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揭冷声叱道:“我当你有什么妙计?细作我们也有,但是晋王小儿这几日在城中大肆抓捕细作,你可知道?”
老周淡然一笑,“小王子有所不知,晋王这几日抓的都是你们的细作,与我何干?
实话说吧,我们早在半月之前就已在城中埋下五百多人的暗棋,
即使前几日城中大肆搜捕细作,我也能从城中得知,并未影响我分毫,
如今,只要呼守单于再次下令攻城,我必令人里应外合,疾攻西门!
届时,单于只需派一支骑兵埋伏于西门之外,待城门一开,山阴必尽在掌握!”
呼守单于与呼揭面面相觑,心下皆在琢磨此人说的是否可信。
老周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继续说道:“单于,埋伏一支骑兵对你来说并非难事,在下所说是否可信,到时城门一开,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为了表示诚意,在下愿在单于帐下为质,待山阴城破,再与单于把酒言欢如何?”
呼守单于笑道:“也不是不信先生,如此一来委屈先生了。”
“不妨事,只不知单于何时进攻?我好提前与城中联络。”
呼守单于冷目一扫,“明日再休整一天,后日必拿下山阴!”
“好!”老周起身告辞:“那我现在就去联络城中,只待单于大军攻城之时,就发起进攻!”
“如此最好”,笑眯眯的看着老周离去,呼守单于也有些纳闷。
“这个晋王小儿到底做了什么?竟有这许多人,不惜通敌也要他死?”
想来想去想不通,也不去管了,眼下最需要的是解决军需问题。
“孩儿,斥候回来说齐、王两家的粮食也被晋王截去了?”
“是,父亲。”
“哼,只要没交到我手上,那就和我没关系,派人告诉他,明日一早,送不过来一万石粮,我可就对他不客气了!”
“是,孩儿这就去办!”
“蒲奴”。
“单于,我在。”
“何必垂头丧气?后日你带你手下人马去西门埋伏,待城门打开,这破城的大功,就交给你了!”
蒲奴讶异的看着呼守单于,激动的说道:“是!我必不负单于所托!”
“去准备吧。”
“是!”
看着蒲奴的背影,呼守单于微微叹息。
这一仗蒲奴部损失严重,必须给他一点好处,不然以后可真没亲信可用了。
...
王家家主一直纳闷,为何粮队迟迟不归?等收到呼揭派人传来的口讯,才知道自己的粮队居然被晋王劫走了?
而且呼守单于不仅不认账,居然又让自己再准备一万石军粮!
王家家主气的手哆嗦个不停。
管事也是一脸愁云惨雾,“家主,这可如何是好?”
王家家主定了定神,捂着不适的心口,恨恨的说道:“还能怎样?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了!”
感觉心口隐隐作痛,急急的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通知下面去准备吧,一切都等诸事平定以后再说!
还有,派人通知呼守单于,让他们派兵来押送吧,也顾不上泄不泄密了,反正这粮我是不敢押了。”
“好的,”管家一边帮他抚着心口,一边说道:“家主莫生气,我马上交代下人去办。”
正在这时,一个家丁捧着一封信上来:“老爷,管家,山阴派人送来一封信!”
“拿来!”王家家主将信一把扯过,打开一看。
紧接着就是‘嗷’的一声晕了过去,
管家吓了一跳,急忙去掐他的人中,顺便朝那封信瞅了一眼,只见信上就写着一行大字:
感谢王家家主送温暖!
下面还画着一个嬉皮笑脸的猪头。
过了好一阵,王家家主才悠悠醒转,拿起手上的信再看一遍,咬牙切齿的说道:
“夏曜小儿如此辱我,我必与你不共戴天!”
同样的信也送到了齐家,只不过齐家的反应比王家稍好一点。
“唉--”齐家家主叹了口气,“晋王能送此信过来,必然已知我与匈奴的勾当,
如果山阴守了下来,观此子行事风格,到时秋后算账,我们少不得是一个破家灭门的下场,
就按照呼守单于说的办吧,就说我们为防晋王拦截,明日请他们派兵来运送军粮。”
“好的,老爷,你也别太忧虑,今日之战听说是那些灾民临阵倒戈,一时不防才出了意外,等来日呼守单于大举攻城之时,必然一鼓而下!”
“但愿如此吧...”
...
武卫军大营内,崔由忧虑的说道:“本以为坚壁清野之策之下,匈奴没了补给,只能草草退兵,
可如今看来,这齐、王二家已与匈奴私下勾当,为其提供军粮,
恐怕早已打好主意,抱着一旁看戏,只待匈奴攻破山阴退兵后,接手山阴的心思了。”
夏曜冷冷一笑:“想给我玩战场边缘ob,怕他也没那么容易!”
崔由一愣,“啥是哦比?”
夏曜揉着眉头,“那不重要,匈奴狼子野心,他们两家抱着与虎谋皮的心思,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倒是今日我们打了场胜仗,又截了他们的军粮,匈奴明日恐怕无力进攻,必会再去寻他们二家筹粮。”
陈耿瓮声瓮气的道:“那还不简单,我和苏千户再去截他一回就是了!”
夏曜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算了,经过昨天一役,匈奴必不敢再小瞧于我,想必定会做出万全准备,
倘若中了埋伏,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还是通知侯山,让他派人紧盯匈奴动向!”
“唯!”
“还有,方校尉你盯着的那一波细作,查明是哪里来的吗?和匈奴有没有联系?最近有没有动作?”
方旭还是第一次能够参与这么重要的核心会议,又是紧张又是激动,腿都有些软了,
听到晋王殿下询问,急忙单膝下拜:“禀殿下,那一波细作最近并无特别动作,
但是盯梢的兄弟们汇报,他们与咱们盯着的匈奴细作并无什么往来,似乎不是同一伙人。”
“哦,这就有意思了...”
“殿下的意思是?”崔由问道。
“池小王八多,看来这伙人是冲着本王来的”,说着眼睛忽然飘向了南方,冷笑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崔由眉头轻蹙,“殿下是说,是那些人?难道他们还敢在军中刺杀不成?”
夏曜冷冷一笑,“刺杀我他们恐怕是不敢了,但是不是有别的目的很快就知道了”,转头吩咐方中道:
“方校尉,告诉你手下的弟兄们,明日辛苦一点,给本王将他们盯死了,我怀疑匈奴攻城的时候,他们会有动作!”
方中听到居然有人敢刺杀晋王,心惊之余更是嗅到了立功的机会,大声答应道: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