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的话,活下来的你们也是垃圾!”
潘微良略显苍白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愠怒的神色。
“你的嘴比你这袜子还臭!被你嫌弃的你的袜子,我都替它抱不平!”
潘微良说着,用力跺脚,踩在了魏齐安的脚趾上。
从脚趾头传来突如其来的剧痛,魏齐安惨叫出声。
潘微良眼疾手快,将魏齐安的袜子再次塞进了魏齐安的嘴中。
魏齐安睁圆了双眼瞪着潘微良。
这个女人比那几个男的狠多了!魏齐安心中哀嚎。
潘微良不再想从魏齐安嘴中套取情报,既然那么难搞,还不如直接从钟司怀这里入手。
反正两个都是难搞的人,直接攻克知道得更多的,反而省事。
回到钟司怀躺的床边,潘微良惊讶地发现,钟司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只是一动不动用眼睛打量着房间里的场景。
“你醒了。”潘微良推动着轮椅在床边停下,静静观察着床上之人的反应。
这个醒来的人,是钟司怀,还是笑脸猫?
心中紧张,然而,潘微良还是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床上的钟司怀瞟了瞟潘微良,随后瞟了瞟左边胳膊的方向,又瞟了瞟右边胳膊的方向。
潘微良能明显看到钟司怀的眉头越皱越紧,显然是已经发现他的四肢不听使唤。
“不用想了,你的四肢废了,现在差不多就是个废人了。”
潘微良直截了当告诉钟司怀事实。
“你留我一个废人干什么?想从我这里套取情报?”
似乎马上就接受了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钟司怀面无表情斜瞥着潘微良问。
“你说呢?”潘微良定定盯着钟司怀,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醒过来的这个人,并不是笑脸猫。
“那真是遗憾,从我这里套取情报,你还不如直接问小绒兔。他知道的或许都是你想要的。”钟司怀轻描淡写地回答。
“既然你都落在我的手上了,我为什么还要去问他?说话也是要力气的,不是吗?”潘微良往后推了推轮椅,远远地打量床上的钟司怀。
醒来的这个并不是笑脸猫。
之前那一瞬间,难道真的是错觉吗?
还是说,钟司怀本人的意志还顽强地存在着,因此笑脸猫再次被挤了出去?
“那正好,我没有力气说话。”
钟司怀完全一副不配合的姿态,老大爷一般躺在床上,一副早已超脱生死的模样。
“你会有力气说话的。”潘微良面无表情说着。
说完,她推着轮椅,打开了房门,对门口的人道:“你们派个人帮我去弄两桶盐水过来,顺便把富家叫过来。”
郑原和游兴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少小姐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还是乖乖照做。
吩咐完之后,潘微良再次回到了房间内。
魏齐安盯着潘微良唔唔唔的喊叫,但是嘴被堵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些什么。
潘微良也不关心他说什么。
她好言好语相问的时候,他不好好配合,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听他说话了。
“你想对我用刑?”
待潘微良到了床边,钟司怀侧过头,盯着潘微良问。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人好脸色。”潘微良冷漠地盯着床上的人,就像是一个冷酷而残忍的机器人,没有一丁点的感情浮动。
“你算是给过我好脸色吗?”钟司怀反问,“你连机会都还没给过我。”
“给了,还有他,我也给了。”潘微良指指一直在挣扎的魏齐安。
钟司怀瞅了一眼魏齐安,魏齐安拼命地摇头。
魏齐安没有想到,因为他不配合,这个女人竟然直接将所有的怒气发在了少将大人的身上。
钟司怀倒懒得怪责魏齐安,他又重新将视线转向潘微良,道:“你觉得就一点点盐水而已,我会屈服吗?我反正是个废人了,只能等死,就算将你想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了,最终也是一个死。你觉得我还会怕吗?”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潘微良不以为意道。
这时房间响起敲门声,潘微良朝着门口喊了一句:“进来。”
阎江提着一桶盐水进来,问潘微良:“少小姐,你要盐水做什么?”
这时,富家从阎江身后挤进来,看见潘微良,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少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你们来了正好。”
潘微良推着轮椅回到了门边,对阎江道:“阎江,你把钟司怀从床上弄下来,把他双手铐起来,吊在墙边。”
“哦……”阎江不知道潘微良要干什么,放下盐水,照着潘微良的吩咐,去挪放在床上躺着的钟司怀。
富家站在潘微良的身后,不明状况地打量着房间里的场景。
潘微良面无表情看着阎江将钟司怀从床上扛下来,扔到墙边。
她淡淡地吩咐一旁的富家,道:“富家,你随时关注着钟司怀的生命迹象,不能让他死。”
被拷在一旁的魏齐安剧烈地挣扎着,拼命想要表达什么。
然而,在场的人,压根就无视他的存在。
“你想一直折磨我?”钟司怀轻蔑地笑了一声,“这种小儿科的东西,看起来未免太幼稚了。你果然还是没长大,要折磨一个人,好歹也要上点酷刑,凌迟一下,剥点皮什么的。”
钟司怀任凭阎江将他当做一个木偶娃娃一样用铁链铐起来,他的视线始终微笑着盯着坐在轮椅上,神色冷漠,眼神深邃看不见底的少女身上。
“要不要我教你一点?”
戏谑般的言语,昭示着钟司怀对眼前这种刑罚的不屑一顾。
“你们那种血腥的刑罚我看不上眼。”潘微良冷冷道,“钟司怀,我说了,我不想要你的命,所以,你要一直活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自己尊严被溅碎一地,而他……”
潘微良伸手指了指一直在努力挣扎的魏齐安。
“他也会目击你所有尊严扫地的过程。”
“然后——”
“我会放他走。”
“你什么意思?”
一脸游刃有余的钟司怀也终于严肃起来。
“毁坏一个人的肉体算什么,摧毁一个人的精神,那才是真正的刑罚。”
冷酷的话语从双唇之中吐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