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若惜觉得好笑,她敛下眸目后反问:“难道不应该是我问你,想要怎么样吗?陆依雪,我才是受害者。”
这对母女接二连三对她做出过分的事情,要质问也只能是她质问她们。
什么时候轮到她质问她了?
陆依雪正想开口的时候,手腕处忽然传来了剧烈的痛感,她皱着脸嚷嚷:“千若惜,你不可能是受害者,当年你爸爸害了我妈,如今这一切都是你们父女俩自找的!”
一时情急,陆依雪竟开始口无遮拦了起来,明明自己也是啥都不知道,可偏偏就是崩不住那口气。
确实,有一半也是她想替她妈妈出口气,想极力讨好她。
可有一半则也是因为自己内心的不满和妒忌。
这么多年了,陆新亦都没有叫过她一声“姐姐”,可他竟在短短时间内和千若惜走这么近,还玩这么好。
还有陆筠易,明明已经不是陆家人了,却被陆新亦当成亲哥哥一样对待,一声声“易哥”,她听着就十分刺耳。
就连她爸刚生病时,都想把公司交给陆筠易管理,明明陆家有她和陆新亦在。
可他心里却还在想着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这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公平!
千若惜目光冰冷的迎上陆依雪那双不甘心的眸,她的声音就像是淬了冰一样,毫无温度。
“当年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好意思在这里瞎叫?陆依雪,你这么蠢,怪不得在周静初那得不到宠爱呢……”
一句冰冷的话,千若惜却是用着极其慵懒的姿态说出来的。
仅是三言两语,陆依雪就又被千若惜戳到了心头伤,比起手腕上那禁锢的疼,心好似更疼。
“千若惜,你胡说!”
陆依雪的眼眶红了,一直受委屈的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剥开了努力伪装出来的外壳狠狠嘲讽了一般。
“我有没有胡说,其实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千若惜松开了陆依雪便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抬眸睨着她那张神情变化多端的脸。
从始至终,那表情都毫无波澜,给人一种无法撼动她内心的感觉。
陆依雪又咬着唇,久久瞪着千若惜不吭声,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家里的长辈人人都偏向陆新亦那个带-把的,而她一出生就是女孩,输也是直接输在了性别上!
可陆依雪不甘心,明明她比陆新亦优秀,为什么她妈可以包容陆新亦犯任何的错,却不能对她宽容一点点呢?
千若惜面无表情的道:“陆依雪,你感觉到心痛了吗?”
顿了顿后,她又道:“我曾经也这么痛过……”
直到现在,千若惜才确定,她妈妈的死很有可能是被人算计的。
那些事也极有可能就是周静初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策划出来的。
她十岁丧母时,感觉天好像都要塌下来了一样。
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永远都忘不了……
在十几年后的今天,周静初和陆依雪这对母女却还想着对她下手。
她又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大的心胸谈“放过”这两个字。
陆依雪闻声后撑着桌沿站直了身体,然后她抬眸看着不远处的千若惜,空气中仿佛已经暗暗滋生了对峙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