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泽在房间里急得上窜下跳,原本晚上找了一套英语题认真做试卷,结果一张卷子做下来错了好几处,核对过答案后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就想着问问姜雪。
在答疑网上等了快一个小时她也没上线,搞不明白问题所在又很纠结,肖文泽决定打个电话问问,谁知,电话也没人接。
以往就算她在忙,也会先接通电话说一声,思及此,肖文泽瞬间警觉,好在后来接通了,还只有一句话,让他报警。
肖文泽看看时间,十五分钟过去了,不知道接到他电话后肖禹笙有没有联系紫荆会所去找人。在紫荆会所,找他哥比报警管用。
肖文泽没再犹豫,拿起电话再次给姜雪拨过去,一声,两声......一直响到机械的提示音响起,都没有人接。
肖文泽不放弃,继续打。
车里,肖禹笙看向挂在姜雪身上的包,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一直响到自动挂断。
姜雪恍惚中也听到电话在响,但此刻她大脑里根本没有接电话这个概念,只想挨旁边的人近一点再近一点。同时脑中又有另一道声音响起,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天人交战,姜雪头痛欲裂。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大有你不接,我就一直打下去的固执。
肖禹笙心里烦躁,听着催命似的铃声更烦,避开肢体接触打开格子女包,拿出电话就要关机,待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挑眉,一秒接通。
“姜老师,你怎么样了?我哥有没有去接你?你放心,我哥一定会帮你的,你别乱跑,就呆在原地,紫荆会所没人敢欺负你!”电话一接通,肖文泽噼里啪啦一顿飞快的输出,生怕下一秒电话又断了。
“说完了?”肖禹笙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肖文泽足足愣了五秒,猛地笑出声,“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她的,姜老师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你是不知道哥,刚刚吓死宝宝了!”
“紧张什么?”
“嗯?当然是怕她出事了。她孤苦伶仃一个女人,又那么漂亮,现在世道乱哄哄的,保不齐会被人欺负。”
“你很了解她?”肖禹笙挑眉。
“那当然,我都跟着她学一年英语了。你说,她要不是一个人,怎么会除了上班其余时间都在网上做答疑?就连周末都不休息。哥,我和你说,要不是姜老师,我英语都上不了一百分,我有一种预感,再跟她学一年,高考英语能上一百四十九。”
肖禹笙扭头,正对上姜雪看过来的眸,姜雪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此刻难受到了极点,只能看到对面男人轮廓挺立,似乎在打电话,唇瓣一张一合格外诱人,她想扑上去咬一口。
指甲掐进肉里,姜雪用尽全力克制着冲动,她知道自己中了招,此刻什么都不能做。
姜雪以为自己在后退,实则不知道,她此刻正着了魔似的盯着男人的薄唇缓缓靠近。
肖禹笙冷眼看着女人的动作,没再和肖文泽多说,利落挂了电话,保持着姿势没动。
直到微甜的气息洒在他下颌,卷翘的睫毛能清晰地数清楚有几根,微嘟的粉唇即将贴上他的。
肖禹笙猛地抬手捏住女人尖俏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姜雪的视线艰难从即将到嘴的唇一点点上移,终于对上一双幽深的黑眸。
她看不清那双眼中的情绪,但下巴被钳制的痛感让她的理智回笼了几分。
舌两侧早已是血肉模糊,姜雪用疼痛让自己保持微弱的理智,咬着牙,用尽全部力气,含糊出声,“我控制不了......别碰我。”
肖禹笙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眸色微沉。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家世和地位,这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的财富和资源,有多少女人想方设法的接近他,用尽手段爬他的床。呵,这女人有意思,明明自己难受的要命,都已经到几近失控的地步,却还在警告他离她远点。
两人距离很近,姜雪再没力气说话,身体的燥热让她眼球都变得滚烫,索性闭上眼,拼命将注意力集中在紧咬的牙关上。
肖禹笙盯着那张软甜却坚决的脸半晌,大手挪至她肩头,将人缓缓往后推,按在座椅上。
姜雪心里狠狠松了口气,不同于对异性触碰的抗拒,姜雪此刻特别感激肖禹笙把她推开。
男人的掌心宽厚温热,手臂结实有力,按在她肩头,轻松控制着两人的距离,虽然不足一米,但这却是一个让姜雪保持尊严、感到安全的距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姜雪觉得自己快要被药效折磨死的时候,车子停了。
肖禹笙抱着她下车,大步走进别墅,怀里的人还在不停地扭动。
管家和佣人看到后都惊得目瞪口呆,正在大厅沙发上聊天的两个人纷纷扭头看过来。
“姜老师!?”盘坐在沙发上的肖文泽首先反应过来,拖鞋都没穿,赤脚跑过去。
肖禹笙把人抱进一楼客房轻放在床上,扭头,越过肖文泽,看向斜靠在门框上的人,“大半夜的装什么门神,快过来看看。”
梁爽被调侃也不生气,拎着医药箱迈步往里走,“怪不得电话里语气那么急,原来是......”
肖禹笙抿唇,飞去一记眼刀,转而看向肖文泽,“你先出去。”
肖文泽欲言又止,但看到他黑沉的脸时,终是转身出了客房,也没走远,就站在客厅伸着脖子往里探。
梁爽一眼看出姜雪的症状,无视肖禹笙的眼神警告,语气揶揄,“就这点小问题,自己解决就完了,就当助兴了,还至于大晚上的隔着半个城把我叫来?”
“废话少说,搞不好这将是你人生中最后一次出诊。”肖禹笙抬手按着拉扯自己衣服领口的女人,嗓音低沉紧绷。
梁爽,“......”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肖文泽在朋友圈看过姜雪的自拍照,进门的一瞬就认出这是她本人,碍于他哥的威严,不敢进房间,站在客厅喊了一嗓子,“爽哥,你快给姜老师看看吧,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梁爽扭头睨他一眼,不置可否,被折磨成这样,不痛苦才怪。他看向肖禹笙,“喂药还是打针?”
床上的女人不停扭动,肯定不会配合吃药,肖禹笙想都不想,“打针。”
“你不就行么?”
梁爽一边笑着打趣,一边快速从药箱中翻出两小瓶针剂,沉稳的将药液吸入针管,往上推了推针筒,排出顶端的空气,一手拿着碘伏棉签,看好戏似的笑着道,“打胳膊,帮忙按着点。”
肖禹笙被折腾出一身汗,早就没了耐心,拎着胳膊把姜雪从床上拽起来,自己一屁股坐在床边,揽着腰把人往自己腿上一带,一只手臂箍住上半身,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腿,蹙眉看向惊呆的梁爽,“还等什么?”
梁爽使劲眨了眨眼,没再说话,碘伏在姜雪手臂上消毒后,快速落针,缓缓推入。
被抱到腿上的姜雪手脚都动弹不了,只能隐忍又贪婪的吸取男人身上好闻的松木香,极端燥热的欲念之下,打针这点小痛她都没有感觉。
解药中混了安定的成分,打过针后不到十分钟,姜雪渐渐安静下来,被药效折腾的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她靠着肖禹笙的肩膀缓缓睡去。
轻轻把人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好,关灯关门,两人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