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曜愕然,一时不知是该出门迎接,还是该想说辞应付文帝。
早知道干脆让文帝带来的侍卫接管府中防务算了!这下倒好,就这么把这个憨憨给放了进来!
来人是谁夏曜都不用看,光听声就知道是陈耿这个憨货!
要不是曾经的侍卫队长,除了苏康谁还能不经通报就可以随意进出晋王府?
而苏康性格沉稳,绝不会如此大呼小叫的往进冲。
自己咋就忘了知会他一声,如今的大夏国君此刻就在王府中住着?这下可好,又暴露了一个重要机密,还是最重要的那个!
夏曜赶忙起身出了后厅,喝道:“喊什么喊!闭嘴!”
陈耿愕然,不知殿下为什么发火,憨憨的额道:“殿下,打胜仗了啊!徐威他们打胜仗了啊,您咋不高兴?”
夏曜光火,这个陈耿也就打仗的时候脑子好使,平时是一点都不懂察言观色啊,这也幸亏是在自己手下,要是去了朝中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闭嘴!”夏曜喝道,“这事明天再说,如今府中有贵客,别扰了贵客的兴致。”
“啥贵客啊?”陈耿纳闷的挠挠头:“啥贵客能比您还贵,多少钱一斤啊?”
夏曜无语,自己平时是真的有点惯着这个憨憨了,这段时间留守事情不多,看样子是有点精力旺盛,明儿个得给他加加练了。
正待让他先退下,却同里面文帝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就进来说吧。”
“是”,夏曜无奈的答应下来,狠狠的瞪了陈耿一眼,悄声说道:“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陈耿委屈的挠头,殿下这是咋啦?
可进了后厅陈耿马上就知道殿下为啥发这么大火了。
此时文帝正笑意吟吟的看着他,笑道:“朕认得你,你叫陈耿,原是耀儿的贴身侍卫队长,现在是晋州军陷阵营的主将。”
“陛...陛下...”陈耿张口结舌的看着坐在桌后的人,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确定是文帝无疑之后赶忙跪下:“臣参见陛下,臣不知陛下在此,请陛下恕罪!”
“无妨,起来说话吧”,文帝笑吟吟的说道。
可陈耿却不敢起身,而是偷眼看了一眼夏曜。
听到夏曜没好气的说道:“滚起来吧!”陈耿方才起身,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心说完了,自己这下可是闯大祸了。
“耀儿,这个匈奴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晋州军都去了洛阳了吗?”
“这个...”夏曜正在绞尽脑汁,编者说辞,却听文帝一拍桌案:“你这是欺君之罪!你可知是什么后果?”
听到文帝发火,夏曜装作惶恐的样子下拜:“儿臣知罪,请父皇责罚!”心下却不以为然。
文帝又不是傻子,既然在这发火了,就说明没真的在意,要是真的在意肯定不吭气,今儿的事就装作没看见,等回去之后再想办法收拾自己。
“哼,不过才来了晋州一年,跟谁学的满嘴瞎话?”文帝不满的说道:“起来...”
正准备让夏曜起身,可忽然想到这只小猴子满肚子心思,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还是跪着好套话:
“你就老实跪着吧,说说看这个匈奴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什么轰天雷。”
“这个...”夏曜还在想着说辞,文帝却先堵住了他的嘴:“你要是不说,朕从明天起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不弄清怎么回事朕就不回去了!”
夏曜撇嘴,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可他也知道如今恐怕是瞒不过去了,与其一直被惦记着,将来可能暴露更多的秘密,还不如说了算了。
“父皇,要说也不是不行,只是...”夏曜斟酌着用词。
“怎么,你还敢跟朕讲条件?好啊,你倒是说说你的条件”,文帝嘴上依旧是森严的语气,可嘴角的笑意却掩盖不住。
可惜除了李庸,没人能看到文帝此时的表情,就连陈耿也在夏曜下跪的时候跟着跪倒在后,此时正低着头数地板上的纹路。
“儿臣不敢!”夏曜忽然大声道:“只是这轰天雷之事太过紧要,除了父皇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哦,这么厉害?”文帝皱眉,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看中:“连朕的身边人都不行?”
此话就是指着李庸了,李庸跟了文帝一辈子,可以说是文帝身边最值得信任之人。
“不行!”夏曜斩钉截铁的回道。
“为何?”文帝此时也收起了戏谑的神色,沉声问道。
“因为一旦此物泄露出去,将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不夸张的讲,如果有人拿到此物,灭一个小国易如反掌!”夏曜沉声回答道。
“什么!”
文帝嗖然起身,盯着夏曜:“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事不能拿来开玩笑!”
“儿臣不敢!此事儿臣绝不敢胡言!”
“那你说说此物是怎么回事?”文帝迫不及待的问道。
夏曜却低着头不说话,良久文帝才反应过来,对着李庸说道:“你先下去。”
李庸犹豫:“这...老奴还要伺候陛下啊。”
“下去!”文帝没了耐心,大声斥道。
“是...”李庸无奈的退下,出门前还不舍的回头看着厅内,正要出门的时候听到文帝又吩咐道:“命人看住后厅,任何人不得接近十丈之内!”
“是,”李庸应下来,赶紧去吩咐侍卫值守,又不由得撇撇嘴。
晋王府这么小,还好陛下吩咐的是不许靠近十丈之内,要是像宫内那样不许靠近百丈,恐怕府内所有人都得被赶出门外去了...
厅内文帝见李庸走了,盯着夏曜:“你先说说匈奴人是怎么回事?”
夏曜抬头看了一眼文帝,嬉笑道:“儿臣就这么跪着说?”
文帝没好气的说道:“起来吧,你要是再有一句瞎话,朕让你跪到天亮!”
夏曜嘿嘿笑道:“谢父皇隆恩~”说着站起身的同事还给了陈耿一记无影脚,“你也起来吧,去给本王倒点水去,口渴了。”
对于小样的这些‘小动作’,文帝不予理会,只是盯着他:“行了吧,现在能说了?”
夏曜嘿嘿一笑,找了把椅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一边揉着发酸的膝盖一边说道:“能说,能说。”
文帝无语,自己那些个皇子见了自己无一不像耗子见了猫一般,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一声,怎么唯独这个老六一点都不怕朕?
这时休息够了的夏曜才慢慢开口:“此事,还要从去年就藩晋王之后说起,那时候啊,儿臣是真的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