人看着也就四十来岁,虽然带着口罩,但是身形不像是印象中白须飘飘的医生,反而更像是和自己一样的老农。
反而是他们身后那个被年轻人陪着的人,倒是颇有点‘官架子’,像是这些人的头头。
一行人后面的正是文帝和夏曜,来之前夏曜就给所有大夫下了‘封口令’,他们的身份现在是政务中心派来调查的工作人员,可不是晋王夏曜。
李克也是一个不喜欢交际的人,闻言表示理解,带来的其他人都是他的学生,更不敢多言。
“闲话少叙,直接带我们去看患者”,李克冷冷的吩咐章岩。
“是,师傅”,章岩应下,前面带路直接去了自己在小南庄的诊所。
诊所不大,其实就是一个普通民房改建的,前面是诊室和药房,后面一间小屋就是他休息的地方,至于煎药的地方就在厨房。
此时有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和一个女孩正躺在诊室的诊床上,小脸红扑扑的,人也不是很清醒。
李克坐在一个孩子面前,轻轻拿过他的胳膊,将手指一搭就开始诊脉。
“......嗯”,一边轻声嘀咕着什么,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的孩子母亲见状,以为孩子没救了,只觉得腿一软就要昏过去,站在一边的夏曜眼疾手快,赶忙一把扶住。
“这孩子瘟毒积盛,气血两燔,热深厥深,已经有入营动血之征,同时热结阳明,还引动了肝风,斜闭心包,已有危重之象”,李克闭着眼,说了自己的判断。
同时又回头问孩子母亲:“孩子是怎么发病的?”
此时的孩子母亲已经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好孩子发病时赵村正也在现场,赶忙上前说道:
“就是早上,孩子刚刚吃了饭在院子玩闹,我们在一边正说秋收的事呢,可孩子突然说头疼的厉害,然后就开始呕吐,最后就晕过去了,我们就赶紧找章大夫来给孩子瞧病,可章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去晋州城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