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雪云的央求下,缨颜为他用真气疗伤的时候,也只对他的内伤进行了处理。所以他即便现在的恢复能力比之前更强,此时的外伤还是有些严重的。
因而,慕容之在为他拆纱布和上药之时,便难免牵扯到伤口,引得他咬牙切齿的。当然,尽管如此,他也从始至终没有哼出一句。
而这时,慕容之难得没有和他呛声。
为了减少他的疼痛感,慕容之进行得非常小心,所以也进行得很慢。等到终于为他处理好伤口,时间已经过得差不多了。
慕容之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无奈道:“好了,终于完成了!伺候你,简直比伺候宫里的娘娘们还辛苦,不但要万分小心还得蹲着进行,真是累死我了!”
雪云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也没谁让你非得这么小心翼翼。”
“……你还真是,小尾巴狼一个!”
慕容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笑眯眯道,“如何,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今日你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按理说,现在的缨门主应该很宠你才对啊……”
雪云神情一顿,撇了撇嘴,哼声道:“没什么,被公主告黑状了而已。”
“公主?告黑状?怎么个告法?”
慕容之顿时眼睛都亮了。
这两个词他都认识,可合起来怎么就让人不大明白了呢?
敢情这孩子今日这一出还是公主引起的?
反正这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可隐瞒的事情,于是雪云便简简单单地将原委给说了一遍。
然而,慕容之听到最后,却只说了一个字:“该!”
为情所困可以理解,可盲目地不要命这可绝对不是值得提倡的做法。
雪云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他也知道自己是错的,只是改不了而已。
慕容之摇了摇头,装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好了,你便在这里继续反省吧!你如今内伤已经痊愈,外伤嘛,我给你们的府医留下一些药,只要不大动干戈,再养个十来天就痊愈了!不过我还是劝你以后做事留个后路,这样对谁都好!”
雪云闭着眼睛呼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知道。多谢提醒!”
“呵呵,突然又变得可爱起来,让人还有些不习惯。”
“……”
慕容之笑意盈盈地出门,正好遇上前来接应的玄三,于是二人便相携离去了。
六月初九之时,芙晔没忘记交代子谦将还在怀亲王府崔瀚给送回崔府,与他同去的自然还有慕容之。然后便由慕容之亲自证实崔瀚的腿已经完成了生长刺激,接下来要等的就是卧床修复了。
慕容御医的大名崔家人还是清楚的,所以他的话自然让崔家人信服不已。
然后,当看到神医当真将后续的治疗交给慕容御医后,崔家人又是感激不尽,对碧华公主更是感恩戴德。
离芙晔和怀楚的大婚越来越近,需要忙碌的事情就越来越多。
当然,因为自愿帮忙的人更多,所以一切也是进行得井井有条的。
也许是芙晔人缘太好,又也许是公主府这段时间的动静实在太大,到了后来,二人的大婚就成了整个帝都津津乐道的话题,随便出门都能遇到正在谈论这件事情的人。
以至于到了最后,许多茶馆酒楼的说书人,每天必讲的一场便是“碧华公主府又有哪些人送礼”、“宫里又有哪位贵人来为碧华公主添了妆”、“公主府又进行了什么装扮”云云。
当然,有好的话题便有坏的话题。
比如“怀亲王其实就是准备吃软饭的,到时候会入赘公主府”、“怀亲王什么官职也没有,当初获封亲王还是誉王代为请封的”、“公孙氏又添了一位明明没有实权,却能轻易搅动朝野风云的公主,迟早会引起帝王忌惮”云云。
话题之多,不一而足,让这个帝都都热闹非凡。
如此一来,皇甫清明手下的魅夜和缨颜手下的玄烟门就有得忙了。他们每天不但要收集各方面的情报,还得排除一些不必要的隐患,以防有人刻意引导负面话题引起混乱。
不仅是他们,因为这一场盛世大婚的筹备,连羽化城太守都专门增强了城中的巡防戒备,以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一转眼,离婚期只有半个月。这天风和日丽,平安祥和,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当然,那只是平时,今天却不同。
帝都的百姓照常在茶楼酒馆细说着碧华公主的大婚准备。突然,街上传来一阵让人精神一阵的人仰马嘶、场面混乱的声音,顿时打破了这一份平安祥和。
一个十字路口上,两辆马车成直角而立。
视线盲区,转角之处不小心走在一起实属正常,只要一方稍微后退,另一方便能够轻易穿街而过。无奈今天,大街上扯上嘴角官司的,却一边是不好说话另一边是满怀怒气正欲发泄之人。
“十公主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
此时的一辆马车上,两个身穿盛装,一看就尊贵无比的女子正站在马车上。其中一个女子手上还盛气凌人地握着长鞭,而长鞭的另一头却被人紧紧拉着。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两个女子分别是六公主皇甫钰宁和十公主皇甫曦玟,而与他们的座驾产生冲撞的,则是葛逻禄五皇子耽罗萧。然而此时阻止十公主挥鞭的,却是司徒浩。
冲突双方身份都很尊贵,耽罗萧的身份甚至很敏感,他当然不能让他们当真产生正面冲突。
本来应该出面阻止的是陆清风,毕竟他才是魅夜统领。可在明面上的身份也是有些敏感的,所以少不得司徒浩帮忙亲自出马了。
誉王府总统领兼誉王贴身侍卫,即便与人产生冲突,也没人有胆子借题发挥。
况且,六公主和十公主恰好都是皇甫清明同母的亲妹妹,由司徒浩出面调停最为合适。
其实实际上产生的冲突并不严重,只是十公主最近气性不顺,想借机发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