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典雅的咖啡厅二楼,琴声悠扬。
三三两两路过的客人,时不时都会将目光投向靠窗位置的雅座上。
两个长相出众,甚至仔细看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坐在那边,边品咖啡边聊着天。
咖啡厅开着中央空调,气温不低。
江橙一进来便将羽绒服脱了下来,搭在卡座一旁。
她今天穿一件纯白色短毛羊绒衫,鸡心领的设计,将白腻优美的脖颈尽显出来,尤其是皮肤在灯光照射下,更显白嫩,像是大理石雕塑的极品。
就连坐在对面的苏宇恰也不免晃了下神。
苏宇恰实时收起目光,却在下一刻被江橙左手腕上的手表吸引了。
“你这块手表是郁时哥送你的吧!”
明明是一句问话,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江橙握着牛奶杯的左手轻轻反转过来,将手表放在平行位置看了一眼。
手表的确是傅郁时送的,她也知道不会太便宜,但没想到苏宇恰会这么肯定。
“它是全球限量版,是法国一位叫jony的设计师设计的,他一辈子只设计了九款手表,几乎每一款都成为经典。你手上这款是他的收官之作,也是他唯一设计的一款女表,全球只有五十只。”
说道这里,苏宇恰将左手张开,手心朝向江橙的方向展开。
苏宇恰的手型很好看,指肚饱满,呈粉红色,一看便知道她身体健康,注重保养。
“买这款手表需要实名制,而我刚好认识他们的经销商,看过销售名单,其中有一位的名字便是傅郁时。”
苏宇恰将目光从江橙左手腕收回,眼中略显落寞,低头喝了一杯咖啡,开口说道。
“jony给这款手表取了个名字,知道叫什么吗?”
苏宇恰声音属于尖细的那种,像细密的针扎了下来。
江橙收回看向窗外夜景的目光,睫毛闪动,黑亮的大眼睛朝苏宇恰看过来,等着对方回答。
“它中文名叫“恒爱”,是永恒的爱人之意,据说是jony在祭奠他夭折的初恋。”
苏宇恰没有等到江橙的回复,自顾自说起来。
“都说,人一辈子永远忘不掉的便是初恋,不管你经历多少恋情,甚至结婚,初恋的感觉就像一根刺永远扎在你心里。
不管别人信不信这话,我反正是信了。
就像郁时哥是我懵懂青春的爱恋对象一样,即使时隔十年,我都不可能忘了他,甚至占有他的欲望在我心里生根发芽,越来越旺盛。”
谈到傅郁时,苏宇恰眼中闪现出不一样的光芒。
江橙一直听着苏宇恰自己侃侃其谈,眼中平静无波澜。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会只是为了在我面前祭奠一下你的懵懂初恋,然后再挥挥衣袖潇洒告别吧。”
听到江橙的话,苏宇恰大笑两声,拿叉子戳了戳面前的红塔蛋糕。
蛋糕表面一层诱人的红色奶油瞬间被扎得千疮百孔。
江橙能看出来,苏宇恰根本没有要品尝的意思,买来纯粹为了玩虐一番。
“郁时哥有没有跟你说过姜妍?”
苏宇恰玩腻了面前的红塔蛋糕,放下叉子,再次开口。
姜妍这个名字再次被提起,倒是在江橙意料之中。
“我跟傅总还没有熟到可以彼此互道心事的程度。”
苏宇恰点了点头,似乎料到江橙的回答。
“姜妍是郁时哥大学的初恋。
他俩还是我间接拆散的!”
江橙将冷掉的牛奶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半杯,心里的躁动才稍稍压了下去,从苏宇恰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她心里其实已经不再像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
苏宇恰继续说道。
“我认识郁时哥那年刚好15岁,是一次郊游时认识的,当时我跟着大哥。
同行的人里还有大哥从小一起长大的三个玩伴。你应该知道他们是谁。
那年是我第一次见郁时哥,只是一眼我便被他吸引了。郁时哥对人冷漠,不善言辞,可就是那份疏远的气质让我着迷。
可是当时郁时哥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女孩,长得特别漂亮,尤其一双大眼睛,笑起来微微弯起,特别迷人。
后来交谈中我才知道,他们是校友,那个女孩叫姜妍,从林城周边一个小县城来的。
郁时哥对人态度冷淡,却处处照顾那个女孩,尤其看她的眼光永远透着一股保护欲。
我一眼便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后来,跟个大哥与郁时哥接触越来越多,我便越来越迷恋上他,甚至到了一天见不到他就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
可是郁时哥对我一直冷冷的。
我当时便想,如果没有姜妍,郁时哥肯定会关注我吧。”
“一次家庭聚会时,我装作无意说漏了嘴,将姜妍的存在透露给了傅爷爷。
当时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忖度傅家的意思,毕竟郁时哥和姜妍两家的地位相差太远了,傅家未必会让郁时哥找一个小门小户的对象。
呵呵!”
说到这里,苏宇恰笑了两声。
江橙却从她的笑声里听出了淡淡的无奈感。
江橙默默注视着面前的苏宇恰,见她漂亮的小脸柔和下来,似乎陷入一股回忆里,便没有打断她。
“没想到歪打正着,傅爷爷为此狠狠罚了郁时哥一顿,听说还让他跪了祠堂。
我当时很心疼,但想到郁时哥因此会和姜妍分开,心里便不再那么内疚了。甚至还把这件事透露给了姜妍。
后来,正如我所料,郁时哥真的和姜妍分开了。
听说姜妍当时以接受傅爷爷的资助,出国留学为条件,才自愿离开了郁时哥的。”
苏宇恰讲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看向窗外,却并不聚焦,似乎在回忆什么。
“那后来呢?”
江橙心里生出一股酸涩,面上还是淡淡的,和苏宇恰一起看向窗外。
道路对面是一个小型商场,两侧霓虹灯带一圈圈旋转着,四色光像是在交替追逐一般。橱窗里的电子易拉宝广告,不断翻页,琳琅满目的商品被一一展现出来。
听到江橙问话,苏宇恰收回目光,看了过来。
江橙还在转头看着窗外,入目的侧脸细腻光滑,灯光下连一丝细微的绒毛都能映照出来。
“后来,为了平息郁时哥的怒火,我成了最终的牺牲品,苏家为了给傅郁时赔礼道歉,把我送到国外,一去便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