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羞辱人的法子多的是,江燕京可以变着花的每天不重样的在她身上折腾,可是他舍不得,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想让她继续保持天真,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永远不用羡慕别人!
他身边的哪个兄弟没说过他将乔语安惯的太过,可这一切落到她的眼中,竟然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源源不断的痛意传来,江燕京眼底泛着血丝,死死地盯着她,“乔语安,我他妈就快把心掏给你了,你到底还要让我怎么样?!!”
乔语安眼眶中的泪水猝不及防地滚落,心脏好像被凌迟着疼,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当然知道他对她好,可是如果这份好是建立在伤害别人的基础上,那她接受不了,永远也都接受不了!!!
“是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乔语安咬着牙哽咽着,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我不需要你为我付出,也不想接受你对我好,我只和你分开,一点儿都不想和你这个卑鄙小人在一起!”
胸口好像藏了只猛兽,忽地亮出利爪将他撕破,呼啸的寒风穿堂而过,江燕京的心又疼又凉,面孔青白交替,嘴角挂着阴鸷不屑的笑容。
“终于说出来,终于将你的心里面说出来,这些日子忍的很难受吧?你说我会伪装,你又好到了哪里去,演技这么精湛,不愧是演员出身,乔小姐不继续留在演艺圈真的是可惜了!”
“你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又何必还要继续虚与委蛇?乔语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态度冷漠。
怒意如火般疯狂蔓延,在不断的燃烧着,江燕京竭力隐忍保持着理智,他深吸了口冷气,深埋在骨子里的感情作祟,仍旧对她抱有着最后一丝幻想。
江燕京的视线停留在她姣好的容颜上,“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要不要留在我身边?”
这话,已经是在服软给她台阶了。
只要乔语安低头认错。
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计较,他们还像和以前一样。
乔语安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
她是真的受够了!
她受够了他的阴险算计,表里不一,受够了面对江母孟雪弟弟等人时,良心上那种涌现起的自责和愧疚,更受够了他对自己好时,自己的迟疑和动容……
他们之间,真的该结束了!
乔语安偏头,避开他的视线,红唇讽刺地开阖。
“答案是什么,你陆砚的心里面不明白吗?”
话语一字一顿清晰地传入了江燕京耳中,他顿时心寒如灰,面色阴沉到了极致,明明她只要像以前一样对他撒个娇,服个软,说两句好话,就能轻而易举将这一茬揭过,他可以继续无底线地纵容着她,可是她却非要执拗和他一道黑干到底,摒弃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
瞳仁覆盖上了一层淡漠,注视她的眼神似在和在看陌生人一般。
书房内归于一片死寂。
乔语安还没有反应过来,冷不丁被他抓住了手腕,被他带着下楼。
夜色浓稠犹如化散不开的墨,刺骨的寒风不断灌来,两个人的身上都只穿着薄薄的睡衣,江燕京却好像感觉不到一般,面无表情。
乔语安打了个哆嗦,拼命挣扎,“你要带我去哪里?”
江燕京一言不发,沉默拖着她上了车。
反抗不了,索性乔语安直接卸了力气,反正在和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车辆一路飞快疾驰。
来到了繁华市中心灯红酒绿闹市街区,黑色的宾利停下来后,乔语安不哭不闹,很自觉地跟着江燕京下了车,进入了一间棋牌楼,七拐八拐,来到了地下赌场。
里面灯火通明,散客区设置了大大小小无数张赌桌,生意极好,客人比外头街市上的人还要多,各个面露兴奋,人声鼎沸。
这是江山月私底下还没有完全洗白的生意之一。
杨清和老三都是夜猫子,这个点对于他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睡是绝不可能睡的,在收到了江燕京突然造访的消息后,马上赶了过来迎接。
出来后,就看到了穿着睡衣的两人。
……他们这是什么造型?杨清人傻了,刚想要打趣两句,却被察言观色发现不对的老三在暗地里拉了把,这才住了嘴。
老三打量着试探,“怎么个事?”
“不是说场子里缺人?”
江燕京声音不温不火,将乔语安一把推了过去,“给你们送人来了。”
她?
老三愣了愣。
偏偏,乔语安还一副顺从的样子,对着他们礼貌开口。
“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闻言,江燕京面色倏地一沉,冷笑了笑,毫不犹豫扭头走人。
老三,杨清看着留在原地的女人,“……”
……
另一边。
舒意欢昏迷后,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了过来。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大脑混沌一片,眼神茫然,动了动干涩的唇瓣,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
赫然间,一道熟悉明朗的面孔凑上前来。
“欢欢,你感觉怎么样?”
舒意欢明显懵了,喉咙滚动,语调迟缓而又沙哑,“……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舒亦白顿住,没有回答。
只是倒了杯水给她。
舒意欢撑着床坐了起来,接过灌了口,唇角浮起了苍白的笑容。
“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回来就好,对了,我结婚了,还有孩子了,你见过我丈夫傅司寒,还有我那两个孩子了吗?”
她在病房左右张望,不满地抱怨,“也不知道傅司寒又在搞什么,说好了忙完公司的事就回来陪我和孩子们,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他的人,哥,他最近有点忙,你别介意。”
舒亦白倒吸了口气,怎么也都没有想到和妹妹久别重逢的场面,竟然会是这样。
他的心情尤为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看着她开口。
“欢欢,你清醒一点,傅司寒他……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