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爽也不多言，上前两步，刚把听诊器戴在耳朵上，肖禹笙抬手，“你做什么？”
梁爽不解，从医生的角度解释道，“先做初步检查，测体温、血压及心肺功能，然后安排验血及核磁彩超。”
肖禹笙瞄一眼梁爽身后，面无表情道，“让她来。”
梁爽接到肖禹笙电话特意推了一台手术，此刻却被发小嫌弃，他是真没想那么多，毕竟，“医者眼中无性别。”
再者，只是听听心肺功能而已，还隔着衣服呢。
肖禹笙不说话，只冷眼看他。
前后不过三秒，梁爽投降，转身对跟在后面的实习医生说，“小沈，你来。”
实习医生是个刚从医科大学硕士毕业的小姑娘，跟着梁爽学习临床经验的。
女医生深吸口气，导师都被嫌弃了，而且坐在床边这位男士气场好强大，莫名就有点紧张。
好在检查很顺利，只是体温有些偏低，35.7度，她提醒姜雪注意保暖。
接下来是抽血化验等其他检查，梁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也不用排队，到了就查。
只是姜雪从始至终都不肯松开肖禹笙的手，直到要进去做核磁时，才恋恋不舍的松手，进检查室前，姜雪轻晃着肖禹笙的胳膊，仰头看他，“你就在这里等我。”
“好！”肖禹笙抬手在她发顶上揉了揉，温声回。
等隔离门关上，梁爽和肖禹笙隔着玻璃窗看向在里面做检查的姜雪，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肖禹笙在电话里没细说，只说两人需要来医院。
梁爽以为姜雪和简单受了重伤，当即安排了两间手术室，并准备了充足的血袋。
可现在看外表，姜雪除了额头处有些红肿发青以外，看不出哪里有外伤，简单更是一如往常的动作敏捷。
肖禹笙略一犹豫，三言两语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梁爽瞪大眼，“这么说，从你第一次带姜老师回景园到现在，那个陆少洋始终没放弃？”
肖禹笙不置可否。
梁爽摇了摇头，“啧，别说，还真够有毅力的。”
肖禹笙斜睨他一眼，“是么？”
梁爽干咳一声，立刻转移话题，“我听卫生局的朋友说，陆氏参与了两个民营医院新建项目的投标。”
肖禹笙看着检查室中已经扫描到腰部的核磁仪，语气不咸不淡，“走到哪一步了？”
梁爽想了一下，“说已经通过资格预审了。”
肖禹笙侧目看他，黑眸微眯。
梁爽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秒接，“我明白，这事我来搞定，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医疗是医疗，商业是商业。”
肖禹笙重新看回检查室，“谢了。”
只是一年后，当肖氏进军医疗界的时候，梁爽话锋一变，“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医疗离不开商业，就像医生离不开患者。”
当时，看在梁爽确实出了不少力的情况下，肖禹笙才没计较他把商业比作患者的说法。
简单和易佐在姜雪的隔壁病房，洗澡换衣服后，两人一直在接打电话。
此时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高架上交通也恢复正常，大货车被交警开回警局，大车司机的尸体被运到公安部门指定的医院做法医鉴定，联系死者家属及工作单位等工作同步进行中。
高架上没有摄像头，警方根据接到报警电话的时间调取了一段时间内上沿江高架的车主，寻找目击者调查取证。
警方派出的救援打捞队均由武警组成，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勘察努力，已经将轿车打捞上岸。
当看到那串漂亮的车牌号时，在场的几个支队长额角都狠狠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