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拿着药回屋,安南夕等着他呢。
“刚刚我试了一下,衣服没脱下来,估计是血凝固粘住了,你来帮我脱。”
洛川放下手中的药,去查看情况。
他怕伤到安南夕,就很轻的去揭衣服,但是这样就跟钝刀子杀人一样难挨。
安南夕头上已经出了细汗,从她小时候那次替娘亲挨过一鞭子之后,就没受过这样的伤。
小时候的痛现在也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她痛的直抽凉气。
“洛川,你痛快点,直接撤开,这慢慢来,太熬人了。”
洛川想学素黎渊,把手递到安南夕嘴边,“你咬住我的手。”
安南夕被他弄笑了,“我干嘛咬你的手。
静和公主那是不心疼素黎渊,可我心疼你。
再说我这伤没那么重,不用咬东西,你就放心大胆的揭开吧,可别让我受罪了。”
洛川,“那好,我揭了。”
安南夕点头,“揭吧。”
话音刚落,洛川一用力就把衣服揭开。
安南夕疼的捂脸,这都这么疼了,那静和公主也是真厉害,拔刀上药都没晕过去。
洛川安抚的抱住安南夕,“很疼吧。”
安南夕就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手攥紧他的衣服,“我缓一会儿就好。”
屋里虽然地龙烧的很暖,但是洛川还是怕她着凉,把一件衣服披在她背上。
一柱香后,安南夕也抱够了人,她要去洗澡,这一身的血腥味不洗掉,她可睡不着,再有这头发因为黏糊糊的血好难受。
刚刚厮杀时闻着血腥味还兴奋呢,现在闻只觉得恶心。
洛川也要去洗澡,安南夕不干,“你身上的刀口太多了,还是别洗了。”
洛川,“不行,晚上还要和你睡,我不洗干净你受不了。”
说的也是,“那就别用皂角了,会刺痛的。”
洛川点头答应她。
在公主府别人的待遇和安南夕都不一样,安南夕可以去长公主的专属浴池去洗,其他人就得在屋里的浴桶洗。
那个三皇子素黎渊也是一样在屋里洗。
安南夕跟着柳叶进了浴池的大门,她眼前一亮,嘴里不自觉的说出,“哇塞!”
还是长公主会享受啊,宽大的浴池都能让她扎个猛子,游个泳了。
浴池边都是白玉的,摸上去温暖润泽。
池子里的水伴着奶香花香,难怪长公主不显老,这么会享受,自然不会老。
因为后背有伤,她只能趴在浴池边,天知道她有多想仰躺在这池子里。
她刚进去没多久,长公主就进来,身穿一身素色睡袍,头发简单挽着发髻,看着随意,像个散仙。
她走到池子边,“你怎么不把柳叶留下来伺候你沐浴。”
安南夕仰着头看着长公主,“不习惯有人伺候洗澡。
我六岁后洗澡一直都是一个人。”
长公主拿布巾给她小心的擦后背,“可你现在身上有伤。
还在后背。”
安南夕,“也没事,我让……别人给我上药的时候再清理就行。”
她差一点把洛川说出来。
长公主不在意她的话,被她身上那道鞭伤吸引,那鞭子是自己让柳青抽的。
这疤现在还在,好好的一副少女身子,被这道疤弄的难看。
安南夕感觉到她摸的的位置,“姨母,没事了,那疤不疼不痒的,我也看不见,我自己都忘记了。”
长公主,“你就不怪我。”
安南夕把玩着手指,细细的抠里面干掉的血迹和泥巴,“要是您早几年问我,我会说怨。
但是如今我不怨,你现在做的这些事已经弥补了当初这一鞭子。”
长公主轻柔的给她擦背,小心的越过刀伤,“过错能被弥补吗?”
安南夕,“能啊,您那一鞭子没要我命,可这些年你救我很多次,顶好几条命了。”
长公主,“也就是在你这里能功过相抵。”
安南夕仰着小脸,笑的眉眼弯弯,“反正在我这里可以。”
长公主用手指点了一下粉噗噗脸颊,“你呀。”
长公主此时的心情就是,有这样一个女儿陪伴真好,可她不是自己的。
长公主给她擦洗完身子又给她洗了头发,安南夕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她这头发被血弄的太臭了,她自己都嫌弃。
可长公主说她闻惯了血腥味不在乎。
就还是拉着她把头洗了。
洗完一次,长公主觉得还不行,用清水又给她洗了三遍,皂角用掉好几块。
她今天知道了,长公主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
后面长公主还要给她上药,她借口说方灵给了她药膏,特好使,不易留疤,长公主就放她走了。
她知道有人等她呢。
柳叶在外面候着说长公主给她特别安排了住的地方。
她就跟了去,结果光看到大门就知道里面一定也很气派。
柳叶把她送到门口,“里面还准备了饭菜,长公主让您吃了饭再休息。”
是啊早上到现在她的还没吃过饭呢,现在都过了午饭时间。
说完柳叶就走了。
安南夕就自己推门进去,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她肚子就十分的配合叫起来。
她想到洛川应该也没吃,就想去叫他。
不用她起身出去找,洛川就从里屋出来,他穿了一身简单的月影白长衫,头发一半用玉簪束着,一半散着,手里拿着一本书。
她还是头一次看洛川这么打扮。
这样看到是像哪个书院走出来的俊俏书生。
她发现,她爱死洛川这副皮囊了,怎么看都好看。
饭菜也不管了,先跑过去,把人抱个满怀,“你今天的打扮好特别啊。”
洛川抱着怀里的人,因为她后背有伤,所以手搭在她的腰间,“你喜欢吗?”
安南夕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我喜欢,非常喜欢。”
洛川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你喜欢就好。”
这么轻碰一下怎么够,她要来个深的,但是被洛川用书抵住嘴巴,“先吃饭吧,一会儿再凉了。”
安南夕笑着说,“行,先吃饭,再吃你。”
洛川的耳尖烧起来,这丫头,说话越来越野了,可他就是喜欢。
安南夕牵着他的手,把人带到桌子边,一桌子菜,都是清淡口的,大概是顾及俩人身上有伤。
两个人吃个饭都要腻歪一下,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