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战场上,几十号土匪早已被身手矫健的夜不收们,拿着工兵铲一一拍倒,
碎裂的兵器散落一地,土匪们哀嚎着被夜不收们挨个绑好,扔在地上。
除了留下几人看守外,好多人围在了陈耿身边看着热闹。
“我说陈总旗,你行不行,就这一个家伙你收拾不了?”
“哈哈哈,没看陈总旗跟他玩呢吗?”
“我说陈总旗,要不您歇歇,换我来?保证马上给你放倒他。”
陈耿没好气的说:“滚滚滚,一边玩去”,又看着丁豹,“来,咱俩都把兵器扔了,别说我欺负你!”
丁豹闻声回过神来,看着对方已经把那把犀利的兵器收回腰间,也把自己的大刀扔了。
虽然瞧见自己带来的人已经被统统制服,却也面无惧色:
“只要你没拿神器,俺怕你不成?”
说着赤手空拳的就朝着陈耿冲去。
陈耿哈哈一笑,没用军中所用一招制敌术,而是使上家传拳法就迎上前去。
两人战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打的好不热闹。
陈耿暗暗心惊,看不出来这个愣小子手上真有几分功夫。
丁豹家乡尚武之风浓厚,他自己从小也跟兄长习武,再加上身材壮硕,力气颇大,一时与陈耿打的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
陈耿心下暗暗叫苦,自己可别阴沟里翻船吧?
自己爱惜这汉子憨厚,不想用杀招,反而挨了他不少拳脚。
如果是在战场上,早就找机会攻他的要害,直接弄死了事,
可既然抱着较艺的心思,就不能这么做了。
好在陈耿也是皮糙肉厚之人,拼着身上捱上几下,终于找到破绽,一拳打在丁豹眼睛之上。
“哎哟,你又耍赖!”
丁豹捂着眼睛蹲在地上,“不打了不打了,你们老耍赖,胜之不武,杀了俺吧!”
陈耿气乐了,“我哪耍赖了?”
丁豹理直气壮的说,“你先是拿着神兵欺负俺没有趁手的武器,
接着又打俺的眼睛,还不是耍赖?”
陈耿想起殿下的嘱咐,懒得再跟这个混人一般见识:“今天也就是跟你玩玩,真上了战场谁会跟你讲这些?左右,绑了!交一队人带回去给殿下发落。”
夜不收们收起了嬉笑的神色,“唯!”
.
崔由看着晌午的太阳高高升起,心下却有些不安。
丁豹走了以后自己的心神就有些不宁,赶紧派出去探子打探消息,可到现在没有回来,更是不安。
“来人!”
“在,大当家的什么事?”
“让周老九再带点人下山看看,千万别让丁兄弟有什么闪失。”
“好嘞,我这就去找他。”
看着离开的手下,不知怎么回事,崔由的心没有放下来,反而更加紧张。
耐心的又等了几个时辰,眼瞅着太阳都快下山了,这下崔由真的坐不住了。
这都一天了,要是没出事才见鬼了!
“来人,来人!”
正在外面闲聊的二十几个手下赶紧跑进来,疑惑的看着大当家。
“丁兄弟还没有消息?”
“是的,山下一直没有消息”。
“老九呢?他可是带着一百多个人下山,就算遇到官军至少也能派个人回来报讯吧?”崔由急躁的说。
“这...”手下们面面相觑,“要不,大哥,再派点人去看看?”
崔由没好气的说,“都派了那么多了,有什么用?
山上还有多少兄弟?”
“大哥,除了老九带去的一百多人,还剩三百多兄弟,丁...丁兄弟带的都是他的人。”
“带上一百...不,带上二百人,抄好家伙,跟我下山,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有三头六臂不成?能悄无声息的弄了我这么多兄弟!”
“大哥,不会是官军吧?”一个手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可能”,崔由斩钉截铁的说:“就官军那点本事你还不知道?想悄无声息的抓我这么多人,就凭他们?
再说,城里有咱们的眼线,官军真要出动咱们早就知道了。”
手下一想也是,就听大哥的话准备出去叫人,正在这时,几十个瓦罐却被人从大门扔了进来,‘啪’‘啪’‘啪’的一阵碎裂声,紧接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蔓延整个大厅。
“我艹,这什么味儿?”
“谁家的陈年老屎扔进来了?”
“不对,谁家的屎有这么多?这是把茅厕扔进来了?”
一群人呛的实在受不了,有几个山贼连眼泪都呛出来了,连武器也顾不上拿,捂着鼻子就往外冲。
这时一个人影背对着阳光,挡在了门口,山贼看不清此人的脸,只能模糊的看到似乎有个奇怪的蓝色布条蒙在他脸上。
来人一脚踹倒冲在最前的土匪,从身旁抽出工兵铲,指着众匪,大吼一声:“武卫军在此,不想死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众匪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赶紧连滚带爬的往回跑,“大哥,大哥不好了,是官军!”
已经被熏的头昏脑涨的崔由,一听是官军攻进来了,赶忙招呼大家抄家伙迎敌,
可这大厅内满是被熏得四处乱窜的手下,双手恨不得把自己的鼻孔捂得死死的,哪还顾得上去拿兵器?
无奈之下,崔由抄起自己的长枪,挺身向冲在最前的官军冲去。
官军轻呼一声,“咦,有点东西啊”,侧身躲开崔由刺来的一枪,拿起手上的工兵铲狠狠一斩!
又是噌的一声,枪头随声被斩落!
崔由从未见过如此的锋利的武器,如此轻松就斩断了自己的枪头,吓了一跳,扔下手上没了枪头的枪杆,回身就向后面逃去。
还没冲到后门,就看到好几个同样打扮的官军,拿着一样的武器堵在了那里,甚至还有一人,手持样式奇怪,但看着就很犀利的弓箭瞄准着自己。
知道大势已去,崔由长叹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都住手吧,不要再伤人了,我降了!”
混乱的局面很快就被平定,武卫动作熟练的把人一一绑好,扔在地上。
一个看着像领头的官军斜睨着崔由,“装什么样儿呢,自己过来还是小爷亲自给你上绑?”
崔由眼神闪烁的看着他,心下还在纳闷,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寨里的兄弟们早就应该听见了啊,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带头官军突然大吼一声:“都特么别吵了!”
一边还在哀嚎的土匪一听,不敢再吭声,等到众人安静下来,官军对着崔由说:
“崔当家的是吧?是不是还等着人来救你呢?甭等了,你自己看吧。”
正说着,就看到外面校场上一队一队的官军手持奇怪的红色斧头,押着已经被绑好的土匪跪在门口不大的校场上,很快就密密麻麻一片,几无落脚之地。
校场中央那杆写着‘劫富济贫’的大旗,被寒风吹动,在夕阳下猎猎招展的摇摆,格外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