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发生了什么,就显而易见了。
组织为无处可去的他,提供了住所,甚至也提供了工作。
因着自身优秀的能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获得了‘琴酒’这个代号。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什么也回想不起的琴酒,组织还贴心的提供了整容服务。让他能够彻底的抛弃过去,开始崭新的人生。”
十多年前,美国……
那个时候,父亲受好友“羽田康晴”委托,前往美国调查“羽田浩司”死亡事件。
时间和地点,都很巧合的对上了。
该不会,真是那样吧?
黑麦脑海中,顿时涌现出了一个十分不切实际的猜测。可又正是因为这样,太过影视剧剧情的桥段,让黑麦变得半信半疑。
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
“有照片吗?”波本又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整容前的照片?估计只有整容医院那里,还有备份了。不过……有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
冬枣似乎并未注意到,麦克风没有关闭。
很是自然的,与波本继续聊着天。
“什么事?”
波本有些不明所以。
但心中的警惕,并未消减半分。
因为……
他有预感,对方接下来说的,一定会是什么很不好的事。
“之前组织不是安排过,你们进行体检吗?正好有血常规的检查项目。
我闲来无事,就顺便让负责人,给你和琴酒,来了个亲子鉴定。
毕竟有天,你去和苏格兰、黑麦他们会和时,穿衣风格、以及所戴的帽子样式,都与我初遇琴酒时,他那身打扮太过相似……总让人觉得,有些在意。
不过,在吩咐下去后,我很快就将这事忘了。
毕竟有时候,突然就被繁重的任务压垮,容易将一些不重要的琐事,抛之脑后。
因此,鉴定结果报告,至今仍装在档案袋中,没有开封。”
冬枣说罢。
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牛皮纸档案袋,反手递给了站立在自己身后的波本,没有回头的继续说着:
“要不要查看,取决于你自己。”
我……
波本迟疑了,并未马上接过对方递来的档案袋。
可对于这一切的结果,他心里又隐约有一丝的期待。
毕竟,自己出生后不久,就被抛弃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也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被遗弃。
明明很是健康的孩子,没有任何疾病……为什么,也会被名义上是“父母”的角色抛弃呢?
恨吗?
说不恨,是假的。
可心里,又有着那么一丝幻想。
或许是当时家境太过贫困;或许是当时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已无力将自己抚养;亦或者……
总之,他曾为名义上是“父母”的角色,找过各式各样的理由。
有的连他自己都差点深信不疑。
如今,一个或许是事实的真相摆在面前,彻底扰乱了他的心智。
如果……
只是一个假设。
如果一切都如冬枣所讲的那般,甚至亲子鉴定报告,也成功证明了自己与琴酒间的亲子关系。
那么,自己被遗弃的理由,就成了出轨对象所生的,无法见光的孩子吗?
所以,才会给自己取名为“零”,代表不存在的意思吗?
但……
如果没有那么戏剧性的巧合,查看后发现并未有着亲子关系……那自己究竟是应该庆幸,还是什么?
波本很是犹豫不决。
或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过良久的缘故,导致冬枣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你如果做不出决定话,那我替你决定好了。”
说着,冬枣便抽回了手。
准备将档案袋,连着里面的亲子鉴定结果报告一同,撕成碎片。
“等、等等!”
波本被吓得立即给出了反应,连忙伸手从他手中,夺走了即将“死无全尸”的档案袋。
人在情急之下所做出的选择,往往是自己内心最本能的选择。
同时,也是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毫无疑问,波本已经做出了,或许让自己后悔一生,也可能让自己如释重负的抉择——
他伸手解开了,档案袋上的白色细绳。
将封口展开后,便伸手取出了放在袋中的,那一张“亲子鉴定结果报告书”。
并非是医学专业的波本,对于报告书上的一些名词,完全不解其意。
因此,他直接跳过了最前面的,那一段密密麻麻的文字。
直接跳到了最后。
就像是看电影时,直接将进度条拉到了最后般——
[亲权概率(Rcp)为99.99%……
确认“琴酒”先生与“波本”先生,存在血缘关系。]
存在血缘关系!
简单的六个大字,让波本顿时感觉像是当头一棒般,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究竟该作何表情。
不对!
骗人的吧?!
波本立即揉了揉眼睛,想要确认一下,刚才是否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可令人倍感遗憾的是,字依旧是那个字,内容依旧是那个内容,没有丝毫变动。甚至上面的机构印章,都是那么真实有力。
完全不像是伪造的样子。
也就是说……
自己,是琴酒的儿子?而黑麦,很可能也是琴酒的儿子?
那黑麦,不就成了自己兄长了?
不,不对!
准确来说,黑麦应该是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贝尔摩德和琴酒,曾有过深入关系。
而自己现在,又与贝尔摩德,保持着某种特殊关系……
这样一来,不就、不就……
波本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细想下去了。否则,只会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接受到了很严重的摧残,有种即将崩坏的感觉。
“结果怎么样了?”
这时,冬枣忽然转身看向了他,一脸好奇的模样。
看样子,的的确确在此之前,没有将档案袋拆开查看。也就是说,对方完全不知道报告书中的内容。
“……当然是没有血缘关系了。”
波本佯装镇定的说道。
他将报告书重新放回了档案袋中后,并未将其还给冬枣。或许是生怕归还之后,对方便立即打开查看,想要确认一番吧。
“哦,是吗?”
冬枣简单的应声后,便不再理会。像是对波本的回答,深信不疑般。
说罢,他便起身离去。
准备前往隔壁屋,与黑麦进行面对面交流。
——手上,还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