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灵来到一间厢房门口,眼中的谄媚却随即敛去,换上一脸庄重的表情轻声敲了敲门道:“门主,乾灵求见!”
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
乾灵这才推门而入,里面的人正是近日令羽化城贵公子们疯狂的绝美艺倌媚玉,目前虹彩之人还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何等尊贵显赫。
此时他正坐在梳妆台前摆弄鬓角,见乾灵进来也完全没有要转身理会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问道:“何事?”
“又有两人慕名而来,且出手便是五百两。两人恐怕来历不凡,主子是女扮男装的娇娥,那护卫的内力也远超出一般护卫的范围。那女子看似风流淡薄其实眼中却隐着犀利,应该目的并不单纯。”
媚玉眉毛一挑,好笑道:“这个国家的官家贵族还真是有趣。昨日连至尊之人都偷跑出来,今日又来了个猎奇的女娇娥?也罢,左右也无事,就去看看吧。”
“是!”
二人悠悠地来到玉香房。乾灵敲了敲门,得到应声之后便风情万种地推门笑道:“真是抱歉,让二位公子久等了,奴已将媚玉带来。”
开门之后,他自觉地将位置让给了媚玉。
公孙毓雅正在为房中典雅的布置暗自感叹,闻言回头便看见一个面带微笑,姿态优雅的美男子盈盈而来。
没有风尘之人惯用的披红挂绿,只是一身修长雪白的锦衣,外披一件宝蓝金丝贴边的狐裘,素净却优雅。穿在他身上,竟是比那王宫贵胄还要尊贵三分。抬眸一笑百媚生,三千粉黛无颜色。明明是个男子,生的竟是比女子更魅惑三分。
好一个摄人心魄的妖精!
而媚玉看到公孙毓雅之后也明显眼睛一亮,随后却不知为何变得眼神复杂起来。这样毫不掩饰的情绪变化,让对面的公孙毓雅和曹叡疑惑不已,也上升了一丝警惕。
媚玉恭敬有礼地开口道:“奴唤媚玉,给二位公子请安!”
自古美人都能得到相当的怜惜与宽容,更何况是媚玉这般的绝色尤物。
“不必多礼。早就听闻公子为一世绝色,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在下听说公子身怀多技之长,其中以曲艺为佳。不知公子能否屈尊为在下和奏一曲呢?”
媚玉也是微微一笑,言道:“贵客说笑了。奴不过为一介烟尘,技艺傍身也不过是生存之道而已,哪堪屈尊二字?只是不知贵客心中是否已有心仪之曲呢?”
公孙毓雅意味深长地点头道:“当然。便轻和一曲《莫女愁》,不知公子道也如何?”
媚玉尚未开口,他身后的乾灵倒是眼神突然一变,不过还未有所动作媚玉转身便轻飘飘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同时笑着说道:“阁主大人何不先去忙您的事呢?放心,玉儿定会好好服侍这两位贵客,不会给您丢脸的。”
乾灵有些不自然地回笑道:“我当然相信玉儿你了。不过,索性我此时也无大事,便留下来为你伴奏可好?”
媚玉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了,他将手放到乾灵的左胸处,轻轻说道:“玉儿就不麻烦您了。想必贵客待会儿还想进行其他消遣呢,您在这里恐怕会打扰他们的雅兴哦。您觉得呢,阁主大人?”
乾灵几不可见地打了一个激灵,随后才勉强笑道:“玉儿说的有理,是我冒昧了,那你就好好服侍二位公子吧。二位公子有什么需要随时呼唤我哦。”
门主难得这几天不似以往般冷酷,让他居然差点忘形了!
他冲着公孙毓雅二人行了一个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向门外挪动,走到门口还不死心地重复道:“记得呼唤我哦。”
媚玉嫣然一笑,温顺地俯身应道:“玉儿谨记。”
他轻轻地将门掩上,然后对公孙毓雅说道:“二位久等了,奴这就为二位和曲一首。”
公孙毓雅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欲盖则弥彰。阁下抓住世人心思反其道而行之,计谋当真不错呢!阁下确定还要奏曲儿?”
媚玉却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似的笑着摇摇头,轻柔地说道:“小公子莫急。既然您慷慨赐银,奴又怎好让您失望而归?奏完后奴便顺从公子意愿如何?”
曹叡眉头一皱就要动手,公孙毓雅却是示意他稍安勿躁,笑道:“如此也罢。在下定会好好欣赏。”
媚玉俯身致谢,然后便移步到琴台前坐定。
只听“铮”地一声过后,哀怨而情切的琴声便行云流水般顺着琴弦而来。
总体来说,《莫女愁》讲的是一种相思而不得的单相思之愁。而令乾灵失态的也并不是这首曲子的含义,而是这首曲子的来历。因为《莫女愁》并非虹彩本土之曲,而是南国吴哥的名曲。
只一照面,公孙毓雅便道出了媚玉的来处,这也是乾灵心慌的原因。
这两个人果然目的不纯!
只是,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威胁呢?
公孙毓雅听着媚玉一边弹琴一边和声的曲调,竟是伤情得身临其境般沉迷其中,直到又一声调音声响起才将她从痴迷中拉了回来。
“公子技艺果然高超,难怪才短短数日,慕名而来之人便已经是络绎不绝了啊!”
公孙毓雅不禁由衷地感叹道。虽然她并不专曲艺,但对乐曲的基本鉴赏能力还是有的。这媚玉虽然身份不明,这曲艺却是当真让她佩服至极。
“呵呵,多谢公子谬赞。若是公子喜欢,以后有机会奴定会为您再次献艺的。哦,不,应该很快就有这个荣幸了。”
“哦?这么确定,不知你所指的是何时呢?”
“贵国太后寿宴之上。公子今日前来莫不是与此有关?”媚玉依然笑得优雅无比。
“何以见得呢?”
居然这么快就猜出自己的目的,还这么坦白地说出来,让公孙毓雅立即生出一丝戒心。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自己拐弯抹角的。
见她一副戒备的神情,媚玉忽然淡然一笑,摇头道:“公子不必这么紧张。昨日那两位怕是初次进入这种地方呢,出入这里居然只是做了简单的伪装。而这里的客人权贵居多,有心人必能认出来的。虽然没人敢明面上让天子为难,但另一位可是非常容易被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