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遣仪仗队彻底清场过后,大家才终于迎来了誉王殿下所乘的马车,马车悠悠地在大门正前方停下。公孙烈随即率领众人下跪行礼:“恭迎誉王殿下!”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也跟着跪了下来,齐声山呼道:“恭迎誉王殿下!”
一个太监迅速地在马车前放了一个脚踏木梯,前方骑马开道的司徒浩也早已下马来到马车前扶起了车帘,皇甫清明优雅地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并在太监的扶持下下了马车。在他下马车的一瞬间,那优雅的动作和挺拔俊美的身形便让背后抬头偷觑的百姓们猛吸一口气。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这誉王殿下是天神下凡吗?
皇甫清明也并不介意背后差点失控的场面,看了看和公孙秋彦比肩行礼的公孙毓雅(现在公孙毓雅和公孙秋彦是同一品级,所以在一起行礼),有些心疼却又碍于礼法,只好她去了。
还好,她看起来比自己想象中要镇定许多。
呵呵,也是,这毕竟才是她啊!
抬眼向众人一一看去,皇甫清明抬起手将跪在最前面的公孙烈扶了起来:“国公大人快起来吧,贸然拜访还请不要怪罪才是。各位也都请起罢。”
众人这才谢恩之后站起身来。
公孙烈抬头看见眼前的俊颜也不禁一愣,随后便恭敬地笑着回应到:“多谢王爷!王爷亲自拜访,是我公孙府的无上荣光才是。王爷里面请!”
皇甫清明点了点头,看了看退到边上依然低眸顺眼的公孙毓雅,便在公孙烈的带领下往前厅走去,众人这才一脸恭敬地跟了进去。
而身后的百姓,依然痴痴地望着大门的方向,久久不肯散去。
不消一刻,皇甫清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前厅。家中女眷及不相干的人再次行礼之后便自动退了出去。即便是司徒浩、贾连祥以及曹彭二人,也只能恭敬地站在厅外候命。当然,公孙毓雅这个新鲜出炉的郡主是个特例。
“誉王殿下请上座!”
“国公大人客气了,您也请吧!”
“多谢王爷!”
于是乎,皇甫清明和公孙烈一左一右地坐在了主位之上。
皇甫清明这才对着其他人和善地说道:“各位也无需拘礼了,都坐下说吧。”
“多谢王爷!”
看着下面众人一脸的复杂,皇甫清明心中了然,无奈地暗自苦笑。
到底,当初还是对不起他们啊。
这边,公孙烈站起身来向皇甫清明行礼道:“这次我公孙氏能够沉冤得雪,全蒙王爷鼎力相助。公孙烈在此多谢王爷圣恩!”不管结果如何,誉王确实是整个公孙氏的大恩人。
众人也站起来一起行礼。
皇甫清明摆了摆手,苦笑道:“各位请坐吧。一直以来,碧华郡主的事都是本王的事,又何必言谢?再说,五年前也是本王大意让人钻了空子,不仅没能救下公孙将军还让各位含冤数年,是本王抱歉才是啊。”
公孙烈一愣,随之又摇头道:“王爷这是哪里话?虽然最近才知道雅儿的一些事情,但王爷恩及公孙全族我等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要说大意,也只能怪我们自己大意罢了。所以,还请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这誉王也太实诚了些,居然连这种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不过,这也足够说明他确实将雅儿看得很重吧。
“那就多谢国公大人的体谅了。”
“王爷客气了。不知王爷此次亲自前来所为何事呢?”
公孙烈一问,皇甫清明这才重新拾起温和的笑脸说道:“此次前来,是知道判决下来想必各位会略生不平,就来看看各位;再者,前几日听说碧华郡主身体有恙,怕郡主情绪再受波动,所以特来看看。郡主看来心思稳定,本王也就放心了。”
皇甫清明一边说一边看向公孙毓雅,那眼神简直是……众人暗中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并暗暗吐槽:誉王殿下,您老现在才出手是不是太晚了点?在您心中两件事儿的重要性恐怕应该调个顺序吧?
然而公孙毓雅仿佛完全没接收到皇甫清明的异样神情,她眨了眨眼睛,大方地任皇甫清明打量,礼貌得体地起身行礼道:“多谢王爷关心,毓雅身体尚可。前几日……那只是个意外。”
可不是嘛,突然听说公孙皓明被害真相,引发了原主的内心深处的悲恸,从而导致了灵魂的不稳。而此次心中大概能理解陛下的用意,加上上次怀楚和彭源曹叡三人已经为自己进行了固灵,所以当然没有什么不适了。
她应答得坦然,让众人不禁暗自摇头。这语气,这眼神……众人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啊,雅儿(毓雅)的心思早已被那怀楚公子勾走咯,誉王殿下真可怜……
皇甫清明却丝毫没觉得尴尬,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他依然是一脸的温和笑着问公孙烈:“国公大人对于此次父皇的判决有何看法?”
提到此事,众人便知道誉王殿下必定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便也都端正身子严肃了起来。
公孙烈轻轻地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虹彩国开国八百多年来,历代先皇都是勤勤恳恳,心忧百姓才使得国体安泰,八方来朝。虽然国力强盛却也素来采取睦邻政策,从不恃强凌弱。而这,让一些国家渐渐变得心大了起来了吧。”
皇甫清明点了点头,钦佩道:“国公大人不愧为建立麒麟军的人呐,虽已致仕这么多年却将各国形势分析地如此透彻,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麒麟军各将士依然对国公敬重有加。”
他看了看还有些愠怒之色的几人,接下公孙烈的话题道:“撇开东边从不轻易和他国交流的新罗国不说,这些年除了素来与我国友好的吴哥国以外,往北的北纥国到往西的葛逻禄国这些年都大大小小的和我国产生了几次摩擦。尤其是葛逻禄国,五年前若不是和我们打得两败俱伤恐怕这几年也不得安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