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选址是在山里,不需要再栽种树木,只需要开辟出一大块场地,直接建在上面就行,所以工期还算是快。
而且后期也不需要再栽种大量的树木,只需要移植一些花草美化一下就可以了。
得到消息后的夏曜,除了拿出早已整理好的烈士资料,命人将刻好的碑准备好之外,也将一些战士的骨灰移向英烈祠,准备择期举行仪式安葬。
至于那些已经被送回家的战士骨灰,夏曜也派人挨家挨户询问,是否愿意将他们的骨灰也安葬在西山英烈祠。
李庸找来一个亲卫,细细询问英烈祠的前因后果之后,也萌发出了很大的兴趣,也不着急走了,准备后天也去参加祭奠大会,之后再返回常安。
晋州军改编大会圆满结束,各营带回之后除了轮流去防疫营地值守之外,都恢复到正常的训练之中。
至于三天后西山要举行英烈祠的祭奠仪式,在茶余饭后之间,也在晋州城的百姓中飞快的传播出去。
三天后,天气晴朗。
清晨,苏康就已整顿好晋州军,按各营建制有序的向西山英烈祠迈进。
而跟在武卫军旁边的,除了有牺牲战士的家属,还有看热闹的百姓,以及闻讯而来,准备好花圈、祭物的各个世家、商人。
其中尤以王家那个花圈准备的大。
陈耿冷眼看着,后槽牙都咬了起来,低声怒骂:“因为这帮子王八蛋勾结匈奴,咱们兄弟不知死了多少,居然还敢腆着脸来!”
苏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老陈,殿下不会放过他们的,咱们只等着瞧好了,殿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陈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老子穷!”
...
晋州军卯时初出发,到了英烈祠的时候已经辰时中。
府尹赵先明也来了,这次可是正儿八经穿着官服前往,身后跟着晋州三县的县令以及一干县丞、主薄等人。
从出晋州西门开始,就紧紧地跟在队伍后面,可看到晋州军的队伍里,除了骑兵之外,夏曜也只是步行前往。
赵先明也不敢再坐轿骑马,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可他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些罪?
好不容易走到了地方,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抖若筛糠,要不是身边有人搀着,怕是都上不了山。
到了英烈祠外面修好的官道上,晋州军士兵除了留守原地的一部分外,其他人先进去准备了,其余人只好暂时留在外面等候。
不多时,英烈祠山门大开,一个晋州军将军打扮的人出来说道:
“各位可进去观礼了!”
赵先明认得这人是方中,是晋王从山阴带回来的人,现在是晋州军里一个重要将领。
带着一干官员赶忙上前拱手施礼:“方将军,本官晋州府尹赵先明,带人前来观礼。”
方中不想搭理他,但还是淡淡回了一礼:“赵大人有心了,里面请。”
心下却不由得暗爽,以前的时候见着这些大官,哪个正眼瞧过自己?
如今跟着晋王殿下,连这晋州府尹,堂堂四品大员见着自己也得恭恭敬敬的,嘿,过瘾!
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做好自己迎客的工作,将观礼的官员、士绅、商户,乃至百姓,引导到提前给他们准备好的区域。
赵先明毕竟是官员身份,他们的位置自然是居中靠前的地方。
见过方中之后,被晋州军士兵引导前进,迈进英烈祠大门,只见一面巨大的石壁,高三丈,宽几乎有十丈之长,上面将近一半的位置几乎刻满了名字。
到了这里开始,负责引导的是学院的老师,这时缓缓开口道:
“赵大人请看,这是‘英烈碑’,上面详细记载着每一名山阴一战牺牲的士兵的名字,以供后人瞻仰、祭奠。”
赵先明闻声看去,只见此碑古朴庄严,让人不由得心生一股肃穆之气,再仔细向上看去,只见其间由上至下,记载着一个个朴实的名字:
‘李二狗,男,三十七岁,牺牲于山阴一战。’
‘王和三,男,十七岁,牺牲于山阴一战。’
一个一个看去,密密麻麻的几有几千人之多,赵先明只觉得头皮发麻。
身后的万林县令齐民也不由的感叹,这里面他看到了不少名字,是去年跟着晋王出征的。
以往这些人死也就死了,最多给些抚恤也就是了,甚至大部分时候抚恤他们都拿不到。
但是如今,晋王殿下不仅妥善的安顿了他们的后人,给足了抚恤,甚至在这建了这么大的一座英烈祠和纪念碑,这以后谁还不为晋王殿下卖命?
转过纪念碑,赵先明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只见碑后是一座巨大的广场,怕不得占地几百亩,统统用水泥和石砖垒砌而成。
广场四边伫立着十几个巨大的石座,石座上摆着的都是战士的雕像,每个雕像高达三丈,或作举枪迎敌状,或作拉弓射箭状,
每一座雕像都显得杀气腾腾,似乎在诉说着当日一战有多么惨烈。
广场的正中又有一座巨大的柱形石碑,正面用鲜红的大字提着一句话:
大夏烈士永垂不朽!
左下角题字人处写着夏曜。
一边的书生老师淡淡说道:“这是殿下亲自题字的大夏英烈纪念碑,希望后人永远记住他们的光荣事迹。”
说完,向着纪念碑轻轻鞠了一躬,继续前行。
赵先明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学着他的样子轻轻鞠了一躬,继续跟着他前进。
身后的一众官员有样学样,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轻轻鞠上一躬,以示敬意。
踏上广场,穿过纪念碑,有一条宽阔的大道指引着众人去往后方的英烈祠。
此时晋州军的士兵已经在英烈祠两旁结阵肃立,赵先明等人被引导到了给他们留出来的位置上,静静等待。
很快,后面的士绅百姓也慢慢到来,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赵先明本以为正中一块巨大的区域是为他而留,然而他想多了,那里现在站着的大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而赵先明的位置只能在他们的旁边。
赵先明有些不爽,悄声问一边的那个老师:“这些人是什么人?”
老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似乎他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他们是牺牲烈士的家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