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舟晚上没编程也没打游戏,回房间后洗了澡早早上床睡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晚上回来和唐明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相处方式。
可今天看到他,情绪莫名低落,这种不打不骂不说话的方式,和冷暴力没什么区别,白羽舟知道唐明心里肯定不舒服,自己又何尝不是?
但他就是不想和唐明说话,也笑不出来。
睡得早起的就早,第二天早晨刚六点半,白羽舟洗漱后出门晨练。
按下门把手的一瞬,明显感觉到来自门外的推力,还很重。
白羽舟一瞬戒备,心里嘀咕谁特么大清早的找不痛快?
视线里空无一人,脚下传来“嗯”的一声,同时腿上一沉。
白羽舟低头,唐明伸着两条大长腿,上身后仰着往他腿上倒,似乎猛地被吵醒还有点懵,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扭着脖子仰头看他。
白羽舟眉心狠狠挑了挑。
地上坐的人双眼通红爬满血丝,下巴上冒了一层青胡茬,嘴唇干到翘皮,头发乱的像鸡窝,地上放着一个瓷碗,里面堆满了烟头,三个空烟盒和打火机随意扔在一旁。
要不是碗里的烟头已经塞到冒了尖,白羽舟差点就要往里面扔两枚硬币了。
心里又气又好笑,还有酸和暖,隐隐还有一丝疼。
抬脚轻踢他屁股,白羽舟故作轻松打趣,“起来,大清早的玩什么cosplay,就算扮演乞丐,也得选个闹市区吧?这儿一梯两户,除了你就是我,能要到什么?”
唐明已经清醒,见他一身运动衣,清爽又利索,心里又是一个咯噔。
在这儿住了有一段时间了,他可从来没见白羽舟七点前起过床,所以,他这是要去哪?见谁?
他在门口守了一夜,就是怕他突然半夜出门,或是有谁晚上偷摸的过来。除非白羽舟以死相逼,否则他绝不放他离开自己身边。
抬手搓了把脸,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腿,唐明撑着地站起来,顺手拿起地上的碗和空烟盒,抬头看向白羽舟,嗓音是抽了一夜烟的嘶哑,“去哪儿?”
白羽舟定定看他两秒,沉默转身往回走,五秒后拿了瓶水出来,“我去晨练。”
唐明两只手里都有东西,抬手示意了一下,没法接他递来的水,脱口问道,“以前怎么没见你有晨练的习惯?”
白羽舟低头拧开矿泉水,往前一步喂他喝水,“以前也没睡得这么早过。”
唐明想说话,但白羽舟手不往下放,他就得一直往下喝,锋利的喉结一下接着一下翻滚,低垂着眼皮看向白羽舟。
白羽舟边喂边说,“一会儿跑步回来我顺便买早点,你想吃什么?”
唐明哼了一声没法说话,咕噜噜喝水。
白羽舟自问自答,“什么?油条?你不是以前说不爱吃外面炸的油条吗?嫌脏。今天怎么改性了?”
唐明瞄一眼还剩小半瓶的水,大口往下吞。
白羽舟继续,“我还记得你说做油条的人像拉皮条的,别说,我看你也有这个潜质。行吧,总要实至名归才能对得住在油锅里翻滚的条子不是?我给你带两根回来,两根够了吧?再给你带杯豆浆,省的你噎着。”
矿泉水还剩一口,唐明还真就差点被他揶揄的呛住,嘴上终于得空,唐明说,“我陪你去。”
白羽舟上下打量他一眼,满脸嫌弃,“去洗澡换衣服刮胡子,准备好碗筷等我。”
唐明抿唇沉默一瞬,抬眼看他,“我想去你卧室洗。”
白羽舟看着他顿了顿,应了句,“嗯。”
唐明紧绷的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笑意,迈步进门,“我还想吃茶叶蛋。”
白羽舟站在门外,正准备关门,瞥他一眼没说话。
十分钟后,唐明洗好澡出来,用了白羽舟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鼻息间全是白羽舟身上清爽好闻的熟悉味道,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
刚把两副碗筷摆好,白羽舟开门进来,手里拎着油条、豆浆、包子和茶叶蛋。
两人谁都没说话,坐下沉默吃东西。
唐明看似认真吃早点,实则注意力全在白羽舟身上,见他好像又恢复到往日温和,终是没忍住问了句,“舟舟,你昨晚到底怎么了?”
一早起来看手机,网上关于肖禹笙的热搜已经不见了,白羽舟看了眼时间,直接打电话给姜雪,结果电话是肖禹笙接的。
那时肖禹笙正在客厅浇花。
听肖禹笙讲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并确认姜雪没事后,白羽舟放下心来,原本打算今天过去陪她的。现在好了,两人不但和好如初,而且,听肖禹笙欢快的语气,似乎,还好的过了头。
不想再提已经翻篇的事,况且本来就是误会一场,白羽舟随意摆了摆手,“莫名的心烦意乱,睡一觉没事了。”
唐明认真盯他几秒,缓缓勾了个笑,低磁开口,“是不是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
白羽舟白他一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