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结婚证,钟璃穆和那个叫做慕容的男人,算是非法同居的吧?这么说来,她的女儿钟媛媛,不就是未婚生育?
“钟璃穆,你既然是有夫之妇,还和楚暮一纠缠不清,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在法律上定性为出轨?”
出轨二字在钟璃穆脑海最深处回荡,她仓皇的抬头,飞快的扫过顾子宁,一时之间像是被扯掉最后一块遮羞布,脆弱难堪齐齐涌上心头。
“顾总,还有要问的吗?如果没有,我要离开了。”
钟璃穆呼出一口气,再抬头时,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脆弱已经被收敛得丝毫不露。
顾子宁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毛在他眼睛下方投射出一抹阴影,他微微勾唇,却是一种轻鄙的淡笑,如此的轻描淡写。
“钟璃穆,我给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隐藏在幕后,暗中指使你接近我的人到底是谁,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顾子宁突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钟璃穆大吃一惊,同时又迷惑不解。
“顾总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什么幕后黑手,暗中指使接近他,啊喂,顾总的危机感要不要这样强烈,这是有被害妄想症呢吧?
压下心里的吐槽,钟璃穆努力将疑惑的小眼神投射到顾子宁眼里,却又没胆和顾子宁对视超过两秒,随即略显心虚的率先移开。
“我知道,你女儿钟媛媛患有白血病,目前为止,治疗似乎并不理想。
钟璃穆,你被天源集团解雇,那么,你女儿接下来的化疗费用,你是去偷,还是抢,又或者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
“我老实告诉你,我找你,不过是为了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表妹。
你要是知道点什么有用的东西,不如说出来,明码标价,我们各取所需。”
说起卖肉挣钱时,顾子宁的眼神是极其不屑,甚至于轻蔑的,钟璃穆再好的忍耐力,也面临着土崩瓦解。
她就不明白了,这位顾氏财团年纪轻轻的太子爷,到底是哪根筋儿搭错了,自始至终,她好像没做过危害他的事情吧?
他至于一口咬住她就不放手吗?
“顾总,我是真心听不懂你讲的什么,我没受人指使,也不知道那个幕后黑手是什么人,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
我钟璃穆,绝对没有想要害顾总的意思,一丁点都不曾有过,但凡顾总发现我参与到谋害你的事情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背过身子往外走的钟璃穆翻个白眼,心底暗自吐槽顾子宁莫名其妙,来去如风,很快就消失在顾子宁眼前。
客厅沙发上,顾子宁静默无声,钟璃穆说的掷地有声,信誓旦旦,可他不信。
他不信他二十几年的直觉会判断错误,从听到那个小女人叫钟璃穆这个名字起,他的直觉就告诉他,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那个蛰伏了六年的幕后黑手,已经动手。
他始终坚信,他与钟璃穆的相遇,就是阴谋伊始。
到底是钟璃穆太会演戏,还是说,那只小女人,其实也是身在局中被人利用的?
钟璃穆走出A区走廊,黎九便迎面而来,他俊雅的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说出的话却让她忍不住磨牙。
“钟小姐辛苦了,这是您的劳务费,我们顾总说了,他不会赖一个外援女郎的陪床费。”
外援女郎?陪床费?
钟璃穆气得混身颤抖,她一巴掌拍开黎九递来的支票,一时之间甚至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明白顾子宁说的是昨晚上的事情,可是,这事儿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误会,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目地,反正她冰清玉洁的形象,是绝对不会继续保持的了。
“钟小姐,我们顾总向来宅心仁厚,他知道你的女儿生病正是缺钱的时候,你就安心拿着吧,顾总不差这点钱。”
黎九依旧笑容满面,可是他眼底深处不时闪过的考究,都在昭示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像外表看着这样友善。
“黎秘书,麻烦你回去告诉你们顾总一声。
第一,我特么不是外援女郎。
第二,我闺女治病的钱,我自己会赚。
第三,请告诉顾总,被害妄想症是病,早治早好,晚了我怕顾总有天会疯。”
与黎九擦身而过,钟璃穆感觉自己终于在顾子宁面前挽回一点面子。
望着钟璃穆雄赳赳气昂昂,大步离开的背影,黎九捡起支票笑容很儒雅,余光扫到酒吧角落一抹眼熟的身影,随即跟着离开,似乎怒气冲冲,黎九曲指,朝空白一片的支票上弹了弹。
顾总只要遇上钟璃穆的事情,必然会智商下降,他作为顾总的左膀右臂,当然要为顾总排忧解难。
“那么,就先从钟璃穆身边的楚暮一开始吧。”
钟璃穆没想到,不过在金屋藏娇呆了一会儿,外面的天竟然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
这会儿出租车又不好找,钟璃穆无法,只好拢紧衣服又龟缩进金屋藏娇的酒吧角落。
“您要得伏加特,请慢用。”
服务生清脆的声音近在咫尺,一直出神的钟璃穆回过神来,下意识抬头看去,刚想要否认自己点酒的事情,却被一双黑亮的桃花眼盯得后背哇凉。
“楚小乖?你、你怎么在这儿?”
钟璃穆一时语塞,楚暮一此时的表情,让她很不适应,那种轻蔑不屑,和顾子宁如出一辙。
“准你来卖身,就不准我来买欢?”
一开口就咄咄逼人,楚暮一决然一笑,恰似夏日骄阳底下含怒盛放的一池莲花,明明皎洁无暇,偏偏艳光逼人。
气场好强大的样子,钟璃穆晕乎乎的在心底吐槽,过了一小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楚暮一话语里的不对。
“楚小乖,你又喝多了?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什么叫准我来卖身,不准你来买欢?”
“呵,相处两年,沐沐,第一次,我是第一次感觉到心如死灰是个什么滋味儿。”
楚暮一连个正眼都没给钟璃穆,他端起玻璃杯里盛满冰块的伏加特,一饮而尽,随即离开,背影决绝。
“怎么感觉他们都像中邪了似的,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钟璃穆浅浅皱眉,望着楚暮一离开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