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齐梦琳起身便要离开。
她很想留下来看现场直播。
可现实不允许。
叹息了一声，有些遗憾。
褚悦猛地拽住她的手腕，脸颊又红又烫，双眸布满血丝，怒瞪着她，呼吸急促，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齐梦琳，你……你自己，你自己之前是怎么……怎么说的？你说你知道错了，你说……你说你要弥补我……你，你故技重施，你当年就陷害我，害我毁容，致我跳海。你……你心肠怎么，怎么那么狠！”
“我狠？呵~”齐梦琳阴毒地笑着，眼睛里满是戾气：“你可是我亲姐姐，你逼着大伯母，让我公开道歉，让我去警局自首，你就不狠？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非要巴着慕少煊不肯放手？你还不知道吧，慕少煊很快就要完了，他会失去慕氏掌权，跌落神坛，一无所有。你和他，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呢。”
“齐梦妍，这就是你跟我斗，跟我抢的下场。”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对付慕少煊。”
“你就是害人精。”
“不过我倒是很期待，你一会儿和那两位少爷行鱼水之欢，被全网直播出去，慕总还会不会要你？”
“哈，哈哈哈……”
齐梦琳仰面，阴毒畅快的笑声在包厢里激荡着。
褚悦手机的录音一直开着。
药劲儿逐渐上头。
浑身都不舒服。
状态越来越不对。
意识渐渐变得厚重混沌。
她此前和慕少煊商议，说是这次出来见齐梦琳，会巧妙地套齐梦琳的话。毕竟五年前齐梦琳对她做的事，她手上没有太多证据。这次赴约拿到铁证，慕少煊肃清内部之后，就能有理有据地洗清一切冤屈。慕少煊觉得此计可行，所以就答应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褚悦会真的喝了齐梦琳下药的茶。
其目的……
却是为他献身。
两人商议好的。
慕少煊假意回集团。
会带人冲进包厢，抓齐梦琳一个现行。
这会儿应该已经带着人往这赶了。
褚悦用力咬住下唇。
薄薄的唇瓣瞬间溢出几丝血迹。
疼痛刺激着神经。
片刻的清明冲击着愈渐涣散的神智。
呼吸越来越急促。
像是一只被放进锅里的虾，随着锅内水温的攀升，肌肤渐渐由白转红。前前后后约莫不到三五分钟，脸上、脖子上、身上，已是血红一片。
双眸中爬满血丝。
额头上溢出大片汗水。
她死死拽着齐梦琳的手腕，用尽力气甩了甩昏沉的脑袋，音调虚软无力：“齐梦琳，你……你不准走，不……不准走。你，你你你会遭报应，遭报应的……我，我可是你，是你亲姐姐……嗯……呃……”
褚悦说着。
难受得连连发出闷哼声。
齐梦琳脸色骤变，消瘦的皮肤绷不住炸裂的青筋。额头上，脖子上都是青色的纹路。看起来十分可怖，沙哑的声音如木锯般阴沉难听，徒然飙升了八个调，尖锐刺耳，病态疯魔：“亲姐姐？是啊，你可是我亲姐姐。你小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是我亲姐姐，你会对我好，我信了。我喜欢的公主裙，你会让给我。我喜欢的洋娃娃，你会送给我。我一度以为，你会百分百对我好？”
“然后呢？”
“你变了，你处处都要压着我一头。”
“我成绩不好，你故意拼命读书。你考年级第二，会觉得自己发挥失常。我考班级前十，家里就要怀疑我作弊。你出生就是齐家大小姐，是齐家的门面，身份尊贵。你与世无争，你气质好，你漂亮。我刁蛮任性，我张扬跋扈，我不懂事。你考上京城大学，我一本都考不上。”
“你敢说，这些事你不是故意的？”
“你要真是对我好，就不该处处压着我。”
“你装得什么都不争，无欲无求，结果呢？还不是为了百分之三的股份，就中了我的圈套？”
“你说的，我们是亲姐妹。”
“可分明都是齐家的女儿，凭什么所有最好的都是你的。你凭什么出生就高贵？你凭什么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你凭什么被所有人夸赞？你凭什么得到慕少煊的爱？凭什么？”
“你不是说你是我亲姐姐，你会对我好？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五年前我就亲口告诉你我想要什么，我要你的所有，要你的全部，我要你死，你为什么不给我？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既然离开了齐家，为什么非要回来？你一回来就害得家里鸡飞狗跳，害我身败名裂，还逼家里让我去自首，让我公开道歉。这是亲姐姐能干得出来的事？”
“遭报应？呵~”
“就算真的要遭报应，也该是你先遭报应！”
“这不，你的报应来了。”
她说到这里。
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又开始癫狂地大笑。
褚悦脑海中仅剩最后一丝清明。
在药物的作用下，身体变得绵软无力。
齐梦琳轻而易举地甩开她扼在手腕上的手，转而用力掐住她的下颌，端起桌上她没喝完的那杯水，捏住她的脸，强行将茶碗中的茶水灌进她嘴里。目眦欲裂，恶狠狠地说道：“我的亲姐姐，别浪费我精心为你准备的好茶。多喝点，待会儿可是要面对全国观众。”
褚悦身上最后一丝的力气消散了。
只能任由她灌了一杯茶。
她灌得太急。
褚悦被呛得咳了几声，狼狈不堪。
齐梦琳猛地一甩，松开她的下颌。
褚悦瘫软地摔在沙发上。
浑身滚烫烧红。
全无一丝力气。
齐梦琳站起身，嫌恶地拍了拍衣服。
包厢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齐梦琳应声。
两个男人开门进来。
齐梦琳视线扫到门口处，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人就在这里，你们可要好好伺候褚经理。”
那两个男人看向沙发上的褚悦。
眼底露出贪婪之色。
他们不是没见过褚悦的照片，不是不知道褚悦和慕少煊的关系。只是褚悦如今在网上的风评极差，每天都有人不断在骂褚悦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不仅和慕少煊林烨不清不楚，私底下更是玩得很开很浪。还有谣言说她三不五时就会出现在各种会所，点一堆的漂亮小男生，是个十足的海后……
网上的绯闻消息。
真真假假。
褚悦和慕少煊一直没有出面澄清。
导致相信谣言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