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大人,今日献礼期间看出什么了吗,可是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马车上,公孙烈一副深思却又不像着急的样子,公孙毓雅便问道。
公孙烈看向她,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些意外状况发生,不过那放在后面说吧。我们的情报果然是不错的。那三个国家都野心不小,在朝贺时就在那里用眼神互通有无。这段时间他们还算安分,并没有相聚谋划,可见他们之间的协议恐怕在来虹彩之前便已经订好了。至于新罗三皇子显庆丹,看似八面玲珑其实是完全置身事外,看来依然是一贯地中立了。”
从这几个国家的使团来到虹彩那一刻开始,公孙烈便让公孙齐派人盯着他们了,誉王也时不时派人进行试探。另一方面,朝廷也派人时刻关注着他们的行动,这些人大概也有所察觉,所以愣是安分得让人有些咬牙切齿。
当然,过了今日恐怕就不好说了。
双典时期一开始,整个帝都便会处于热闹繁忙的状态,便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盯着他们了,他们自然也就会找到机会进行谋划。
当然他们没想到的是,在朝力量放松警惕,在野势力可没言明会放过他们!
公孙毓雅点头道:“此人倒是听怀楚提起过,他从根本上来说是和恒王本性类似的人,一切以国家稳定百姓安乐为主。那个礼部尚书褚仁良就更不必说了,铁定的显庆丹党,心态坚定得很。这次新罗皇帝派他们来,也算是给了我们一种态度吧。”
公孙烈讽刺地一笑:“可不是?那个耽罗曲三番两次往新罗驿馆跑,还真以为动动嘴皮子挑动一下就能多拉一个盟友?提到铁板了吧!你是没看见,今日那个耽罗曲看着显庆丹那眼神,想想还真是觉得有趣!”
“耽罗曲?”公孙毓雅沉吟道,“他怕是来给他的弟弟报仇来了吧?听说耽罗迦和爹爹同归于尽之前,葛逻禄皇帝和这个耽罗曲可是宠他得很。他死了之后找了好多次麒麟军的麻烦呢,只不过没讨到什么便宜罢了。加上上次葛万雄伏法之时,恐怕她们也得到了一些当年的真相吧?”
公孙烈却嗤笑道:“什么报仇?只不过是为了师出有名而扯的一个幌子而已。当真那么相亲相爱,当初也不会怂恿耽罗迦独自应战麒麟军了!”
“嗯,说来也对。”公孙毓雅点头赞同,想了想又说道,“咦?祖父大人,你不是说还有什么意外状况?是什么呢?”
公孙烈眨了眨眼睛,这才恍然道:“哦,吴哥国的摄政王也来了。”
“啊?”公孙毓雅歪着头想了想,疑惑道,“吴哥国皇帝不是好好的,怎么还有一个摄政王?”
她还一直不知道,居然这里还有“摄政王”这种生物。
通常摄政王要么是皇帝年幼没法独立理政,要么皇帝半死不活无法理政而皇子们又没有那个能耐才设定的职位吧?而且一个堂堂的摄政王跑到他国算是怎么个意思?
之前缨颜也没有提过,临时决定的?
公孙烈见她一脸的纠结,便笑道:“据说是因为楼邑皇子闯了祸专门来收拾残局的,今天早上刚到,那态度之诚恳让陛下都目瞪口呆呢。最后他还做主让楼邑皇子晚宴之上为太后演奏《惠妃窦穆传》以赔罪,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他在几十年前便是个传奇人物,只不过一直比较低调,你们这些小辈才不知道。”
公孙毓雅道:“看您的样子,他确实并非歹人?”
公孙烈摇头道:“他虽看起来冷冰冰的,当初为吴哥皇帝稳定江山时也当真是用了狠辣的雷霆手段。但是,他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看重吴哥国的安定。所以朝野上下没有谁不敬重他,连皇帝都从来没有想过撤他的摄政王职位。那个楼邑皇子,你别看他平时潇洒恣意嬉皮笑脸的,在他皇叔面前还不是乖巧得很。让他献唱他便欣然答应了,半点抗拒之意都没有!”
公孙毓雅想象了一下缨颜在别人面前乖巧的样子,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那画面太美,实在难以想象!
恐怕今日站在朝堂上的那个是雪风扮的吧?
“可是他毕竟是一个国家的摄政王,就因为皇子惹了麻烦就亲自前来致歉,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可不是!他一出现,几国使臣眼中无不闪现复杂的光芒,连新罗三皇子都多看了他两眼,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怀公子当初不是说了吗,吴哥国不会对虹彩不利,所以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不过想来那几人应该沉不住气了吧?”
“那几个人”当然是指的那三个国家的皇子们了。今日那几人的眼中的仿佛失去控制的慌乱他可没有错过。
“也对!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等消息吧,在这里空想也不是个事儿。反正今天晚上还有机会见到楼邑皇子,到时候抓住机会探探口风便是。”
“也好。”
祖孙俩一路聊马车一路往回赶,待马车走到家他们也谈得差不多了。两人下了马车,刚要进门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声音:“碧华郡主请留步!”
公孙烈和公孙毓雅同时疑惑地回过身去,却见到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捧着一封信直接躬身送到公孙毓雅面前:“这是我家公子给您的信。公子说,这或许可以解除您心中的疑惑。”
公孙毓雅皱着眉头看了他手上的信一眼,正要接过来时公孙烈已经拿起了那封信看过去闻过来,确定没有什么机关毒素之类时才交给了公孙毓雅。
他问道:“你们家公子是谁?”
那男子恭敬地应道:“公子说郡主见信便知。”
公孙烈:“……”
公孙毓雅仔细一看信封上的字时便心下了然,朝那人道:“我知道了。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谢谢他,一切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行事就好!”
那人便拱手道:“遵命!属下告退!”
等到那人果断离去,公孙烈便疑惑道:“雅儿,你知道是谁?”
公孙毓雅笑道:“猜得出来。我们先回府吧,待会儿您看了就知道了。”
公孙烈便点头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