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慕时衍在曾经没有欺骗她,但他暗中帮助舒曼西,以及宴茉茉却是实打实的,在这点上她原谅不了,也始终无法和他敞开心扉。
况且,她也无法给他想要的回应……
在晚上的时候,慕时衍托梨花诗喊了她出来见面。
小院静寂,月朗星疏。
“慕时衍,你真的不用这样的,我们之间没可能的。”
舒意欢不想当渣女,更不想钓着他,可是看着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忍不住地又重复说了一遍。
慕时衍坐在小院内原先的木秋千上,在听到了这话后,眼底微微阴翳,暗了那么一瞬息,也知道自己太激进,逼的她有些太紧了。
于是改变起了策略,用起了缓兵之计。
“没关系,就算我们不能做情侣,但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不能只用爱情来衡量吧,难道现在连朋友也都算不上了?”
舒意欢真的是被气笑了,“你见过哪家分手后的情侣能做朋友的?”
“我们啊,”慕时衍晃荡着秋千,微笑着,“你不必有负担,我做这些没想得到什么,而且我是在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是为了你。”
舒意欢,“……”
她自认为伶牙俐齿,但和慕时衍比起来,好像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明天我要回国了。”
慕时衍轻叹,“公司那边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的?”
“没有。”
舒意欢吐出了这两个字。
慕时衍若有所思盯着,试探问道,“那有想知道的消息吗?”
比如说,那个男人……
她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近况吗?
舒意欢闻言,猛地一愣,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过关于那个男人的名字了,眼前不自觉浮现起最后一次见他的场面,威斯特的火车站,那张冰冷削瘦的面孔,如深渊般的寒眸,她的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
既然决定断了恩怨,又何必再起纠葛?
她凉凉抬头,“你想知道什么?”
慕时衍眉眼慵懒,混不吝回复,“这么多心干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舒意欢的眼神锋利如刀,似是能看透人心。
“希望如此,而且,我还是更希望你这次走了之后,不要再回来了。”
“你还真是绝情……”
慕时衍坐在秋千上,目送着她的身影渐渐回了客厅,隐匿于光影中。
……
今天晚上和慕时衍的对话,让舒意欢不可避免的想到盛京的那些人,那些事,她刻意找事情去做,不愿意去想,以为自己真的能顺利忘记这段过去。
可是这种事,不是舒意欢可以控制的。
只要一独处……
她还是会控制不住想起那个伤透了她心的男人。
他所做的那些事,让她快要恨死他!
可若不是有感情,恨意又怎么会这么深?!
今夜,傅司寒出现在了她的梦境。
她又回到了那场婚礼,穿着洁白婚纱,将匕首再次捅入了他的腹部。
傅司寒的面色惨白,猩红的眼中是溢出的爱意。
“为什么?”
舒意欢不断后退,“傅司寒,你害死了我母亲,凭什么会觉得我会安稳待在你的身边?你该死,你真的该死……”
“不是我。”
傅司寒朝着伸出了手,“别走,欢欢,别走!”
舒意欢的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身体更好像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吸着后退,遁入虚空。
画面再一转,她被傅司寒怒目掐着脖子,抵在了墙壁上。
“辜负我的真心,带着我的孩子们离开?”
“舒意欢,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
窒息感太过逼真,舒意欢护着自己的脖子,猛地喊了声‘不要’惊醒,她这才发现自己还在租来的房间,床头的灯光氤氲出昏黄的暖光,刚刚发生的所有只是她的一场梦。
可那种感觉却无比真实,额头上的汗,脸上的泪,都代表着她仍旧恐惧着那个男人,哪怕现在不在他的身边,也仍旧在被影响着。
舒意欢微屈双腿,抱紧了自己,在心中默默说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们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了。
她不想回忆过去的事,将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新工作中,在第二天梨花诗朋友派人将要修复的画卷送了过来后,她直接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了工作间。
……
盛京,春天来了,温度回暖,枝丫冒出了新芽。
黑色的劳斯莱斯疾驰在道路上。
傅司寒拿着平板,坐在后排看着屏幕上股市的数据,面孔冷隽。
“晚上帮我联系一下徐总,年前说的项目该谈谈了。”
“好的傅总。”
傅洲坐在副驾驶上,记录了下来。
傅司寒的眉眼淡漠,似是不经意地瞧了他一眼。
“还有事要汇报吗?”
傅洲愣住,大脑飞快运转着,还特意看了眼备忘录,摇了摇头。
“接下来没有其他行程了。”
傅司寒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手指敲在了黑屏平板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傅洲听的心惊肉跳,到底自己还忘了什么事?
傅司寒不悦,只好自己开口。
“知道慕时衍的下落了吗?”
他失踪的这段时间,到底在干什么,有没有和……
闻言,傅洲的脑子总算反应了过来,拍了下腿。
手底下人今天早上汇报过,他差点忘了……
“查到了,慕时衍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安德马特!”
“安德马特?”
那是……A国国土。
他还在那里……
傅司寒握着平板的手,紧了又紧,他的声音仍旧冷硬平和,但泛白的骨节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在那边干什么?”
傅洲紧忙回,“根据我们的线人调查说,慕时衍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再加上要开发新项目,所以才一直逗留在那边……”
真的只是这样?
想到慕时衍老狐狸算计的性格,觉得这很有可能是放出的烟雾弹,障眼法,深邃如海般的眸子暗沉沉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车厢内的氛围如一滩死水般安静。
傅洲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