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潘微良微微张开眼帘,最先映入眼帘的白色光亮的天花板。
视线往其他方向转动,房间四周都是白色的水泥墙,整个房间很小,只有一扇墙有一个硕大的玻璃窗。
然而,这个玻璃似乎是特制的玻璃,从房间往外望去,就是一个镜子,只能看见房间内的景色,对于玻璃对面的景色,什么也看不到。
在巨大的玻璃窗的旁边墙边,有一扇门,门锁看起来并不是老式的钥匙门锁,而是智能门锁。
房间内阴暗,只有天花板上亮着微弱的灯光。
水泥墙、玻璃、智能门锁、灯光……
“难道我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潘微良惊讶起来,她动了一下身子,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室内温度很冷,但是并没有人替她盖点保暖的被褥。
想要起身,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铁链的哗哗声随着她的动作在空寂的房间内响起,同时,潘微良感受到冰冷坚硬的轮状物环住了自己的手腕,起身的动作也因为这冰冷坚硬的东西给强制拉扯了回去。
潘微良抬头望上一看,自己的双手被拷上了手铐,手铐的另一端套在她所躺床上的栅栏上。
她此刻正以双手高举的姿势被什么人拷在了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潘微良扯了扯双手,想要挣开枷锁,但是手铐并不只是摆设,她再用力,也只是拉伤自己的手腕,冰冷的金属割在皮肤上,很快,就在她的手腕处留下了红色的勒痕。
手铐一动不动,潘微良自知想要徒手逃脱枷锁是不可能的,便果断放弃了挣扎。
“这里是哪里?我难道真的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了吗?”
停下挣扎的动作之后,潘微良再一次认真打量她所处的房间。
刷成白色的墙壁,看起来工艺良好的玻璃,高科技的门锁……
怎么看,都是与洞内完全不同的现代文明。
至少不是在洞内!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视线往旁边移动,墙壁上镶嵌的巨大玻璃映照出她躺在床上的影像。
镜子之中,被手铐铐在了床上的人,是属于花夕的容颜。
“我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世界。”
意识到这个事实,潘微良的心中并没有太过失落,或许是本身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自己能够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回到自己的世界之中。
继续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
在洞内被卷发少年打晕过去之后,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完全不知道衣服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被换的。
心中多少有些在意,但是现在去思考这些问题,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她现在反过来,成了钟司怀的俘虏。
就像当初钟司怀成为她俘虏之时,她想脱他衣服,就脱他衣服,钟司怀别无选择。
现如今,她的情况也一样。
别说只是换衣服,就算是更过分的事情,只要他们想做,她也无从反抗。
如果不想沦为阶下囚,只能自己想办法逃离。
“会有人来救自己吗?”
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然而很快就被她压制住。
就算是在自己的世界中,能救自己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哥哥而已。
在这末世之中,她一个外来者,她还能期待什么呢?
自力更生,自求多福吧。
潘微良闭了闭双眼,令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接受目前的状况。
“我现在是俘虏,要想活下去,就要自己想办法逃。”
“我现在是俘虏,要想活下去,就要自己想办法逃。”
“我现在是俘虏,要想活下去,就要自己想办法逃。”
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潘微良才缓缓睁开眼睛,再一次审视自己所在的房间。
这里与洞内并不一样,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这里有电力系统。
不过,钟司怀他们能拥有装甲车与热武器,那么生活的地方拥有电力系统一点也不奇怪。
潘微良只是有些好奇,在如此恶劣的地球环境之下,他们是如何生活的?
不过当务之急,她还是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既然这里还是末世,那——
她的「始祖之力」是不是还在?
高科技与这种奇异的能力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会让她有点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
但潘微良还是尝试了一下,发现她的净化之力的确存在着,只是她现在根本就使不出来。
眉头不由自主皱起,被困住的自己,如果想自救,目前来说,只能靠「始祖之力」。
可是,「始祖之力」还是一如既往的鸡肋!
真想骂一顿花影!
不过潘微良也知道,就算她大骂一顿,最后气的还是自己。
反正「始祖之力」这玩意已经这样了,爱要不要,大不了她花影再另找他人。
本来在洞内的时候,她就要得到原力了。
却总是在最后关头,出了叉子。
也不知道荣朔是什么情况,他们是把荣朔一起俘虏了,还是对荣朔下了死手?
她无从得知。
无论是荣朔还是花绒族的其他人,她只能祈祷还好好活着,且并没有被钟司怀他们这些人抓住。
花朝不见了,荣朔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在哪里,是死是活。
她想要得到原力来恢复「始祖之力」几乎是妄想。
自己没有力量,又没有后援。
完全是死路一条。
室内的温度很低,给她换衣服的人只给她换了简单宽大的白色的衣服,看起来很像是医院的病服。刚醒来太过于专注周边环境,潘微良还没什么感觉。
渐渐冷静下来,她才惊觉房间里很冷,冷得她浑身汗毛直立,骨头都要开始打颤起来。
潘微良蜷缩了身子,想要让自己更暖和一些,没有人看守,不知道她呼喊是否会有人听见。
抬头看见镶嵌玻璃的上方,装着一个小型的电子时钟。
电子时钟犹如应急灯一样发着绿色的荧光,时钟显示,此时是凌晨两点。
正是漫长夜晚之中,最冰冷与最难熬的时间。
轻轻挪动着身子,潘微良没有勇气去呼喊。
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的处境,即使现在很冷,像是被丢进了冰窖一样,感觉要冻死在寒冷之中。
她也不想呼叫。
虽然难熬,这却也有可能是她最后安宁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