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萱几乎是被段仓拽进屋里的,她正准备直接出门,段仓却从身后走了进来,他关上了门,一并锁了,整个人立在自己跟前。
“你准备一直这样关着我吗?”安萱依旧垂着眼眸,轻声低哑的嗓音问向他。
段仓却垂眸从始至终,他的眼神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你准备一直这样躲着我吗?”
“段仓,你不明白。”安萱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眸光看向他:“你不明白,就像丘灼先生说的,我和乔儿,并不属于这里。我们是因为……一些事才来这里的,只是寻找到一个适合的宿主,等一切结束之后,这一切对你来说,都是一场梦。我对你来说,也是。你到时候,都不一定能够记得我,再在一起,只会越陷越深,与其这样……”
“对我来说不是。”段仓很正经地看向她,走近她,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你是真实的,我们结婚了,安萱,你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话了吗?你说,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离开我。你怎么能够忘了呢,无论怎样,我也不会忘记你,萱萱,跟我在一起,好不好,这里习惯了有你,没你在,我每天晚上都难以入眠。”
“段仓……”安萱落泪了,哽咽了半天,才缓缓地很认真地问:“我说的是真的。我怕你因为我,到时候不喜欢这里的安萱怎么办,我改变了这里的结局,我就是罪人了。我们分开,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我,等乔儿……”
“不会。”段仓果断地打段她的话语,他低头亲了亲安萱的眼尾,吻着她的泪:“不会,无论是哪一个你,记得的,不记得的,都是你。安萱,萱萱,无论在哪,你都是要跟我在一起的,为什么不洒脱一点?无论是现在,或是以后,再或者是平静之后的你,段仓都爱她。你都是我的妻子,永生永世。”段仓的话语,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说出来的,他说完之后,像是怕她再说离开自己的话语,索性直接低头封上她的唇。
他执着而热烈,不止是桎梏住她的动作,就连吻也是。
安萱像是坠入了一个他为自己结成的火网中,他紧紧网住她的人,不让她有丝毫的逃离,她也挣扎不开,她渐渐在这张网里屈服投降,眼尾的泪被他一点点的温柔的抚平,她像是只飞蛾直接落到了网上,挣扎了两下翅膀,觉得这就是自己的领地,便不再挣扎,只为等待领地的霸主,将她捉回去,吞噬掉。
……
是夜,万籁俱静,屋内温暖的气息与外面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厨房里食物的香味一阵阵传入了餐厅,段仓将熬好的海鲜粥一一盛进碗里,又添了几道荤素的菜,这才一并用托盘一路端进了房间,房间的灯,只开了一点儿暖暖的小灯,段仓放下手中的东西,眸光看向被子掀开了一道角,而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他的眼神暗淡了几分,紧接着,听着一旁浴室里的动静,这才回过神,眼眸亮了亮。他走到床柜旁边,将抽屉里的那枚戒指拿了出来,眸光看向浴室,才挪步轻轻推开了虚掩着的浴室门。
安萱静静地站在镜子前,她穿着浴袍,露出的锁骨上,依旧有些轻微红痕,她的视线落在镜子上,紧接着轻轻用手触碰了自己锁骨位置的痕迹,段仓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很自然地从身后拥住她,伸手握住她的左手,又将手中的戒指轻轻推到她的无名指上,他略微低下头,声音低低地回荡在耳边:“别再摘了。”
安萱看着手指上与他同款的戒指,低头有些木讷地说:“你发现了。”
“嗯。”段仓凑近她的脖颈,亲了亲,声音沉闷又好听:“你醒过来我就发现了,发现你不再粘我,就连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陌生。一往你醒过来,都要讨个早安吻,上次就没有。”
“怎么听着还这么委屈?”安萱听着他沉闷的话语,倒显得她的不是了。明明自己是为了他好。
“你让我等了好久,萱萱。”段仓看着她,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额头也抵在她的脸颊上。
安萱一时间有些心疼了,眸光看向他:“…我是怕,你会分不清喜欢的到底是现在的安萱,还是以前的安萱。我怕你太喜欢现在的我,那要是以后,这里的安萱怎么办?”
“我说过了,无论是哪一个你,只要是你,来者不拒,行不行?”
安萱听着他这么一句,直接没好气拍了他胸膛一巴掌:“我说正经的。”
“我也很认真。”段仓眼中弥漫着深情和宠溺,再次吻了吻她的唇之后,将她一把打横抱了起来:“你还没吃饭,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又不是不能走……”
安萱话语刚落,想了一下自己刚才是怎么狼狈的进来呢,一时间红了脸颊,心也虚了。
段仓低声笑了一下,也没有戳破她,只道:“知道你能走,你让我等那么久,我多抱你一会儿又怎么了。”
安萱被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最后被他直接抱到了房间里的小桌子旁边,坐着,两个人一起解决了晚餐。
段仓的厨艺很好,这一顿饭,让安萱再次找回了以前的感觉,一抹熟悉的味道。
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来一阵温馨,房间里也温暖舒适。
茶余饭后,两个人便窝在被子里说了会儿话,安萱实在熬不住,没听完段仓说的话语,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待段仓下意识垂眸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安安静静躺下了,自己的臂弯里,段仓眼底柔和一片,也留恋着她如此的模样。
他微微收了收臂弯,将人往怀里揽了揽,安萱便下意识侧身抱住他的身体,这一刻,段仓才觉得有些真实,他低下头,重重地在她眉间印下一个吻,拥着她的手,却没有半分睡意,他想看着她,将她印在心里,印在骨髓之中,这样,无论她在不在,在哪里,自己都能够一眼出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