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祥岚公主抱着琵琶上前几步福了福身,微微笑道:“皇祖母,祥岚代表所有的兄弟姐妹恭祝您寿比天长,岁月长青!”
太后欢喜得连连点头:“好好好!都是好孩子,你们有心了,皇祖母很喜欢你们的这份礼物!”
下也在旁高兴地朗声笑道:“好!十二,你今天立了大功!说吧,想要父皇如何赏你?想要什么不必客气,父皇今日就圆你一个愿望如何?”
可祥岚公主却只是优雅地再次行礼道:“回禀父皇,让皇祖母开心本就是儿臣的责任,无需赏赐。只是儿臣身边的这十二个小丫头排练这个舞蹈吃了不少苦头,父皇赏他们便是了。”帝陛下就更高兴了,大笑道:“好,不愧为朕的女儿,这份心胸朕喜欢!叶城,待会儿带十二去朕的宝物库让她随意挑选两件宝贝吧!其余十二个丫头每人赏银百两!”
叶城恭敬应道:“老奴遵旨!”
祥岚公主一愣,随后宠辱不惊地拜礼道:“多谢父皇!”
十二个姑娘也齐声拜倒:“多谢陛下赏赐!”
很快,祥岚公主便带着十二个丫头高兴地退了出去。经过了两场舞蹈,太后虽然很高兴,但眉宇间明显显示了一丝疲惫。皇帝陛下看在眼里,缨颜也看在眼里。
于是,他站起身来优雅地朝着大殿上行了一个礼道:“太后娘娘,今日您的寿辰楼邑也为您准备了一个节目,希望您能够喜欢。”
他起身一笑,顿时由引起满殿千金的无数星星眼。当然,因为此时有大人物压阵,他们也不敢太放肆,只得望着楼邑四皇子的倾城之姿暗流口水。
太后一看是吴哥四皇子,虽然早就知道他要表演什么,她还是颇感兴趣地笑道:“哀家先谢过楼邑皇子的好意了!哀家也曾听闻皇子擅长琴戏,今日能得一闻,是哀家的荣幸!”
缨颜朝着太后和皇帝陛下俯身一礼,笑道:“听闻太后娘娘喜爱鄙国的国戏《惠妃窦穆传》,今日楼邑便斗胆献丑为太后娘娘演奏一段,就当是楼邑为您准备的一份私礼吧!同时,楼邑也谨以此曲表达对先前为贵国带来的麻烦的诚挚歉意!先惠妃的传奇经历也是鄙国百姓的敬重之所在,她能得太后娘娘的青眼也是鄙国之幸!”
太后便善意地笑道:“楼邑皇子客气了。”
乐师抬了一张琴桌放到大殿正中,又放上了陛下早就为吴哥四皇子准备的古琴然后退下。
缨颜优雅地净过手后便走到古琴面前坐下,轻轻拨弦试了一下琴音,感叹道:“好琴!”
话音一落,他双手抚上琴面,铿锵有力的琴声便倾泻而出。琴声时而高亢如金戈铁马,时而低沉如闺中怨诉。虽然是几十年前的老琴戏,在场之人却情不自禁地随着他的琴声感受着那个传奇惠妃的种种经历,仿佛自己身临其境般地沉溺其中。
直到缨颜一个收势琴响,才将众人从那金戈铁马的豪情中唤了回来。
场中静了半晌,突然满殿爆发出一阵阵高亢的叫好声,那阵势连坐在上位的皇帝陛下和太后都惊讶不已。太后回过神来也连声叫好,那红光满面的笑容让她顿时仿佛年轻了十岁。
皇帝陛下高兴地端起酒杯对缨颜道:“素闻楼邑四皇子琴艺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为你的这份特别的贺礼,朕敬你一杯!”
缨颜也端了一杯酒意味深长地说道:“也为陛下的孝心干杯!”
两人打着哑谜互相敬酒,除了几个知情人士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这也阻挡不住他们被楼邑皇子的精湛琴艺震撼到,都暗暗感叹此人如果不是皇子定能在音律方面大有所成的。
如果刚才祥岚公主的琵琶技艺是大师水平,那这个楼邑皇子的琴艺可算得上宗师级别了!
楼邑皇子和虹彩陛下之间这么和谐,其他几个国家的使臣都心照不宣地想吴哥果然还是想讨好虹彩吧!他们又看向一边的吴哥摄政王,却见他始终表情都是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纥太子薛延罕特看了看吴哥摄政王,又讽刺地看了楼邑四皇子一眼,心想这个皇子这么卖力地向虹彩国摇尾乞怜,他可知道自己已经后院失火了吗?
靺鞨和葛逻禄两国的使者见薛延罕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心下有些安定了。
看来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而新罗国三皇子显庆丹则从头到尾都是优雅风流的样子,仿佛完全只是欣赏了一首高水平的琴戏似的对其他事情浑不在意。
满足地听到了自己喜欢的琴戏,太后娘娘终于显露出了明显的疲态,皇帝陛下看在眼里,忙关心地说道:“母后,您累了要不就歇息去?这里有儿臣陪着呢,会让他们都尽兴的。”
太后便点头遗憾道:“也好。哀家真是不服老不行啊,不过看了些舞蹈听了两首曲子便撑不住了。”
皇帝陛下忙笑道:“哪有?母后还年轻着呢,今天是忙得有些久了。让梓童陪您回昭和宫吧。”
他向皇后投去一个眼神,皇后了然应是,便将太后扶了起来。
皇帝陛下便起身向着大殿道:“母后有些疲倦,便先和皇后回后宫歇息去了,望各位谅解。各位也放心,之后的时辰会由朕陪大家尽兴到底!”
众人当然也并不在意,便站起身来俯身行礼道:“吾等惶恐。恭送太后娘娘,恭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太后的年纪,上午在太和殿待了一上午,现在又在太极宫待了接近一个时辰也确实该累了,早点去歇息也是好事。倒是他们,其实太后离开他们反而能够自在一些。
太后也笑着回了两句,向在座之人致了歉,然后便由着皇后扶着离开太极宫了。
太后走后,皇帝陛下又举起一杯酒道:“打扰了大家的雅兴,朕再敬各位一杯!”
众人也回敬一杯:“陛下客气,吾等惶恐。”
酒喝下去之后,皇帝陛下大手一挥:“晚宴继续!”
于是乐师再次奏起音乐,下一批舞姬挪着轻盈的脚步行至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