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公孙毓雅伸展运动做了个够,丫头们便张罗着吃早膳。
国公府平时大家各自繁忙,作息时间也各不相同,所以三餐一般都是在各自的院子里食用,只有偶尔碰上节庆或者家中有重要的事情大家才会在一起享用。
公孙毓雅随便吃了一些便吩咐撤菜了。
正当她吃完准备下桌,门外便响起了一个正直有力的声音:“今天雅儿这么早就起身了?怎么不多歇息一会儿呢?”
回头一看,便见自己的二叔公孙秋彦正踏步进门。
公孙秋彦是当朝二品户部尚书,也是如今国公府的当家家主。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当今圣上很是看重他。平时对家中的下一辈都是极为爱护,对自己大哥的这个遗孤更是宠爱有加。
见他进门,公孙毓雅连忙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说:“二叔,这么早您怎么来芳华院了?不是说昨晚在宫中值夜的么?这个时候应该好好歇息才是啊!”
公孙秋彦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佯装生气道:“你还知道我这个二叔啊?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都不来告诉二叔吗?如果不是昨夜父亲大人派人告知,你二叔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二叔又不像你那个三叔,一年之中有半年都在外打理什么生意,出了事儿为什么不来告诉二叔呢?”
公孙毓雅连忙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雅儿这不是看您政务繁忙,已经够劳累的了么。”
公孙秋彦对自己这个侄女儿的撒娇一向毫无免疫力,他叹了口气道:“政务再多也不是少了我一个人就处理不完的,要不然手下的人是用来干什么的?没有什么比亲人更重要,嗯?”
“雅儿明白了。”
“明白就好。二叔昨天半夜就交代好政务回来了,倒是歇息了两个时辰够了。今日休沐,等处理好家中之事再歇息罢。那两个小辈儿一大早就来到国公府了,想来也是担心昨日之事。本想来看看你是不是起床了,没想到你连早餐都食用完毕了。那个刺客的审问已经有了结果,我们这就去听听吧。”
“好的”
于是乎,公孙毓雅便带着几个丫鬟和公孙秋彦一起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果然看到司徒浩和上官琳已经坐在了里面。老国公公孙烈依然坐在上位,公孙秋彦的两个儿子公孙齐、公孙易,三叔的长子公孙彻依次坐在公孙烈的下方。
见他们进去,众人赶忙起身对公孙秋彦见礼,公孙毓雅也对自己的堂兄堂弟见礼。公孙秋彦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上前拜见自己的父亲后便在公孙烈身旁坐下。
在羽化城的国公府所有男丁都坐在了这里,足以说明大家对这件事的重视。而司徒浩、上官琳作为当事人之二,且又是公孙毓雅的交心好友,所以也被特别准许参与此次的议事。
待众人坐定,公孙烈便对着一直站在旁边的国公府暗卫统领贾连祥说道:“连祥,你把昨夜的审讯情况给大家说说罢!”
贾连祥拱手道:“是!”
然后他转身面对着众人道:“根据昨日四小姐的推论,以及我们连夜的审讯结果。昨日的刺杀案件,确实是我国西侧边境上的杀手组织蓝影所为。买凶之人为四十来岁,身材矮小,声音稍微尖细的男子。那个男子一个月之前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找到蓝影,一口气拿出二十万两黄金买凶杀人,还明确说了是大老爷的遗孤。据说如若事成还会另有重谢,言下之意,可能还会追加赏金。”
“而一个月前,我朝正好有一个出使西疆国葛逻禄王朝的使团经过边境。而结合刺客的描述,那个男子,应该就是当朝工部侍郎姜司晨。”
公孙秋彦冷笑道:“一个小小的侍郎,我怎么不曾记得有给他下发那么多俸禄?还有那背后之人,出手挺大方啊!”
贾连祥接着禀告道:“不错,一次性一个侍郎根本不可能拿出超过二十万两的黄金,背后必有高台。然后又根据曾和大老爷有仇这一说,我们又查到那姜司晨似乎和庆国大将军葛万雄走很近。而葛万雄当初因为争夺麒麟军和大老爷斗得天昏地暗,最后大败而怀恨不已。如若不是大老爷意外身故,恐怕他现在都和麒麟军无缘罢。”
公孙秋彦再次冷笑:“所以说,这次刺杀其实是葛万雄那个老贼仍然不忘当年的仇恨,找大哥已经没办法,转而找雅儿的麻烦了?!”
他猛地一拍身旁的茶桌,怒不可遏地吼道:“好你个葛老贼,我跟你势不两立!不斗倒你你还当我公孙家没人了吗?!”
一股愤怒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前厅。
过了半晌,坐在堂上的公孙烈对着公孙秋彦说到:“秋彦,凡事要谨慎处理,要掌握足够的证据才能彻底将敌人打垮。葛万雄如今手握整个麒麟军,关系人脉也颇为复杂,他的势力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打垮的。要从侧翼出发,循序渐进。先让他成孤家寡人,然后将他逼向绝境再行收拾!为父如今已经致仕,没法直接帮忙,但我现在手中还是有些的人脉的,你便拿我的信物找他们去罢,他们会帮你的。”
公孙秋彦道:“多谢父亲,儿子明白!”
公孙秋彦的长子公孙齐邪气地一笑,说道:“那么,葛万雄的爪牙,就由我来找吧,我玄烟阁可不是白养人的!雅儿,要堂哥为你杀了那老贼吗?”
是的,公孙齐掌控着虹彩国第一情报组织玄烟阁。
玄烟阁藏身于江雨楼之中,而江雨楼在明面上是羽化城数一数二的珠宝首饰楼。玄烟阁平时接接提供情报的任务,私底下也接暗杀任务。是集收集情报、暗杀为一体的组织。
玄烟阁总部其实并非在虹彩国,而是在虹彩以南的吴哥国。可即便只是分支,这里的玄烟阁仍然是虹彩情报之王,可见其背景之雄厚。
当然,知道虹彩玄烟阁甚至是江雨楼的主子是公孙齐的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