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喝酒谈事,可此刻桌上依然显得有些凌乱。
夏曜一晚上也没怎么吃东西,那点酒水最多也就沾了沾唇,统统进了暗藏的袋子里。
可此时委实也没什么胃口继续吃东西,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刚刚走到门口,却看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小丫头堵在门口,对着他施了一礼,轻声道:“李公子,我家小姐请您去她房中一叙。”
“你家小姐是?”夏曜纳闷的问道。
“公子果然贵人多忘事呢”,丫鬟有点幽怨的说道:“我家小姐是蔓蔓姑娘啊,公子还为她写过诗的。”
夏曜想了许久,才一拍脑门,想起那个婀娜多姿的漂亮姑娘,上次卖盐的时候,这姑娘的捧哏技术着实不错!
“这...时间有些晚了,不太方便吧?不如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夏曜着急回去,哪有时间和她墨迹?
说着就要赶紧开溜,可被这丫鬟一把拉住,顿时就走不动了。
没想到这丫鬟看着娇小,力气可不小啊!
“李公子,你今日再跑了,奴婢可去哪里寻你?再等你半年吗?”
“额...这个嘛...”
要不是有事,夏曜才没兴趣来春水楼,而且家里还有苏离在,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跑春水楼见姑娘--
自己的腿会不会被打断呢?
可丫鬟依旧不依不饶的要带他去见什么蔓蔓姑娘,夏曜有些烦了,正想叫亲卫把她拖开,
可恍然间似乎看到楼外走进几人,正是苏离带着李三进来了。
夏曜吓了一跳,这要是被逮个正着,就解释不清了,那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再看一眼依然拽着自己衣袖不撒手的丫鬟,只好说道:“你家小姐在哪里,快带我去吧!”
一边低头匆匆带着丫鬟往前走,一边偷偷打量着楼下的苏离。
还好,她还没往楼上看过来。
“你家小姐不是要见我吗?走快点,走快点!”
丫鬟奇怪这李公子怎么变得这么快,刚刚还急的要走,现在却迫不及待了?
可既然他同意了,也欣然的在前面加快脚步。
转闺门,过屏风。
蔓蔓姑娘不愧是春水楼头牌,这闺房就比一般的客房都大了许多,进门转过屏风就能看到一张案几,后面是红木的梳妆台,
往左边瞧去,是她的卧房,此刻房门开着,蔓蔓姑娘正坐在床上,隔着纱帘悠悠的说道:“是李公子来了吗?”
“是李公子,小姐,你们慢慢儿聊,我去给你们洗水果”,说完,关上门出去了。
夏曜赶忙抱了抱拳,正色道:“在下李靓坤,见过蔓蔓姑娘。”
纱帘后的人儿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奴家想见公子一面,可是不容易呢。”
夏曜讪讪的笑了笑,说道:“在下不过一漂泊无根之人,如何入得姑娘慧眼?”
“公子太过自谦了”,说着,蔓蔓姑娘从纱帘后伸出一只玉手,轻轻撩开纱帘,露出那张绝美的容颜。
上次夏曜一心卖盐,没仔细打量过她的容貌,只记得挺好看的。
此时再一看,却差点喊出一声‘卧槽’!
只见此女身材绝妙,长腿细腰,柔弱无骨,赤着的一双小脚更是晶莹剔透,小巧玲珑,让人忍不住想要盈盈一握,遐想连篇。
最关键的是那张脸,更是绝美,柳叶弯眉樱桃口,更是长得像前世的一个明星——嘉欣姐姐。
夏曜忍不住问出口:“嘉欣姐姐,你也穿了?”
蔓蔓姑娘一愣?“嘉欣姐姐是谁?”再红着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奴...穿了衣裳呀。”
夏曜才知自己想多了,赶忙打个哈哈:“那不重要,不知蔓蔓姑娘叫我来此何事?”
蔓蔓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柔声说道:“公子还说呢,自从上次留下一首诗给奴家之后,自此奴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是念着公子,
谁知公子竟是狠心,半年都不来见奴一面,若不是今日从妈妈口中得知公子定了一桌酒席,恐怕奴又要错过呢!”
“这个...”夏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上次自己拿盐换粮,做成了第一笔生意,一时高兴才抄了一首诗感谢她的捧哏之情,没想到人家现在还念着。
“即兴之作,即兴之作,姑娘不必当真。”
蔓蔓幽幽的看着他,叹道:“公子的即兴之作,却比那许多自诩为才子的读书人不知高了多少?”
夏曜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聊,万一这姑娘一开心要跟自己讨论诗词歌赋,自己不得原形毕露?
抄抄诗,当当文抄公还行,真让自己写诗,自己懂个屁?
于是赶忙开口:“不知姑娘叫在下来有什么事?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公子既然来了,为何又急着要走?难道奴就那么可怕吗?”蔓蔓嘴唇轻抿,不满的看着他。
“姑娘风华绝代,艳美无双,乃是闭月羞花之姿,沉鱼落雁之容,只是在下家中锅里炖着肉,着急回去...”
蔓蔓捂嘴笑着:“公子这借口可是找的不诚心呢,呵呵,
算了,奴也不逗公子了,公子请看——”
说着,从桌上举起一幅卷轴,修长的双手轻轻将卷轴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首诗: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正是当初夏曜为蔓蔓所写的那首。
“公子当时匆匆而去,还没来得及题字呢”,蔓蔓悠悠的说道。
“哦,这事啊,小事!”夏曜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怅然若失,
刚刚还以为这姑娘倾慕于自己的才华,想要自己留宿,自己还好一阵纠结到底要不要留下。
如今只是提个字,小事一桩。
从桌上取过毛笔,蘸饱了墨,正准备大手一挥,却听到蔓蔓姑娘说道:
“等下!”
夏曜奇怪的看过去,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只见蔓蔓姑娘笑吟吟的说道:“您是应该写蜀州李公子呢,还是晋王殿下呢?”
夏曜如遭雷击,手中毛笔‘吧唧’一声落在案几上,冷声道:“你是谁?”
“奴是蔓蔓啊,”蔓蔓似乎不怎么害怕,“公子怎么忘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夏曜警惕的看着屋内,生怕有什么埋伏,同时看着系统内,随时准备兑换下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