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毓雅笑了笑,摇头道:“虽然我只见过你几次,但你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你想必也知道,这是一种不被世人认可的情愫。但是我不会阻拦你,反而会帮助你,就像刚才我说过的那样,我是需要利用你去帮助你家主子。至于最后你们能不能走在一起,那不是我能够左右得了的。”
雪云沉默了一瞬,然后冷静地问道:“那么,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呢?”
只要能让主子接受自己,自己什么苦都能够吃的!
公孙毓雅收敛了笑容,郑重道:“我需要你帮助你家主子修得人心。”
“让主子修得人心?”雪云表示不明白,“主子是人,又怎么会没有人心?”
公孙毓雅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不是长在身体里的那颗心脏,而是属于正常人的情感,更确切来说是爱情。你不觉得他过于淡漠过于无情了吗?美貌有了,身份有了,武功修为也有了。可是如果唯独没有人心,人生岂不略有瑕疵?”
雪云懂了一点:“……原来如此。大概是因为主子的身份所致吧,多重身份的互相转换自然需要冷静的心思和强大的心智才做得到,自然很少接触到需要情感去面对的情况。老门主一仙逝,就更没有人敢去过问这个问题,所以主子都三十岁了依然是独自一人。可如果想要让他拥有爱情,有这么多貌美身份又高的千金可供选择,为何你们会选我?”
他已经明白这个郡主所说的所谓利用到底指的是什么了,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会选择他。要想一个性情冷淡之人化成绕指柔,找一个温柔又坚韧的女子不是更容易吗?
不是他轻贱自己,实在是他在各方面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啊!
公孙毓雅略作思考状,随后笑道:“嗯,这个嘛,也许是因为只有你愿意为了他去死?也或许是因为你是第一个让他心烦的人?”
“呃……”
这算什么理由?为主子去死但凡一个忠心的下属都可以做到,而且让主人心烦也能算?
“雅儿,怎么这么早就在这里游说了?”
很突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屋内三人都向门口看去。李老离门口最近便走去开门了,然后怀楚便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公孙毓雅与他相视一笑,无奈道:“还不是他的主子。你干的事儿被抓了个正着,昨天晚上就把他扔在我府门外受尽寒风折磨,我早上才知道呢。”
怀楚一愣,随即摇头笑道:“大概他有些神思不属。他好像正在朝这个方向赶,你传唤他了?”
公孙毓雅点头,意有所指地说道:“嗯。我这边和这孩子确定了他的心意,正解释着呢。”
怀楚冲着她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刚才其实就在旁边呢,只是怕吓着人才又从外面进来的。
他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这才冲着雪云道:“身体无碍了吧?昨夜你家主子那般模样,还以为会今天晚上才会再次去理会你呢,倒是没想到那么快就把你打发出来了。”
刚才听到这个人和郡主的对话雪云就觉得这个人非同寻常,此时对方这么直白倒让他淡定了不少:“昨晚和郡主在一起的就是你?那个什么结界就是你弄的?”
怀楚也不否认,笑道:“是我。放心,我对你们也没有恶意,你可以将我看作法师。郡主应该告诉你我们的目的了吧?”
看作?那实际上就不是了?
雪云不答反问:“那么,你又是谁?你和我家主子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谁?”怀楚走到公孙毓雅身旁,然后朝他眉眼一笑,“我是郡主的未婚夫怀楚,你称我为怀公子就行了。”
“——哈?”
雪云眨了眨眼睛,原来郡主已经有意中人了么?可是——
“法师不是不能轻易入世吗?而且,你可以成亲?”
怀楚看了看他,笑道:“不错啊,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保持理智。我都说了,你可以将我看作法师,但我是有法师之能却并无法师之责。也就是说,我是不受法师使命的约束的。至于其他,我希望你能有从你主子口中告知实情的那一天。”
原来如此。
雪云暗暗舒了一口气。只要主子不是对郡主有想法才甘愿受她指使的就可以了。
怀楚看着他诡异地舒了一口气的样子,觉得着实有趣:“至于和你家主子的关系,等你家主子来了你再猜吧。既然你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我们就合作一番如何?要知道在你主子心里你只是一个奶娃而已,要想他改变想法要走的路是很长的。我们也只会给你提供一个机会,该怎么做还得你自己去把握。”
听到“奶娃”二字雪云不禁嘴角一抽,随后又点头道:“这个我明白,只要不伤害主子我会好好配合你们的。对我来说,有了机会已经是千载难逢的恩典了。”
“这样就好。”怀楚转身对公孙毓雅笑道,“我去提醒一下他吧,镇国公府门前可不能明目张胆地停他国皇子的车驾。”
公孙毓雅回笑道:“这样也好。”
等怀楚离去,公孙毓雅又对雪云说道:“你先去隔壁吧,你家主子是个什么态度你需要有个谱。我相信以你的耳力即使在隔间也能听见的。放心,我们不会让他感知到你在隔壁的。”
雪云点了点头:“多谢郡主。”
连让温度变化的能力都有,让一个人的感知下降应该也不是难事吧。
公孙毓雅出门将春柔唤来把雪云带到隔壁招待一会儿,而她和李老则继续在房中等待。
雪云来到隔壁厢房,春柔为他奉上一杯热茶后便静静地侍奉在旁边。虽然不知道郡主为何要这个时候将这个少年公子放到这边,但看他面上也无异色大概是知道原因的吧。
雪云喝着茶,静静地听着动静。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隔壁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他连忙放下茶盏听了起来。
这边,缨颜和怀楚以及曹叡一起走进了房间。缨颜刚才经过怀楚的提醒是隐身跟着进来的,进门之后才又现身。公孙毓雅招呼三人坐下。
“郡主,敢问召见缨颜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