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锐恒淡然道:“本来我是对她想出的麒麟军训练方法有些佩服,可今日知晓她居然是此次会面的主事之人,这才是更令我吃惊的呢!可以说不愧为镇国公的孙女么?而且现在我敢确定镇国公大人一定也已经参与到了这次计划中了,要不然王爷可没那么顺利让父皇答应您过府。”
说到这个楼邑骏水也不禁点头道:“确实。原本我以为会费点口舌才能脱身,却没想到贵国陛下很轻易地就顺着我的思路走了。很明显就是已经有人事先知会过的。”
至于和皇帝在宴会上的那一点小气闷,也只是做给那几个人看而已。
皇甫锐恒点点头,说道:“想必这知会之人便是镇国公吧。唔,看来我需要和镇国公以及碧华郡主见一面了。”
有些策略如果有那两个人参与会进行得更加顺利一些,甚至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收获。
楼邑骏水看他有些苍白的脸,挑眉道:“我看你这伤还没好吧,如何见?更何况如今镇国公府也处在风口浪尖之中,要不然也不会花心思让我这来和你分析情势了。如此看来你就更不能贸然前去了。”
皇甫锐恒笑道:“除死无大碍。至于地点,要见他们不一定非要在镇国公府啊。今夜不是有庆典夜宴么?昨日本王缺席了皇祖母的寿诞夜宴,今日可不能再缺席父皇的登基庆典夜宴了。”
他说得此般风轻云淡,可任谁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件易事。毕竟如今的他和镇国公可都是处在风口浪尖之处,稍不谨慎就会落人于口舌。
楼邑骏水不赞成地皱眉道:“你这是在冒险。”
皇甫锐恒淡然地耸了耸肩,开口道:“很显然,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楼邑骏水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放弃般地调侃道:“还真是拼命呢。你这算什么,赎罪吗?”
皇甫锐恒轻笑:“算是吧。”
楼邑骏水无语,这个人居然承认得这么坦诚?
“那好吧,要说军事谋略我们还当真是不及当年的麒麟军神。虽然他老人家致仕多年,想来也并不是完全脱离朝政的。嗯,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本王还是去麒麟军营去偷师去吧?本王还真的很好奇麒麟军的训练方法呢,也不知道欧卡有没有这个心。”
能把“偷师”二字说得这么光明正大,这个摄政王还真是个奇人!
不过皇甫锐恒倒是没怎么在意,只是无语地笑着摇头道:“王爷还是算了吧!您知道的,真正的训练方法也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展出的,今天的军演也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
楼邑骏水很接地气地撇了撇嘴,貌似很遗憾叹气道:“也罢,既然偷不了师那本王便回驿馆去了!至于最终的策略,等今天晚上你见过那两位我们再行讨论也不迟。”
他又如何不知道这一点,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当然他想学是真的,可也不会蠢到用这个方法。
他心想,要不然让欧卡去求那个丫头去?
不过想到自家侄子那性子……呃,还是算了吧,还不如哪天自己去求教呢!
“好。”皇甫锐恒点头,然后对皇甫诚捷道,“诚捷,你去和火离一起将摄政王送回驿馆去吧,务必保证摄政王的安全。让火离将我们的意思传达给你四皇兄,他会知道怎么做。”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和那两位见面,对四弟来说应该不难。
皇甫诚捷郑重点头道:“是!诚捷遵命!”
他起身对楼邑骏水道:“王爷,请!”
楼邑骏水淡然点头,向皇甫锐恒示道:“告辞!”
“王爷慢走!”
而此时,时间已进入申时三刻,麒麟军营中的军威展示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这次军威展示极为重要,也关系到了一些军事机密,所以军演看台上严格控制了人数。除了军队的高级将领、拥有侯爵以上爵位的人和各位皇子,这次被特别邀请的人也只有公孙毓雅了,连上官琳也没能进入军营观看。
而使臣一方,虽说是首次开放麒麟军营允许使臣观看军威展示,这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来的,也并不是哪儿都可以去的。每个国家至多可以允许四人入场,入场之后除了出恭之外不允许离开演武场,即便出恭也必须由四名麒麟巡防将士陪同。
麒麟军威平时并不是能够这么清晰地展示的,所以来访的五个国家都没有放弃这次旁观的机会,带足了人进入。
可令人奇怪的是吴哥摄政王却并没有前来,楼邑皇子也只带了昨夜晚宴上带的那个漂亮的少年前来观战了。而且楼邑皇子的面色也是难得的冷冷的,诱人的眸光中浸染了一丝的忧虑。
他这样的神色,却让在场的某些人心中窃喜。
他们得到的情报似乎是真的……
从未时三刻到申时三刻,时间刚好过去一个时辰。可就是这短短的一个时辰时间,麒麟军的各种演示却让五个国家的使臣们大为震惊!
这还是那个据说实力大不如前的麒麟军吗?
整齐划一的动作,骁勇震天的气势,配合默契的团战,还有一些闻所未闻却诡异迅猛的招式。虽非刻意,在场之人无不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冰冷而又强势类似杀气一般的冲天气势,那使臣之中的几个高位文臣甚至惊悚得面色苍白。
莫非今日参加军威演习的都是虹彩为了震慑各国而请来的武林高手?要不然为何气势完全不像军队?
看台上,羌离赫契有些胆寒了,薛延罕特和巴尔虎沁脸色变得铁青,耽罗曲的眼神变得无比幽深。情况好一点的,大概就只有新罗三皇子显庆丹了,他的脸上只有震惊与略微的佩服。
而那吴哥四皇子,脸色依然是冷冷的,让人真心怀疑他刚才到底有没有在看演习。
台下的演习还在继续,台上的有些人却有些后悔今日来这里了。
他们本意是刺探军情,结果反而让自己心中产生了惧意。薛延罕特看向羌离赫契,果然见他已经产生了明显的犹疑和不安。
必须做点事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