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
江燕京仅凭三言两语,就能让这丫头服软妥协!
乔语安可以说是大跌眼镜,她以前竟半点儿没有发现这一点!再想到林南说的那些话,不由地抬头看向了江燕京,他的眼中含着深长的笑意,波澜不惊,却又让人胆寒。
一缕凉意,从后背慢慢爬了上来。
“怎么了?”江燕京明知故问。
乔语安手脚发凉,神色微微有些僵硬,“没事。”
“你们在聊什么呢,快点洗手过来吃饭了!”
丰盛的晚餐已经摆满了餐桌,乔母嘴角挂着笑容,高兴地喊道。
“知道了。”
乔语心兴高采烈,跑去了洗手间。
不多时,五口人都落座在了席间,还开了一瓶乔父珍藏舍不得喝的白酒。
“燕京,此次久安区的项目能成,还真的是要多亏了你从中牵桥搭线,来,这一杯,我敬你!”乔父近日来接连成了好几个项目,迎来了事业巅峰,可谓是春风满面正得意,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颓废不振,人都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江燕京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端起酒杯,礼数周到。
“伯父,您太客气了,我也只是帮您介绍了一下而已,主要还是伯父您有挑起这个大梁的实力,不然无论任我怎么推荐也都没用。”
这番话夸的乔父心花怒放,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和他碰杯,一饮而尽。
“你们别喝多了。”
乔母给江燕京夹起了菜,笑着说道,“来,燕京,多吃点!你平日里工作辛苦,安安这丫头又是个不会照顾人的,你要是喜欢伯母的手艺的话,以后常来家中,我做给你们吃……”
乔母现在,也完全是将江燕京当成了准女婿来看待。
“那到时候,伯母可别嫌我烦,”江燕京应对游刃有余,又问,“对了,最近天气转凉,您的腰怎么,还会疼吗?”
乔母摇头,“自从你推荐的医生给我扎了针,早好多了……”
他们聊的热闹,乔语安却越听越烦,埋头用筷子,不断戳着米饭。
“燕京,我听说你父亲回盛京了?”乔父突然问道。
说起这个,江燕京脸色一凝,放下了筷子,忽地牵起了乔语安的左手。
乔语安皱眉,搞不懂他要干什么,想要挣扎。
可这次,江燕京不惯着她,牵着很紧,没有半分要放开的意思,声音认真。
“伯父,伯母,你们二位也知道,我父亲很少回来,我想借着此次机会,带安安去见见他老人家……”
言下之意,就是这次过后,要考虑结婚的事了。
听到这话,乔语安心咯噔一下,她之前的确是很向往和江燕京结婚,可是出了今天这档子事后,没直接翻脸都已经算的好了,哪里还有这心境。
“我不同意。”
乔语安直接说了出来。
瞬时间,好几道视线朝着这边投射了而来……
乔语安找补,解释,“我们谈恋爱没多久,而且我最近正在商谈一个配音的工作,有点忙,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江燕京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她,但这笑,却不达眼底,反而有种看热闹的意思。
乔语安刚开始觉得奇怪,但接下来,她懂了……
“安安,工作什么时候忙都行,但人燕京父亲难得回来一趟,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不能不懂事!”乔母皱紧了眉头,训斥说道。
“就是啊姐,你就别耍小性子了!”乔语心都觉得自家姐姐有点不识好歹了,这么好的男人,不赶紧抓住,还在等什么?
“你今天心情不好,燕京哥知道后,中午连饭都没吃都跑过来陪你了……”
乔父也感觉到今天大女儿的情绪有点不对,但也只以为是她和江燕京闹了点小矛盾而已,没放在心上,毕竟他早上去公司之前,乔语安还一脸甜蜜幸福的模样。
他的脸色沉了沉,“安安,你们的感情很稳定,我也希望你去见一见。”
乔语安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家人们,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关系网,早在不知不觉中被江燕京蚕食吞并,自己成了笼中的困兽,毫无退路可言!
乔语安的心中又惊又凉,血液都好似慢慢冻结,猛地侧目,对上江燕京黑沉沉的眼眸,他勾唇笑着,“伯父伯母都这样说了,那就这样吧,安安!”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了江野之前说的话,但现在,好像已经有些太晚了……
用过晚餐后,江燕京拜别了乔家父母。
乔语安被安排送他出门,阿坤早就已经到了,黑色的宾利车在不远处等待着。
乔语安心绪难平,看着走在身侧的男人,终究,忍不住质问。
“江燕京,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你想我说什么?”
江燕京反问,好像真的对一切毫不知情。
乔语安噎住。
江燕京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扬唇粲然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却极冷,“一切维持原样,不好吗?”
他给她的家人,优渥的生活。
给她,完美理想主义的爱。
有些事,何必要继续深究呢?
人,其实还是活着糊涂点好,知道太多,反而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乔语安瞳孔微颤,“所以你是这样想的?”
可是有些事情,她永远也都无法接受。
江燕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轻轻拥了她一下,“我先回去了,明天晚上见。”
黑色的风衣,消失在了视野中。
乔语安面无血色,心脏处是一阵又一阵的抽疼,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呼吸不畅。
她在秋风中站了许久,直到双腿彻底僵硬,才重新回了家。
看着父母,妹妹,脸上舒韵的笑容,脑海中冷不丁再次响起江燕京刚刚的话。
“一切维持原样,不好吗——”
这温馨的家庭氛围,她真的忍心打破吗?
……
江燕京上了车后,脸上笑容荡然无存,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周身气场沉戾可怖,车厢内的空气,更是犹如一潭无法搅动死水,压抑而又窒息。
他冷冷开口,“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