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灵棘?!”
“这是什么东西!”
两个不同的声音,却带着相同的焦急音色。
公孙毓雅没想到缨颜突然便来了这一招,难怪他一进来便恢复了仙身,敢情一开始就打算用这种方式自虐了!
她“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吼道:“缨颜,给我住手!你是疯了吗!”
可能是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她站起来之后脑袋再次感觉一阵晕眩。可是此时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吼了一声之后便生气地瞪着缨颜。
可缨颜此次却头一次没有听从她的命令,依然任由摄灵棘释放着电流折磨着他的灵体。
他有些惨然地笑道:“是缨颜没用,没能守住自己的忠诚,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再守护在大小姐身边。如有来生,缨颜再来侍奉吧!”
随着他灵力的发动,他的瞳孔颜色也隐隐从粉色逐渐转化成了深红,看起来甚为妖艳。与此同时,摄灵棘上的电流也越来越强烈,只一刹那整个书房便充斥着耀眼的电光,射得房间里的物品东倒西歪噼啪作响。
这时,雪云也终于看出来那个荆棘的可怕之处了,一边想要去扯一边哭求道:“主子你住手啊!雪云走还不成吗?求您住手啊!”
他伸手去触碰那荆棘,荆棘上的电流倒也没有电到他,然而上面的尖刺却实实在在地将他的手扎得鲜血长流。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去扯着,即便早已意识到那只是徒劳。
“主子住手啊!求求您了!”
然而被摄灵棘折磨得意识模糊的缨颜和只想要解救主子的雪云都没有发现,缨颜爆发的强烈灵力让公孙毓雅刚刚隐隐作痛的头更加痛苦了,鲜血开始从口鼻中不断冒出。
“缨颜……住……手……”
她痛苦地抱着头,然后慢慢地软倒在了地上。彻底昏迷之前,他仿佛看到了满屋刹那的金光和她心心念念的怀楚那张焦急脸。
不知过了多久,公孙毓雅终于从剧痛中醒了过来,而且是被合衣泡在了药浴之中。看来这里是医庐了。
“雅儿,你醒了?”
“姐姐,你终于醒了!”
两声轻柔的呼唤,成功让公孙毓雅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她转头便看到了怀楚和皇甫清明那焦急的面庞。
她虚弱地开口道:“我这是怎么了?”
怀楚无奈一笑,开口道:“我为你设的禁制被冲破,遭到梦魇之障的反噬了。现在你已经没有办法再接受一次灵力的压制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往新罗去,你看好吗?”
公孙毓雅苦笑,难怪那种久违的头疼感再次袭来呢,而且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减轻的迹象。
“也好,你们的准备已经做好了吗?”
“东西已经备齐,只待最后的布置了。本来是准备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再过去的,现在看来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这边就只能辛苦清儿和镇国公他们解决了,好在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后面的事情也好办了。”
他歉然地看向皇甫清明,皇甫清明有些艰涩地笑道:“殿下放心,清儿会将事情处理好的。”
怀楚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皇甫清明又朝着公孙毓雅道:“抱歉姐姐,原本清儿也应该前去帮你护法的。可是如今这边两面战事吃紧,那些帝都里面的使者也没有处理好,所以清儿没办法陪你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虽然这个时候他还是凡身,可他此时却只是想叫姐姐,也不顾公孙毓雅是否反对了。他刚才见到公孙毓雅倒下的情景,也着实被吓到了。
公孙毓雅此时也非常理解他心中的不安,也就不去计较称呼的问题了,直接点头安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待下次回来,大概我就能真正地认识你了。”
皇甫清明狠狠点头道:“嗯!”
他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已经很久了,此次乍然行程提前,他除了不安还有些兴奋。
公孙毓雅再次和善地冲他一笑,然后甩了甩晕晕乎乎的头,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对了,缨颜怎么样了?”
他刚才那样肆意地自虐,现在情况是不是也不大乐观?
怀楚和皇甫清明闻言顿时脸色就黑了下来。他们身子一让,公孙毓雅便看到了跪在墙边的缨颜和雪云。
雪云还好,手上有些血迹但应该问题不大。而缨颜此时依然面色惨白地维持着仙身状态,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本来高洁的粉衣上也满是鲜血,颜色对比之下甚为刺眼。
此时的他整个人都是摇摇欲坠我见犹怜。
公孙毓雅刚要开口,却见怀楚抢先冷声道:“缨颜仙使,雅儿已经醒了,你可以离开了。本殿下没有资格处置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盛怒的怀楚,连“本殿下”这样的身份都给抬出来了。
这是自从认识以来,公孙毓雅第一次听到怀楚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说话,不禁皱眉道:“怀楚,这件事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吧,其实不……”
谁知怀楚根本就不听她的话,而是不容置疑地说道:“雅儿,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了。”
公孙毓雅看着他十分不虞的脸色,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好叹气点了点头。
她也听怀楚提起过缨颜的主人,好像和自己有些关联。此次缨颜莫名失控,恐怕那位已然察觉了吧。
看来是她把缨颜逼得太紧了啊,现在可如何是好?
那边缨颜抬起头来往这边看了一眼,看见公孙毓雅果然醒了过来,也不说话,而是直接冲着这边拜了三拜然后自顾自地站起身来。
他将一块润白的玉牌扔到雪云身边,漠然道:“以后玄烟门归你处置。”
雪云愣愣地看了看地上的门主令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门主的踪影。
他惊恐地朝着公孙毓雅磕头道:“求郡主开恩!求公子开恩!门主不是有意的!”
他虽然不知道门主去了哪里,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主子的狠绝脾气。再者从刚才怀公子的话来判断,主子绝对是没有好下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