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事情坚持做,把兴趣变成热爱。
多年的舞蹈和瑜伽功底,让本就娇软的身体更加柔韧,像天边的云朵,轻易就能揉出想要的造型。
细软的线条灵动轻盈,
精壮的身躯缓缓贴近,
难耐又克制的,
即便是遨游苍穹的雄鹰,也有一张灵巧的喙,
小鸟吃食般,
点一点,啄一啄。
纤腰被掌握的那一刻,
两人几乎同时屏息。
某一瞬,又同时低哼出声。
时间短暂静止,静止的却不仅仅是时间。
一门之隔,天壤之别。
肖禹笙原地驻足,脑中冷不丁冒出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原文是这么写的: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明明什么都没想,可小学时背过的课文却突然在脑海中自动播放起来,还贴心的划出重点语句。
当时只觉的这篇文章用优美的措辞描述了一块心中乐土,如今看来,还真是如此,实至名归!
初来乍到,肖禹笙顿时就觉的眼睛不够用了,探头探脑东张西望,根本看不过来。
缓步前行,刚欣赏三分之一不到,
姜雪眉头轻蹙,肖禹笙立刻停下。
身体每一处感官都自动调整到极度灵敏的最佳状态,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感知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自然也察觉到,
头顶飘落一片软纱,
隐隐挡住去路。
肖禹笙始终睁着眼,捕捉姜雪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见她蹙眉,忙抬手轻抚她发顶,轻吻着,呢喃低哄,
“不怕不怕,
宝贝不怕,
放松,
抱紧我。”
修长手指穿过顺滑发丝,一下下耐心安抚。
人在某些时刻会同时拥有多种情绪,但总有一种情绪会占据上风。
一如此刻,心疼。
姜雪脸上一凉,慢半拍睁眼,看到上方男人额角青筋凸显,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刚好又落下一滴。
“我不疼。”
姜雪终于说出今晚看见他后的第一句话,却是嗓音嘶哑的几乎听不清。
不知是哭太久,还是哭太狠......声音小的像唇语。
小手从颈后滑到男人俊美的脸庞,指腹在他脸颊抚摸,姜雪唇角弯起甜软弧度。
轻轻缓缓的三个字传入耳膜,肖禹笙心软的一塌糊涂,眼眶甚至涌上酸涩。
这个傻姑娘,当真是对他无限包容......
手臂收拢,把人搂的更紧。
星月相伴,点亮璀璨夜空。
人影(勾)缠,描绘动人篇章。
繁花渐欲迷人眼,山水半程,曲径通幽,世外桃源很美,却也陌生。
肖大宝宝足足忍耐探索一百二十余秒,直到某一刻,
姜雪缓缓放松下来,肖禹笙才轻轻掀开头顶软纱,
眼前景色渐渐清明。
学霸就是学霸,无可比拟,无法超越,无孔不入。
从小被肖老爷子熏陶、许久未曾吟诵过的唐诗宋词争先恐后往脑袋里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温庭筠《新添声杨柳枝词》
好一个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功夫不负有心人,峰回路转,终抵气候温润、风光旖旎的桃花之源。
一寸相思千万缕,人间没个安排处——李冠《蝶恋花》
饶是肖禹笙水性再好,此刻却丝毫不敢尽情撒欢。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李商隐《暮秋独游曲江》
咬牙憋着劲儿,一点点小幅度扑腾。
兽炉沉水烟,翠沼残花片——张可久《塞鸿秋》
别说腾云驾雾,翻筋斗,摘蟠桃,就是,蹭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晏殊《清平乐》
(蹭)粉嫩的花瓣,都极其小心翼翼,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李白《长相思》
生怕伤到那朵娇美的小花妖。
整整四十分钟的旅程,肖禹笙浑身湿透,不比姜雪出汗少。
怎么说呢?
国际奥林匹克运动会看过吧?!
他就是那个四百乘一百米接力赛强劲选手,一人包揽全程,无论哪一棒都步伐矫健,遥遥领先。
可无奈裁判是个小姑娘,选手跑得越快,小裁判金豆豆挥洒越多,犹如一颗颗黄牌警告丸,他还不得不吃。
再譬如,国际顶级F1方程式赛车玩过吧?!
他就是种子赛车手,速度与激情并存,心理素质良好,身体素质过硬。
偏偏人生第一场比赛的搭载乘客是个小姑娘,还是独家包揽赛车手整个职业生涯的那种上帝级VIp客户。
小手一指,选了条田园小道。
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风景昳丽,美不胜收,
但就是与F1丁点边不沾,
散步行,慢跑也行,小跑勉强,快跑呜咽抗议。
想疯狂飙车?
No!打住!
