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转头看向正在擦汗的雪云。
雪云闻言朝着羽墨青行了一个不太熟悉的礼,恭顺地应道:“碧华公主说的是,水儿会报答二位的。”
羽墨青放下心来,淡然应道:“姑娘客气,未来三天我们互勉吧!”
“将军言之有理。”
说话之间,芙晔已经站到了怀楚和晨昱的旁边,再次开口道:“既如此,我们这便离开了,将军保重!请代我们向灵犀公主辞别告罪吧!”
羽墨青拱手道:“三位保重!”
再次将披风帽盖上,怀楚、芙晔和晨昱从容地一起上马车出府而去。来回人数相等,只不过阵容稍有变动而已。
雪云和羽墨青同时郑重地躬身相送。
目送三人离去,羽墨青顿时眼中战意十足:“水儿姑娘,本将军是否有荣幸与姑娘一战?”
雪云回身看了他半晌,又看了看身上的“装备”,随后唇角微勾地摇了摇头。
“抱歉,羽墨将军。水儿今日才刚穿起这一身女装,尚且不适应,恐怕无法与将军一战。待明日水儿习得了挪步之法,再来应将军之约吧。”
羽墨青:“……”
挪步之法?
也就是说她现在穿着这身是连走路都不会?
不管是真是假,他一向不是一个为难女子之人,所以也只得无奈点头道:“如此也好,恕本将军冒犯了。公主既然在后院为姑娘安排住处,那本将军带姑娘前去如何?”
雪云礼貌应道:“水儿正有此意,多谢将军!将军请!”
“姑娘请!”
于是羽墨青便主动走到前面带路。
然而他尚未走出三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噗通”的一声。他奇怪地向后面看去,就见到刚才还一副从容淡然的绝美女子正狼狈地趴在地上。
“……那个,水儿姑娘,你还好吧?”
现在不会走路原来是真的?!
那刚才他从院中走到内室这一段路莫非是提着裙摆走过来的?
呃——
话说,这样的人,真的能够抵抗杀手吗?
此时雪云是羞愤地当真想把自己给埋在土里了,要不要这么囧啊,一天来两次!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红着脸道:“无,无妨,多谢将军关心!我们走吧,公主大概等急了。”
“……”
嘴角微抽之下,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羽墨大将军,便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女子直接豪气地将裙摆给提了起来,然后装作无事地直冲门外。
好吧,看来先前也是这般过来的了。
“……那个,水儿姑娘,你方向反了。”
急匆匆往前走的雪云冷不丁听到一声提醒,一口老血差点冲口而出,提着裙角就又反方向冲。
羽墨青脸色再次变了变,当真不知道该展现出怎样的表情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神情扭曲地跟了上去。
还是自家珏儿好!
新罗皇帝一共只有三个女儿,所以他每个女儿都很疼爱,即便是这灵犀公主三年前非要下嫁当时还只是一个军中副将的驸马,他还是赐了一座很大的府邸做公主府,所以说主院和客院距离不短。
雪云提着裙摆郁闷地向前冲,而羽墨青只得体贴地与他保持一定距离,然后每每在他偏离路线只是稍作提醒。
直到雪云终于羞愤感发泄完毕,准备回身向羽墨青致歉的时候,一声细微的破风声还是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来如此!
他唇角微勾,然后诡异一动,呼吸间便已经闪到了羽墨青的身边。
在羽墨青错愕之际,他直接飞身踩着羽墨青的肩膀一个鹞子翻身的同时将裙摆一甩,密密麻麻的暴雨梨花针便被稳稳地钉在了裙摆的锦缎之上。
轻描淡写地飞身落地,他将那些细针一把甩落在地,漫不经心地笑道:“羽墨将军,看来你的人头价值挺高啊,这一个照面就直接祭出了价值连城的暴雨梨花针。还不知道后面有多少暗器在等着你呢!”
羽墨青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神情一冷,立即抽出剑摆出防御姿势,讽刺道:“想来是有人狗急跳墙了吧!多谢水儿姑娘出手相助!”
只是一个动作,羽墨青便已经彻底相信了天师大人和怀亲王的说法。
这个水儿姑娘,果然武功高强!
而另一边,怀楚三人坐在一辆马车走在回程的路上,怀楚突然眼神微眯,随即冷笑道:“晨昱,看来你的震慑力还不够啊!”
晨昱和芙晔都是眼神一变,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来了?”
“是啊,来了。”怀楚继续冷笑,“我们才离开不到一刻钟,那些人就毫不犹豫地出手了,想来是等不及了?”
晨昱此时也是一脸凝重,请示道:“主上,是否需要晨昱回去帮忙?”
他们刚离开那些人就迫不及待地出手,看来是时时刻刻盯着的了。
怀楚摇头道:“不用,这点角色还不够雪云练手的。看来是我们太仁慈了,想放他们一马他们却不抓住机会,胆敢继续上前来挑衅。晨昱,放手让显庆丹和羽墨青去查,两天之内若还没有结果你再帮忙然后直接宣判吧!”
“晨昱遵命!”
再回到灵犀公主府,羽墨青真诚地向雪云致谢,而雪云却风轻云淡地笑道:“水儿前来学艺可还没交束修,这便当做补偿吧!”
说完,他也不去理会羽墨青是如何地惊讶,直接看着院墙外的一棵大树道:“怎么,还不出来?本姑娘今日可是累得很,需要休息了,你们再不动手我们可就走了哦!”
“竖子狂妄!”随着一声怒吼,十几个黑衣杀手瞬间飞身而出将他们围住,“羽墨青,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雪云看了看自己好不容易才系上的流苏缎带,哀叹一声又只得将那细小的束带一扯,曳地裙顿时变了样。
“你们是不是没念过几年书,竖子是可以用来形容本姑娘的吗?”雪云恨恨地看了看围着他们的杀手,火冒三丈地开口道,“本姑娘好不容易才系上去的,结果为了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又得扯下来,你们说该怎么赔偿本姑娘疲惫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