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里是御恒湾……
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舒意欢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当那张俊美面孔出现在眼前,将她拦腰横抱起来的那霎,舒意欢的大脑被人重重敲击了下,猛然间清醒了过来。
“慕时衍,你在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这里可是傅司寒的地盘!
他本来就已经很恨她了,要是再曝光这件事,她还要不要活了?!
慕时衍将她稳稳横抱在怀中,脸上不见半分柔和的笑意,深不可测的眼底泛着冷佞的光。
“你说我干什么?当然是救你,不然眼睁睁看着你死在这里吗?!”
他无法容忍,他视若珍宝的女人,被人在这里轻贱折磨……
鼻息间萦绕着好闻的沉香味,舒意欢的眼圈陡然一红,诚然被这话感动到了。
可是她的母亲还在傅司寒的手里……
这一行为,只会更加激怒他!
舒意欢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羸弱不堪,那点儿反抗在他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她的眼中满是浓浓的无力感:“慕时衍,我不需要你帮我,放我下来!”
慕时衍置若罔闻。
他阴沉着脸,顶着烈日朝前迈开了步子。
佣人们都被这画面吓了一跳,连忙跑出来阻拦。
“慕公子,少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带走少夫人,您这怕是不合适!”
少夫人……
慕时衍琥珀色的瞳孔猝地收紧几分,只回给了她一个字:“滚!!!”
佣人的脸色霎然红白交替,难堪到了极点。
慕时衍属于绵里藏针的那种类型,平时待人接物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是真正发起怒来,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什么都不管不顾!
而傅司寒就更不用说了,偏执,占有欲强……
她无法想象这件事会给母亲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舒意欢紧紧抓紧了他的手臂,慌张嗫嚅着唇瓣。
“慕时衍,停下来,停下来!要是让傅司寒看到,就全完了……”
“你就这么在乎他的想法?”
慕时衍细长的狭眸猛地一沉,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可是舒意欢,是我先喜欢你的,先和你在一起的,如果你选择他,那我算是什么?!”
她是他的!
舒意欢被他的话震骇到,心头上划过阵阵波澜,眼圈忽然间酸涩不堪,连忙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说了不算!”
慕时衍脚步未停。
走到这座庄园别墅大门口的时候……
忽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疾驰而来,突地刹车到了他们的面前。
舒意欢看着从上面走下来的傅司寒,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此刻冰冻,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慕时衍,放我下来!!!”
慕时衍一动不动。
傅司寒浑身戾气缠绕,利眸沉了又沉,散发出了凉凉的寒意。
他向来心有所属的好兄弟,居然在抱着他的女人……
一股无名的怒火滕然从心底里升起,如烈火一般不停在疯狂的蔓延,傅司寒向来在外人面前沉稳冰冷的面孔有了丝丝的裂隙。
周遭的氛围更是宛若修罗场般。
他凌迟般的眼神从舒意欢的脸上上移,停留在了慕时衍的脸上,一步步地走了过来,勾唇问道:“时衍,她是我的人,你这是在干什么?”
舒意欢的心跳突地停止。
很怕慕时衍会说出实情,在暗地里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轻轻的声音近乎带着哀求。
“别……”
慕时衍低头的那霎,就对上了舒意欢那双紧张不安的水眸,仿佛会说话,里面是破碎的伤痕。
她的眼角逐渐发红,拉着他的衣襟都在颤抖,克制着声音:“慕、时、衍!”
他的心头一阵窒息,终是败给了她。
慕时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眼间又恢复了曾经的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地抬头。
“既然你来了,就快将她送去医院。”
傅司寒的眼底泛寒,未来得及发作,就听到他的声音继续传了过来……
“舒意欢见红了,阿寒,要是再不去,你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舒意欢愣住,这才后知后觉麻木的发现自己的腿上有着黏腻的湿濡……
原先后面跪着的地方,也留下了一滩鲜血!!!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瞳孔惊恐放大:“傅司寒,我的孩子不能有事!!!”
傅司寒冷峻的面孔上没有半分温度,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舒意欢心惊肉跳:“傅司寒,要是这个孩子没了,奶奶就算醒来,也会再次受到刺激!!!”
傅司寒的拳头骤然收紧,骇人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
思忖了几秒钟后,他一把将她从慕时衍手中接过,径直回了那座豪华的庄园别墅内,让人将家庭医生喊了过来。
阳光灼热,慕时衍被他们离开的背影刺痛了眼睛。
俊美的面孔变幻莫测。
……
家庭医生匆忙赶来,对着半昏迷的舒意欢做起了检查,里面混乱一片。
傅司寒目睹着抢救。
可看着舒意欢腿间的红色,心却很不舒服……
再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脸色愈发冰冷,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医疗室。
冗长安静的走廊内,慕时衍也在。
他斜靠在墙壁上,在注意到他出来后,挑了挑眉头,像是没事人一般走了过来。
“你的孩子没事吧?”
傅司寒深邃的眼底满是阴翳,别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
他没有回答慕时衍的问题,只是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听说你家老太太出事了,就过来探望一下你,哪成想——”
慕时衍纤长的睫毛微垂,勾唇笑着说道:“就看到你的小情人在罚跪,还留了那么一大滩血,作为兄弟,怎么能见死不救,顺手帮了一把呗,你奶奶怎么样了?”
看似再合理寻常不过的一件事,却又透露出无尽的诡异。
“还在昏迷。”
傅司寒眯了眯瞳,和他闲聊了几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时衍,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一直追的那个女人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