肖禹笙槽牙咬碎,石更扛,一路。
妈的!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饶是本人都难以置信。
事后抱着人去冲澡,姜雪浑身乏力,但仍强撑要自己洗。
肖禹笙把她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挂,戏了句,“宝宝,还有力气的话......”
灼灼目光落下,温情又炙烫。
姜雪眼睫颤了颤,轻咬下唇,乖乖趴在男人宽肩上,红着脸,任由他用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
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出来换床单的时候肖禹笙才发现,床单上印满细碎的洋桔梗,满床洁白花瓣中,唯有一朵艳丽绽放。
这是他特意给姜雪挑选的床单,想着小姑娘爱花,一定会喜欢。
此刻,那朵娇美的小花苞绽放了,为他盛开。
仅一瞬,内心又开始万马奔腾猴子探月,
根本没尽兴的某处昂首叫嚣。
垂眸看一眼怀里昏昏欲睡的小姑娘,肖禹笙闭了闭眼,喉结上下翻滚,无奈轻叹一声,认命给她吹头发。
吹风机停下,把人轻放在床上,姜雪沉沉睡去。
肖禹笙手肘撑着下巴,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睡,看着看着,勾起唇角,然后忍不住俯身轻吻一下,小鸡啄米似的。
凌晨十二点半,姜雪呼吸均匀,裸露在外的细颈和白皙胳膊上全是触目的吻痕,像饱受虐待的小动物。
看的肖禹笙忍不住挠头自责,暗忖下次出手一定轻一点。
凌晨十二点五十,肖禹笙靠坐在床头,依旧睡意全无。
起身下地,来到阳台,吹吹微凉的夜风,才终于舒服了些。
眺望远处,藏蓝色夜空下,江面上闪烁着一条璀璨光路,与细碎洒落的月光遥相呼应。
幽深的视线收回,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床上熟睡的一小团,肖禹笙内心无限柔软。
被爱过的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小嘴嘟着,许是被他亲的太狠,唇瓣殷红饱满。白皙的肌肤上除了吻痕,还能隐约看到指痕......
是他太用力了?
其实肖禹笙已经在极力克制了,全程都照顾着她的感受,怕她疼,怕她不舒服,更怕她受不了哭鼻子。
只是,结果好像有点差强人意,小姑娘还是哭了,还哭的挺多。
刚想一下,某处又开始叫板了!
肖禹笙下颌线紧绷,垂眸俯视,低咒一声。
凌晨一点,肖禹笙给简答打了个电话。
一分钟后,简单拿着一包烟站在1602门外,看着门内只穿一条睡裤,胸前有一道两公分左右不太明显的抓痕,眼底猩红,一脸欲色却又浑身充斥着欲求不满的男人,内心咯噔了一下。
伸手接过烟,肖禹笙说了句,“谢了。”
简单默了一秒问,“一包够吗?”
肖禹笙正拆烟盒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我看起来有那么饥渴?”
简单难得委婉,“倒也不算太明显。”
啪的一声关上门,肖禹笙从被扔在地上的西裤兜里翻出Zippo打火机,沉着脸,咬着一根烟,懒懒散散往阳台走。
门外的简单沉默扭头往电梯厅走,四下无人,他低声嘀咕了句,“看来被说中了。”
靠着阳台栏杆,指尖轻划,点燃一簇淡蓝色火焰,深吸一口,微扬下颌,缓缓吐出一缕白烟,肖禹笙心底的那股躁动才得以稍稍纾解。
小姑娘太(嫩)了,他都舍不得用(力)。
低头狠吸一口烟,夹在指间明明灭灭的火光明显往上蹿了一截。
轻轻吐出的烟圈织成一堵弹软的墙。
肖禹笙终于相信姜雪是真的在乎他,很在乎很在乎。
单从一个小举动就能看出对他的特别关心,整个晚上,生怕他磕着碰着,他只要敢去撞墙,
她就哭腔求。
一定是怕他撞的头疼。
偏偏一见她哭,他就心软的一塌糊涂,听话的点到即止。
真要命!
又狠狠吸了两口,缭绕的烟雾朦胧了男人眼底浓郁的墨色。
凌晨一点一刻,肖禹笙给易佐发了条信息,两件事。
删热搜。
明天替他去香港出席湾区杰出青年企业家峰会论坛。
易佐极其敬业,几乎秒回,“好的,笙哥。”
又在外面站了几分钟,确认身上头发上的烟味都散尽后,肖禹笙返回卧室,拉上窗帘,钻进床上唯一一张薄被中。
长臂一伸,把那个娇软的小姑娘搂进怀里,在她唇上脸上额头轻轻吻了吻,才闭眼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