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了摆手,他又问道:“那么,其他方面呢?”
他一开口,毅淳便迅速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恭敬道:“北纥吃了败仗短时间没法施展野心抱负了,暂时还没什么动静。”
怀楚点了点头,又看向另外三人。
他们自然也知道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便也都收敛了神色,脸上一片肃然。
凡钧便接过话题禀报道:“吴哥也差不多,没什么动静。摄政王继续和皇帝一起励精图治,以固国本,倒是效果明显。”
怀楚笑了笑,点头赞道:“他倒是会抓时机。”
“确实如此。经历了上次一战,朝野对四皇子有所改观,但同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此次四皇子离开,其他几个皇子便蠢蠢欲动起来。只不过有摄政王的压制,他们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怀楚点点头:“楼邑骏水实际上早已认主,自然不会任他们放肆。那边交给他就好,你们不用去干涉。”
“明白。”
凡钧点头应下。
最后就剩下新罗和靺鞨了。
这次是宏谚进行说明,他的神色却是有些担忧的。
“靺鞨常年寒冷,邪祟自然一如既往地不怎么光临。在国力上,此次新罗和虹彩联军并没有过于打压他们,所以他们恢复得较快。可即便如此,迟早有一天,他们恐怕会再次入侵内陆的。”
怀楚表情倏然一冷:“怎么回事?”
“也是因为气候。”
主上气怒,宏谚心里叫苦,说话自是更加小心翼翼,
“近些年来,靺鞨的气候越来越寒冷了,每年冬季覆雪时间都在延长。如此一来,粮食收成越发不好,江山迟早要乱。”
农业是国本,若是这一项被动摇,哪有不乱的道理?
“覆雪时间延长?”怀楚皱眉道,“可有去寻找原因?”
宏谚看来绎晰一眼,点头道:“过去我们并未注意,直到此次他们野心膨胀,我们搞清楚了原因,才终于去搞清楚了。靺鞨国境东北方的海域上,有一座绵延千里的冰山山脉。可近年来山脉却失去了冰座的控制,在朝靺鞨海岸方向靠近。我已请晨昱大人合力将冰座再次冻结了,不过大概保持不了几年。”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怀楚点了点头,脸上的郁气稍霁,“待大婚之后,本尊会和缨颜仙使一起去处理。”
冰座失控,大概是因为海面气温上升的缘故。
那么,只要他们将山脉推回本来的位置,然后控制温度,将冰座再次凝固即可。
宏谚和晨昱虽都有水性原力,可毕竟法力不足,自然维持不了多久。
宏谚面上一喜,忙道:“宏谚代靺鞨人民多谢主上圣恩!”
怀楚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无妨。只要他们安分守己过日子,本尊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虽说他在意的重点在虹彩,可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整个大陆都太平才是。
“是!”
宏谚应了一声,这才又说起新罗,“至于新罗那边,有了和虹彩的合作,现在自然是发展得更好了。在意识观念上,有晨昱大人的引导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怀楚点点头道:“嗯,有晨昱在本尊放心。”
“是!”
……
毅淳和凡钧在大街上的举动很快传遍了整个帝都,坊间关于怀亲王的传言也很快就转了向。
连几乎不入世的法师都来给他贺喜,充分说明了他并非如表现出来那般无用。
至于是扮猪吃老虎,还是待价而沽,那便是两说了。
既然毅淳几人在羽化城露了面,自然少不得要去皇宫一趟的了。
虽然地位超然,可他们也不得藐视皇权。
于是,依照怀楚的指示,皇甫清明便将四人带去面圣了。
御书房内,皇甫曜天早已接到四皇儿转达法师会来拜访,所以也早就将人给遣出去了,只剩下叶城贴身伺候。
对于毅淳和凡钧皇甫曜天并没有印象,但是对于绎晰和宏谚他却是知道的。
他们是新罗天师的两个副使,而且还对虹彩有恩。
皇甫曜天只知道怀楚和新罗天师是故旧,却是想不到此次他大婚,居然能同时让三个国家的法师前来庆贺!
对此,皇甫曜天是既感慨又荣幸,当即就大手一挥对怀亲王府赐下大量物什。
当然,为了不过分引起轰动,他并没打算昭告朝野,所以也就无法公然举行接风宴。
为表诚意,他派了禁军副统领乔勇带着一队禁军跟着回怀亲王府,专门负责法师们的安全。
对此,毅淳等人推脱不过也只得礼貌应下。
有禁军的守护,至少主上在明面上的安全更有保障。
而且,他们公然出现在普通百姓面前,可不是为了显摆的。
期间,绎晰也提了一下去麒麟军的事。皇甫曜天一听更是喜不自禁,直言碧华公主简直就是虹彩的福星。
法师不为朝堂所用,但是却能在原则之下稍加辅佐,这已是大幸。
感慨之余,他连忙派人又向碧华公主府赐下添妆之物。
而在整个过程之中,皇甫清明基本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安静地和恭敬垂眸的叶城如出一辙。
说完事后,皇甫曜天坚持将几人送了出来。
而御书房外不远处,一些内侍宫女正围着一棵银杏树皱眉议论。
可能是讨论得太过认真,居然没发现不远处正有一行人在将他们看着。
不一会儿,那些人搭了云梯,一个内侍小心翼翼地全副武装向上爬。他手上拿着一个布袋,暂时还不知道有和用处。
而地上的人,一边开始帮他扶住云梯,一边有些紧张地嘱咐着什么。
皇甫曜天眉头一皱,不禁低声问身边的叶城道:“这是在干什么?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还好,叶城是知道情况的,看来那些人已经禀报过他了。
“陛下息怒!这是在掏马蜂窝呢。昨儿个还没有呢,不知为何今天就发现长在了那里。若是不及时处理,万一有个好歹,奴才们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皇甫曜天皱了皱眉,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