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番云把信纸揉成一团,就要丢进水碗里去,松隆仁笑问南番云:“这么快就要销毁这封信了吗?信的内容,你可都看明白了?”
南番云不作回答,也不理会松隆仁的提问。他想:“你莫不是要阻止我检验此信真伪?”这么一想,南番云心中狐疑又起。他不再犹豫,直接就把纸团丢进了水碗里。
纸团进了水碗里,没有马上溶解。在很短的那么一段时间里,这纸团是浮在水面上,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像普通的纸团掉进了水碗里一样。在这样的一刻里,南番云心中恼羞成怒,他以为这信纸是不会溶解了,是假货,他以为这什么松隆仁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南番云感到自己是被人当猴耍了。
他一怒,正想取刀去砍松隆仁和樱木血,忽然,他看见了神奇的一幕,那团漂在水面上的纸团,竟然开始坍缩。它一边坍缩,一边往水里下沉,而沉下去的纸团迅速地在水里化成粉末,然后这些粉末又都消失于无形。过了一小会儿,这团纸,竟然真的全部在水中溶解了。一点纸屑也不剩。整碗水只是显得比从前浑浊了一些罢了。
松隆仁耸耸肩,说:“可惜,那么语重心长的一封信,就这么没了。”
而南番云、樱木血、骆顺和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骆顺和是根本就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他看着那团信纸神奇地消融于水里,还以为这是什么神奇的戏法。而南番云则是放下了疑惑与戒备,相信了这个松隆仁确实是代表天机盟而来。一确信松隆仁是代表天机盟而来,南番云立刻就对松隆仁态度恭敬了起来。要知道,能够帮天机盟做事,是一种光荣,也是一种机会,因为传说天机盟从来不会亏待每一个听话的人,只要你肯听令而行,只要你肯帮天机盟做事,那将来自然会有丰厚的回报。这回报,有时候是金银珠宝,但更多的时候,是权力。没错,有时候,天机盟会给你掌管一方的权力。
南番云毕恭毕敬地对松隆仁行礼。松隆仁一笑,问:“怎么样,相信我了?”
南番云说:“是我眼拙,不识高人,还请阁下海涵!”
松隆仁说:“没事没事,这种情形我也经常遇到,习惯了。我们还是赶紧说正事吧,信上的内容你可都看清楚了?”
南番云说:“看清楚了,我愿意率部起义,帮助樱木大人推翻宫本剑藏的统治!”
说完,南番云转身,向樱木血半跪,行君臣之礼。樱木血心中一阵狂喜,他是真的太感谢天机盟、太感谢老天爷了。他自己都没想到,成功来得如此轻易。他赶紧将南番云扶起来,然后,他转身便也向松隆仁鞠躬致谢,说:“感谢先生,也请先生帮我向天机盟转达谢意!”
松隆仁一笑,对樱木血说:“你的感谢,我会帮你转达,但是也请你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已经答应了你的军队和你的盟友,你将来要做一个好岛主,你可不能食言。”
樱木血说:“那是自然!”
松隆仁又对南番云说:“你放心,你的付出不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要相信我们天机盟的选择。将来,如果樱木血背信弃义,重走宫本剑藏的老路,那么我们天机盟也会重新出手,赏善罚恶,重新为你们树立一个新的岛主。这个天下就像一个棋局,棋局中的每一步棋,都在我们天机盟的掌控之中。”
南番云心想:“天机盟的意思,是不是将来樱木血变坏了,就会让我做岛主?”南番云有些窃喜,但是他没敢把这一窃喜表露在脸上。他只是恭恭敬敬地对松隆仁表示服从。
处理完了樱木血和南番云的事情,松隆仁就向骆顺和走来。松隆仁脸上笑嘻嘻的。而骆顺和对于眼前的一切显然还无法理解,毕竟他听不懂扶兰话,不知道南番云、樱木血、客商这三人之间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只不过,骆顺和看见南番云向樱木血俯首称臣,而且樱木血的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于是骆顺和就凭直觉判断:可能事情已经谈成了。
出人意料的是,松隆仁却是对骆顺和说起了汉话。他说:“我的衣服怎么样,你穿着还合身吗?”
骆顺和不知该怎样回答。看眼前这情形,这个客商也不像是怀有恶意,如果他有恶意,樱木血和南番云早就打起来了。因此骆顺和决定不要招惹眼前的这个神秘人,可能他是友军。
骆顺和就说:“穿着挺合身,这是咱俩的缘分。”骆顺和讲话还是很风趣的。
松隆仁就仰头一笑,然后大摇大摆地往帅帐外走去。一边走,他一边用汉话对骆顺和说:“咱们以后还会在洪苍大陆上见面的。”说完,他已是走出了帅帐。
而与此同时,骆顺和那埋伏在部队营地外面的小队,已经是被南番云部队的巡逻兵发现,双方打了起来。一大队巡逻兵包围着这支骆顺和的小队,双方交战,打得是你死我活。而这支小队显然还不知道樱木血在营地内的情况,他们只以为是樱木血去劝降遭遇了失败。于是双方的交战就有了一种拼命血战的味道。
松隆仁刚走,南番云和樱木血刚聊上两句,南番云就听到了帐外的喧哗。他出去一看,士兵就向他报告,说是帐外发现一小队敌兵,双方正在交战。
樱木血一听,便心想,莫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打上了自己的那队人马?于是他便赶紧吩咐南番云,让士兵们停手,让他和骆顺和过去看看。
于是,南番云、樱木血、骆顺和三人便一起赶往了营地外,一看,果然是南番云的巡逻兵在和骆顺和的小队开战。南番云和骆顺和赶紧命令双方停手,说:“都是自己人,别打别打。”
骆顺和的小队成员,一听这话,一看眼前的情形,就都明白,樱木血必是劝降成功了。而南番云的部队还不明就里。他们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主帅会和这两个陌生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