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驿馆客房内,耽罗曲正在和瓦热卡巴分析着刚接到的边境消息。忽然看见一团白影由远而近,耽罗曲顿时吓得站了起来。
然而还没待他喊出声来,缨颜已经来到了厅中将任墨放在了地上,漠然道:“你如果叫出声,那本人便不继续救他了。”
耽罗曲连忙闭嘴,惊恐地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女子,颤声道:“你便是那个女法师?”
这个女子身上的气势也太强了些,而且刚才她这速度还真不是常人能拥有的!
缨颜不语。
尽管任墨伤势颇重,他却依然勉力解释道:“殿下,她确实便是那位女法师。属下刚才在驿馆外附近遇伏几乎没命,只好请她出来了。”
耽罗曲吃惊道:“什么,你在这附近遇伏?!我怎么没接到消息?!你还好吧?”
任墨可是他的救命底牌,要是他出事了自己的很多计划就没那么顺畅了。
任墨挣扎着站了起来,苦笑道:“死不了。只是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属下……”
耽罗曲看他确实是身受重伤的样子,便摆摆手道:“也罢,这两次机会本就是你自己争取来的,能救你的命也是好事。”
任墨拱手道:“谢殿下!”
缨颜从始至终只在开头说了一句话,他们之间的谈话他也就像与自己无关一般好无异色。
等到他们终于说完这个话题,他便淡然道:“说完了?”
“呃……说完了。”
面对这样一个气势强大的人,耽罗曲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得照实回答了。
缨颜便不再言语,而是直接走到任墨面前开始比着繁复的手势。而任墨一时不知他要干什么也不敢动弹,耽罗曲和瓦热卡巴更是直愣愣地盯着那快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惊讶万分。
他这是要干什么?
无需回答,他们很快就亲自看到了答案。之间须臾之后,任墨头顶突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阵法,莹莹光芒慢慢将任墨完全罩在其中。
耽罗曲三人第一次见到这般神奇的阵法,一时之间将眼睛瞪得更大了。然后眨眼之间他们便发现,任墨满身的伤口居然在金光的沐浴下渐渐愈合了,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阵法散去之后任墨难得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他夸张地动了动手臂踢了踢腿,惊呼到:“居然完全愈合了!”
耽罗曲和瓦热卡巴也吃惊地在他身上左拍拍又看看,附和道:“还真是!要不是这血痕还在,当真以为是在做梦呢!”
任墨连忙转身对着缨颜拱手道:“多谢法师相救,任墨感激不尽!”
缨颜却完全无视了他的话和动作,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本人说过,两次人情。你只剩一次,切记!”
说完也不等三人的反应,直接身形一闪消失在三人的视野之中。
“呃……”
三人惊讶地面面相觑,浑然忘了刚才的兴奋。
好一会儿过去,耽罗曲终于回过神来眼中闪过诡谲的光芒,紧握着手道:“没想到此女居然不凡到这般程度,一定要将她握在我们手中!”
任墨心中又何尝不这么想,可是他还是要稍微理智一些,忧心道:“可是她本领那么高,恐怕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啊。”
耽罗曲便笑道:“她不是喜欢刺激又不想欠人情吗?这次你这么轻易就得到了人情,下一次我们换一种刺激取悦她不就得了?她那种人,一看也不像什么正义之士,只要满足她的乐趣她肯定就会再次青睐的!”
任墨总觉得不妥,可此时却又没有什么理由来反驳,刚才那女子不就为了他出声告诫了那些人了?想必那些人已经认定她是自己的同伙了,想来是不敢再来报仇的了吧。
本来还说受伤了就不好再利用那几个纨绔了,现在看来反而更应该去了,因为这样更能说明今夜被刺杀受伤的不是自己。
“如此也好,到时候属下一定试试。”
“不过”耽罗曲突然眉头紧锁,“能把你伤成那样,都是些什么人?你可有猜到对方的身份?”
任墨沉吟道:“听着像是楼邑骏水的人,可身手又比楼邑骏水身边的侍卫要高出很多,所以属下也不大确认。他们知道那场刺杀是我带的头,大概是凭那些人的伤口来判断的。他们从头到尾都明言是来报仇的,可见即便不是楼邑骏水的人也和他有关系。”
“嗯,”耽罗曲想了一会儿便若有所思地说道,“听说那夜吴哥有一小部分人是没在驿馆中的,会不会就是那些人?”
任墨皱眉道:“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那一批人,既然他们身手那么好为何当夜全部不在?或者说他么被派到哪里去了?说是换班出游,他楼邑骏水自己恐怕都不信这个说法吧!”
耽罗曲便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们是不是那些人暂且不论,你这几天可要小心一些才好!你也说了他们身手不凡,万一再被围攻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然而任墨却摇头笑道:“这个不用担心,刚才那女法师走之前已经警告了他们一番。他们以为她是属下的同伴,也见识过了她的强大与不凡,所以已经说明不再找我报仇了。至少我在虹彩地境是安全的。不管他们到底是不是那一部分人,如果楼邑骏水还需要他们保护他们便不敢再乱来了。”
至于离开之后追杀到天涯海角什么的他完全不在意,他“千面阎罗”的名号不是白来的。此次是他大意,以后还会给他们机会吗?
耽罗曲点头道:“如此便好。边关刚传来消息,吴哥果然已经陈兵边境且正好和我们的军队对虹彩形成了合围之势,想来他们便是薛延罕特口中的天降援军吧。有了他们的辅助我们也更好进攻虹彩西面,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不便和楼邑骏水正面撕破脸皮。”
任墨点头:“属下明白。”
“唉,早知道那夜就换个对象了,现在反而束手束脚的。”
“殿下不必担心,待战事结束我们便又可以无所顾忌了。”
“嗯。”
他们两个在那里讨论得火热,瓦热卡巴再次坐起了冷板凳,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