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齐齐往地上那么一跪,唯一坐在椅子上的雪云就显得尤其突兀。他想了想,便也跟着跪了下去,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跪的原因是什么。
也罢,从今天开始他们算是同伴了,也确实该共进退的。
芙晔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怀楚身边,苦笑道:“本想缓和气氛的,却没想到搞砸了。”
怀楚看着她一脸的囧然,拉着她就坐了下来,安慰道:“不是你搞砸了,是他们自己太过脆弱。”
芙晔苦笑着摇头,依然有些挫败感。
她一挫败怀楚就不高兴,于是冷眼往下一扫,漠然道:“既然都不想说下去就都别说了。你们只需知道晔儿是碧华郡主,也是你们的凤主就行了,其他的到了时候你们自然知晓。”
“属下遵命!”
说道这里,也确实没有了说下去的必要。索性该说的基本上也说了,今日之后大家便各自修行,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所以也不必讲解得这般清楚。
于是怀楚便敲板道:“既如此,今天的互相了解就到此为止。宏谚留下,其余人自去打理一番然后歇息。除雪云外,其余人明日卯时中冥思殿待命,未能准时者就别来了,自行将虎形玉珏开启罚咒模式十二个时辰!”
众人脸上一白,虔诚地应道:“属下遵命!”
“晨昱,让人把你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给雪云住,平时多照拂一些。雪云也去歇息,辰时之前到达冥思殿顶楼听从郡主安排!”
“晨昱遵命!”
“多谢公子,雪云遵命!”
几人默默地退出陈情殿,然而还未来得及跨出殿门却又听到了芙晔的声音:“稍微等一下!绎晰大人也留下吧!”
绎晰脚下一顿,却也顺从地返了回来敛手道:“是!”
怀楚虽然也有所疑惑却也不多说,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其他人这才终于退了出去。
偌大的陈情殿终于只剩下怀楚他们四人了。
怀楚这才对着刚收功的宏谚淡然道:“宏谚,过来。”
“是!”
经过了这么久的运气疗伤,宏谚的脸色终于没有了一开始那么难看。此时听到怀楚唤他,他便温顺地起身走到怀楚面前,然后再次跪下:“请主上吩咐。”
他是记得的,主上之前就说过让自己留下单独疗伤,只是不知道郡主让绎晰一起留下是何用意……
不过他也不是很担心,因为他知道郡主一向是很宽容的,所以应该不会为难绎晰。毕竟刚才要不是郡主为他求情他恐怕此时已经吃尽了苦头。
怀楚却并不着急理会于他,反而是芙晔先开口道:“宏谚大人,请伸出左手可好?”
“是!”
宏谚依然抬手,芙晔便将手搭在他的腕上探了一会儿又放下。宏谚的情况她基本已经看出来了,把脉也只是为了仔细确认一遍而已。
怀楚问道:“晔儿,如何?”
“殿下放心,没什么大问题。”芙晔笑着安慰道,“头部督脉淤塞,以致头部气血供应不足,所以才会产生耳鸣头疼的情况。只是明日殿下你还要帮他们修复整体经脉所以此时不宜为大人注入过多灵力,要不然更不利于他的恢复。”
怀楚点头表示受教,又问道:“那么我当如何做?”
在经脉运气方面,他是完全相信芙晔的造诣的。
芙晔便道:“简单。只需从百会穴自上而下输入,到达哑门穴时开始逆行,一刻钟的时间足够了。殿下请注意,耳门穴和哑门穴的堵塞情况更严重些,行气的时候需谨慎。”
“嗯。”怀楚淡然应道,然后对着恭顺的宏谚道,“闭眼,盘腿坐下,自行压制住气海涌动。待会儿即便是痛得想自杀也咬牙忍住不准运气抵抗,否则后果自负!”
宏谚顺从地盘腿坐下,但是本来稍微缓和的脸色却因为怀楚的最后一句话唰地变得更白了。
他颤声道:“是!”
能被主上形容为想自杀的痛感,那是怎样的程度?
“殿下,你何苦要口出重言呐!”芙晔不赞同地说了一句,然后温和地解释道,“宏谚大人,灵力暴走引起的反噬需得使用灵力才能完全修复,否则即便是用法师原力也没法痊愈的。此次你的头部神经遭到波及,强行梳理起来可能会让你痛感加倍。但请你坚持一下,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了。”
宏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头道:“多谢郡主相告,属下能够坚持的!”
能够在怀楚的高压下这么年轻就修炼成法师的人,又岂会是一个不能忍耐之人?
“嗯,很好。”芙晔欣慰地点了点头,抬头又对站在一边的绎晰道,“绎晰大人,你也过来吧。”
其实刚才听到主上和郡主说的事情后,绎晰早就想凑过来给宏谚于安慰的,无奈却慑于自家主上的威严不敢有所动作。此时芙晔一喊他立即欣喜地几步跨了过来,在宏谚的身旁跪下:“请郡主吩咐!”
芙晔也不啰嗦,直接摆手道:“你不用这么拘束,让你留下就是为了稍微让宏谚大人好受些的。我知道你们关系匪浅,在这里也不用遮掩。你随意坐下就好,最好能握住宏谚大人的手。待会儿宏谚大人若是承受不住……”
“他若是承受不住只管把力气往属下身上使就可以了!多谢郡主成全!”
绎晰此刻也明白了,郡主让他留下就是为了给宏谚当泄力沙袋的,为此他心怀感激。
他直接跪坐在宏谚身边,毫不在意地将其手紧紧握住。宏谚惨白的脸顿时闪现了一团红晕,气色看起来倒是好了一点。
而怀楚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着一切也不发表意见。索性这也是晔儿的温柔方式,从此以后这两个人绝对会对晔儿更加亲切忠诚,所以他也乐得成全。
安慰好了两人,芙晔这才笑着对怀楚道:“殿下,开始吧。”
怀楚宠溺一笑:“好。”
分化灵力梳理脑部神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当真是难,所以他也不会专断独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