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停在德鲁奥拍卖行门口,小姑娘还一脸幽怨。
肖禹笙好笑的把人搂进怀里,捏了捏她脸蛋,笑的邪气,“生气了?让你咬回来。”
说着,他压低背, 有意把耳朵往她嘴边送。
两人已经走进大门,拍卖行里人来人往,姜雪脸颊被他短发蹭的痒,一边往后躲,一边抬手轻轻推他的脸,嘴里小声嘟囔着,声音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娇软,“好痒,讨厌,远一点。”
男人又故意靠近几分,不依不饶,“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姜雪哪里肯,眼睛四处瞟,小手往外推,声音又急又软,“肖先生~”
“让我亲一下也行。”男人说着已经侧过脸,在姜雪震惊的目光中准确吻上她的唇。
虽是一触即离,但姜雪心跳的厉害,像做贼似的,心虚的不得了。
其实在国外这几天,街头巷尾情侣接吻她已经见过很多,但真放在自己身上,终究还是羞赧的很。
直到走进要去的拍卖厅,肖禹笙才没再逗她。
身后跟着的易佐头皮都麻了,前几天他一直忙分公司的事,没跟着他们外出,还是第一次见肖禹笙展露如此生动的一面。
易佐可是清楚记得,今早七点给他安排收购方案时的笙哥,那是绝对的不苟言笑,杀伐果断,不但要十二月前收购ocean,还联合几家合作伙伴,制定了一套打压与陆氏集团合作的本地开发商的商业计划,让对方为选择错误的合作对象付出代价。
“啧,单啊,你说咱笙哥这是......”扭头,本想和简单说几句,舒缓一下内心的震惊。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面无表情的简单冷声打断, “你喊全名能死?”
“嘿,怎么说话呢,我叫你小名,这不显得咱俩关系好吗?”
“滚!”
易佐,“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简单的回复是一贯的沉默。
今天同时开的有六个拍卖厅,肖禹笙进的五号厅今天有一场珠宝拍卖。
两个小时的拍卖会,肖禹笙姿态闲散双腿交叠靠在座椅里,始终握着姜雪的手,包括每一次举牌,都是大手拢着她的小手一起。
刚开始姜雪还没摸清规律,后来发现每次拍卖师介绍钻石的时候,尤其是彩钻,肖禹笙都会仔细看向展台。
只要样式相中,根本不管价格,直接举牌,如果有竞争者,他会再次举牌,直到落锤定音。
从钻石耳坠、手链、项链到发饰、胸针甚至是裸钻,从白钻、粉钻、蓝钻到绿钻、红钻、黄钻,肖禹笙只看一眼,便毫不犹豫出手。
姜雪手臂跟着抬起落下,每一款最低起步价都是上百万,几轮竞价后真正成交上千万的比比皆是,其中一套西班牙皇室公主的嫁妆,海蓝色水滴型钻石耳坠加项坠,以高达六千万的成交价被某人眼都不眨一下的收入囊中。
从最初的心尖颤颤,到后来开始专心做算术,姜雪第一次见识了肖禹笙的消费方式。
两个小时不到,撒出去七个亿。
结束后,依旧像来时一样,搂着她腻腻歪歪的离开,好像刚才来就是玩了个小游戏一样。
这回车里只有简单,易佐留在拍卖行核对提货。
一开始姜雪见他专挑钻石饰品拍,脑中闪过他会不会是要送给自己的念头,当时心里既紧张又害怕,这不同于在橘园美术馆送她的两百欧的耳坠,百万千万级别的礼物,会直接把她砸死。
此刻见他一字不提刚才拍卖的事,才渐渐放下心来。
车子兜兜转转停在一处中式庭院前,从外面看,像是古时候的王府大院。
走进双开大红拱门,绕过龙凤影壁,露出庭院真容。
高墙内栽种着茂密翠绿的修竹,假山旁的八角亭上挂着一块桃木色牌匾,上书三个隶书:缘梦阁。
中央九曲连廊下的池塘里开满大朵的莲,几尾红白锦鲤悠闲穿梭荷叶间。
连廊在转角处分为三条曲折石桥,分别通往左中右三个独立包间。
三幢雕梁画栋、榫卯斗拱的中式建筑将久远的年代感和尊贵的帝王气体现得淋漓尽致。
姜雪着实没想到在国外竟能看到如此精致的园林景观,既惊讶又惊喜,刚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忽听一道轻柔女声传来,“姜雪。”
转身,只见正中央的包间木门打开,一位优雅端庄温婉柔美的女人站在门前石阶上。
女人五官精致,妆容淡雅,看不出年龄,一袭墨绿色旗袍包裹着窈窕身段,微卷的栗色长发精心梳理成髻,用一根白玉簪挽起。
莹润的珍珠项链点缀在墨绿色绣花立领上,一对灵动的珍珠耳坠与之呼应,腕上一只玉镯,简洁得体的配饰让本就绝色的女人更显尊贵温雅。
很快,女人旁边出现一抹高大身影,白色亚麻衬衣黑色西裤,皮鞋铮亮,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搂在女人腰间。
男人腰杆笔挺,目光炯炯,五官立体,气质沉稳,浓密的眉宇间透着浑然天成的矜贵和凌厉。
姜雪愣怔的看着眼前一对绝佳璧人,内心只有一个声音,好般配。
恍惚间,还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莫名眼熟。
见她盯着自己不动,禹茜玥往前几步,冲她轻轻招手,“姜雪,快来。”
指尖被捏了捏,姜雪回神,对上肖禹笙鼓励的视线。
男人唇角勾了个笑,抬了抬下巴,“去吧。”
姜雪眨眼,不明所以。
他没说中午有饭局,也没介绍对面的人是谁,但是很显然,他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