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顺和与姚观,从江南王面前退下后,骆顺和曾与姚观商议,那剩余武士的问题。骆顺和担心田东桑还有余兵未用,恐怕在金爵县内还有扶兰岛武士潜藏。姚观说,这个问题他也想到了,他估计田东桑身边不会只有这么二十几个人,但是,就算还有武士在金爵县,那也没有工夫去管他们了。兵贵神速。江南王又要夺船,又要出海去攻扶兰岛,哪还有什么工夫去管什么田东桑的武士。现在又不是出来清剿残匪,现在皇上盼的是江南王尽早出兵去攻下扶兰岛。那些剩余的武士就随他们的便吧,爱怎样就怎样。
骆顺和说:“就是担心他们会不会给扶兰岛通风报信,让宫本剑藏有所防备。”
姚观说:“他们要报信,那也得乘船回扶兰岛报信才成,信鸽又不能飞越大海。从嵩麟国航行去扶兰岛,少说也得有十天半个月。江南王这两天应该就会出兵了,只要上了船,我们的航速一定比那些武士快。”
骆顺和点点头,觉得这话也不错,当下事情紧急,确实也无暇再去考虑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江南王集合完六万铁御卫,这动静不可能无人察觉。周边县城都知道江南王大军压境。几个县太爷都是坐立难安。他们手中都有一定量的县兵,但是县兵都没什么鸟用,绝对不可能和铁御卫对抗,那是送死罢了。县令这种小官,是不可能知道朝廷的战略安排的,所以,他们不清楚江南王纠集这么多兵力,是要干什么。江南王是要造反吗?毕竟从前六王夺嫡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如果江南王要造反,那是不是会把这几个县城给先踏平?他们这几个县太爷,是该战,还是该逃?他们很纠结,无可选择。另外,据探子回报,江南王又似乎是奉皇命要去出海征讨,这江南王,究竟是真的奉了皇命,还是假传圣旨?这些县令们都看不清状况,他们既揣摩不出此事的真相,又制定不出应对的方针,只能一个个干着急。他们纷纷写信给州府、给朝廷,询问应对之策,却一直迟迟没有回复。
这夜,江南王下令,全军整装待发,待天明时分,即进入金爵县,奔赴港口,夺船出海。
骆顺和想:“不知道宣大人那边怎样了?但愿他能躲过这次兵灾。”
夜色深沉,宣凤羽独自睡在床上,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对骆顺和浓烈的相思,正折磨着她的心。她是那么地思念骆顺和,想要日日夜夜和他在一起,渴望能够时时刻刻看见他的模样、感受他的温暖,可是他却一直不在她身旁,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如今夜深人静,宣凤羽少女怀春,对骆顺和的思念更是炽热难抑。
在她心中,骆顺和是那样英俊潇洒的一个人,他本领高强,地位崇高,前途无量,对她又好,她真的觉得他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他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他搂抱着她时,既用力,又温柔,既能让她感受到强烈的阳刚之气,又能让她感受到体贴的温柔,这种双重的诱惑,使她迷恋他的拥抱。他的吻也是,他吻她时,既可如狂风暴雨般疾猛,又可如春风拂柳般轻柔。他似乎是天生的情爱高手。当他吮吸她的手指,她总会被逗得咯咯笑。
这些温馨的回忆全充满在宣凤羽的心头,但是陪伴着她的,却只有孤独的长夜。她是多希望骆顺和此刻能飞来她的身旁,拥她入怀,哄她入眠。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幻想。她什么都没有。她甚至都不知道骆顺和现在在哪里。她也不知道骆顺和现在在干什么。她也不知道骆顺和除了她以外,有没有别的女人。她对骆顺和的生活和行踪,了解甚少,骆顺和也极少愿意告诉她。但是她又相信骆顺和,她能感觉得到,骆顺和只爱她。她每次和骆顺和对视,都能清晰地看见骆顺和眼中的深情。
有了这样的一份爱情,她感到自己是幸福的。她还经常幻想着,以后嫁给了骆顺和,会过上怎样甜蜜的生活,她想和他一辈子恩恩爱爱的,想和他长相厮守,白头到老。她还想给他多生几个孩子,有男孩,有女孩,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到老了以后,可以儿孙满堂,喜庆绵长。她想得很远很美,她在做一个爱情的梦,她觉得这个梦是可以实现的。
她在空闲的时候,也曾试探性地问过父亲宣亚帧,问问他对骆顺和的看法如何?宣亚帧总是笑笑,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宣凤羽,说:“你觉得喜欢就好。”这话就像是点破了宣凤羽的心事,让宣凤羽一顿脸红。但是,宣亚帧对骆顺和的赞赏,却是清晰的。毕竟,骆顺和是他们父女俩的救命恩人。而且,骆顺和极有可能是未来的护龙尊王,将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廷重臣,能有这样一个未来女婿,宣亚帧又怎会不满意?
总之,宣凤羽觉得,一切都挺好的,一切都挺顺利。她憧憬着自己未来的生活,憧憬着骆顺和的陪伴,祈愿着爱情的幸福。
她就那样在黑暗中不禁笑出了声,就像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甜蜜傻丫头。
宣凤羽打算明天早上早点起床,为父亲做些糕点。宣亚帧最近总是天还没亮就去码头,早饭也顾不上吃。他说,最近码头上人少,干活慢,他得多盯着点。宣凤羽就想做些糕点,明天早上送去码头,给父亲当早餐吃。
宣凤羽想起,骆顺和也才只吃上过两回她做的糕点呢。他喜欢吃她做的糕点,但是,也没什么机会吃上,总是一种遗憾。她想,以后,等她嫁给了骆顺和,一定要经常给骆顺和做各种好吃的,让他多尝尝她的手艺。她也要多学习厨艺,要多学习做各种好吃的,以后让骆顺和吃得开开心心的。
宣凤羽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忽而甜笑,忽而忧伤的。渐渐的,她终于睡着了,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